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很会吗? (第2/2页)
林初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也不抽纸巾去擦,胡乱将手背上的水渍往衣摆上一抹。
房间色调很暗,唯一明亮的是彼此的眼睛。
林初嗫嚅着怯怯开口:“我帮你测下体温好吗?我看你可能在发烧。”
谈知义拒绝:“不要。”
说完,他重新翻过身去,无情地将背影留给林初。
这可咋整?
他说了不要,她再执意帮他测体温,往大了说那是忤逆。
他不好惹,是实实在在摆在明面上的,林初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嘴上叫着二叔,他高兴了应一声,说白了,他从未拿她当过侄女是真。
面对此情此景,林初束手无策。
“那你,要不要把头发吹干再睡?”林初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皱了下眉,这是真不会照顾自己的典型代表啊,好歹让自己处于一个舒适的状态入睡吧。
谈知义含糊不清回击:“那你,要不要闭嘴。”
林初:“……”
好吧,她认输。
她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悄悄观察他的变化,渐渐,他的呼吸均匀清浅,差不多进入半睡眠状态。
林初耐心等了片刻,二十分钟过去,她终是拿了耳温枪,手脚利索伸进他耳朵里。
起初他没有感应,当耳温枪发出清清脆脆“滴”的提示音,他蓦然睁开眼皮,俯着上半身的林初没料到他如此警觉,刚要直起身躲开,做妖的手腕被他当场活捉。
他的掌心滚烫,应激落地的耳温枪屏幕上,触目惊心显示着一片红色。
三十九度七。
他烧得这么高,力气一点不减,林初的手腕和骨骼被捏得生疼生疼,眼眶都泛出晶莹。
自己连那只乌龟都不如,乌龟在他指尖还敢张牙舞爪地挣脱,而她什么多余的动作也不敢有。
听得谈知义咬牙切齿质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初带着哭腔:“你烧得很厉害。”
她哪还敢提自己手腕被他捏得有多痛这一茬,他眼里盛气凌人,随时要将她剥皮拆骨一般。
眼里呢,是带着恨吗?
可是,凭什么呢?
“我烧得厉不厉害,和你有什么关系?”谈知义轻咳几声,掌心轻轻一带,林初不偏不倚被放倒,整个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幸好隔着夏天的薄被,不然真是有理说不清。
“发高烧很危险。”林初手还被他紧紧捉住,她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别扭得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她不想正对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偏过头,脸就埋进了被中。
他的体温仿佛隔着被子传至了她的身上,她深知不该陷于这样的困境,于是极力迫使自己不被带入他的节奏:“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不要。”他再度义正言辞地拒绝,嘴上不饶人:“我不相信你的好心。”
看来真是烧得不轻,她还能毒死他不成?
林初又急又恨,心想这人生着病怎么这样难缠,她又不懂得撒娇服软那一套,该怎么哄骗这个嘴硬的男人才肯吃药呢。
她当然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何况这个病人,怎么说也算自己的恩人。
假如她任由他病倒,不就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林初无视他针对自己的言论,好脾气低低道:“我没有要加害于你的心思。”转而,她希望用行动去证明,向他保证:“你相信我,我很会照顾人。”
谈知义轻佻接话:“哪种照顾?我只接受在床上的这种照顾。”
林初没他那么厚脸厚皮无所顾忌。
谈知义追问:“你很会吗?那或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