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2/2页)
也顾不得这粥糜煮熟也未,只见他一脚踏上灶台,抄手从釜里捞了几大把半熟的米粒,水淋淋的甩进随身食袋里,一边舔着指头上残存的米粒,一边赶紧扯呼开溜。
原来,这贼首心思缜密,只恐这家人藏在暗处,万一见得自己相貌,被官军搜得,供出自己曾经逗留此地,引来更多追兵,倒是个麻烦。
只是时间吃紧,只得胡乱一杀,抛下尸首,自己逃窜去了。
陶先生见这情形,当时也不容多想,俯身单手抱起那婴孩,扯过稻草,恢复原状,盖回两尸,又带着我,矮矮身,从尸首侧钻进了草垛,与那两具尸首比邻而坐。
两人屏住呼吸,隔着厚厚的稻草,从缝隙里密切的看着屋内。
这小村很小,不过十几户人家,又毗邻官道,多方来来往往。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早就不知道被搜刮过多少遍,摆在面上的那点粮食财物,早已荡然无存。
村中百姓,早就四处逃散,各家储粮和贵重财物,也按避灾习俗,平时里,就挖好了深窖,稍有变乱,就立马稳妥窖藏。
除非窖藏的人亲来启窖,否则,就当地人那久经历练、狡猾可喜的藏窖本领,外来人挖地三尺,也未必能找得到一点吃的。
我们正心存侥幸,不料,这伙贼人倒像是熟门熟路,不去别家,竟直接摸我们躲藏的这个宅子而来。
只见他们把押解的三四十人尽数赶入小的平房,又分派多人,分别守住各门,又在宅子四周放出明哨暗岗。
看来这个贼首还真有几分治军的才能,虽然身在水贼,但多年军旅生涯历练,每到一地,也能将警戒和哨岗安排得头头是道,可圈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