第6章 双姝成行 (第2/2页)
王落溪呸了一声,道:“哪里有盼如意郎君死了的?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阿罗面上微微一红,连忙啐道:“他欠我三条命,我与他只有账目可算,郎君便免了。”
王落溪一笑,道:“原来如此,若是我那混账爹爹撮合我俩之事你权当看个笑。”
阿罗道:“你总算认剑圣为父。”
王落溪叹口气,低眉细声道:“我只怜他一生孤苦,前些日子又在我面前将我娘认作结发之妻,颇有悔恨之情,再去恨他又有何益?”
阿罗道:“若是我那不知何处的爹爹将我寻得,说不得会似你这般。”
王落溪道:“原以为他薄情寡义,如今想来,若是他果真如此,我娘又怎会对他念念不忘,竟白白恨了二十年。”
阿罗道:“阿罗从不知恨为何物,我只知人如草芥转瞬即逝,我只分害我或不害我。”
王落溪道:“妹妹此言好生凄凉,姊姊说不得要陪你走一遭。”
阿罗知她愿去寻王博达师徒,两人相视一笑复又上路。
又行五十里至一繁荣小镇,两人饥肠辘辘,镇街之上一间茶肆不大却甚为光洁,茶棚之上拴着两匹良驹。
两人匆匆吃些饭菜,付钱之时店家道:“先前一位公子已将二位茶钱付了。这两匹快马也请二位骑走,这两日可吃了我不少粮草。”
阿罗一笑,两人骑马疾行,暮色时分至伊阳县界内已是人马困顿。
寻了半响方才寻得一家客栈名为悦君来,客栈不大却为二层。两人将马栓定进得房内小二方才懒悠悠相迎,道:“二位,打尖还是住店?”
阿罗道:“也打尖也住店,怎地,不愿伺候?”
小二道:“今日冬至,房费便免了,饭菜酒肉之钱照付。”
王落溪道:“怪不得如此懒散,敢情今日房费不得收。”
小二挤出一丝笑意,将两人引入一地字号小间匆匆退了。
阿罗道:“方辽怎地未曾安排?”却听一声轻响,似是有人敲门。
阿罗自窗偷望一眼,门前不见其人只见一张白纸贴在门板之上。阿罗开门取来,上面寥寥数字写着:西城门外关帝庙一聚。
阿罗认得方辽字迹,与王落溪道:“我去见方辽,你在此等候。”
王落溪不便相随,阿罗匆匆骑马去了。西城门外关帝庙早已破败,围墙倒了十之八九,只剩庙堂孤零零立在夜色之中。
阿罗下马走近,道:“小辽子,卖些关子作甚?还不出来见我!”
良久并无回应,阿罗走进庙堂,只见庙堂内烛光摇曳,一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阿罗,转动香炉。”
阿罗一喜,将香炉微微转动,只听咔咔机簧之声传来,香案之下一暗门缓缓开启,露出一行台阶,阿罗沿阶而下,一绿衣妇人正在尽头相候。
阿罗喜道:“柳姨,你为何在此?”
绿衣妇人目中含泪,道:“门主已死,黑云社灰飞烟灭,我已成孤魂野鬼。”
阿罗道:“他如鬼似魔,怎会轻易死去,这其中定有诈。”
绿衣妇人道:“司马无锋反叛,门主自爆身亡,黑云社各坛主护法尽都毒死。”
阿罗打了个寒噤,她自幼随夜魔修习施毒之术,知那毒云蔽日是与敌同归于尽最后一式,方圆三里人畜皆不可幸免。
不由颤声道:“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