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心兰也挺好看的 (第2/2页)
殿内众臣也是面露不屑之色,唯独秦桧,如临大敌...
赵构虽然面无表情,可这些话听起来是真的舒服。
“弗知而言为不智,知而不言为不忠,学生虽为白身,亦是我大宋子民,有利国之言而不进献陛下,便为不忠。
若有所思而不审时度势,夸夸其谈乃误国,长风在先生跟前求学日浅,却感慨良多,略有心得,说于陛下,怕有空洞之嫌。
如若不说,又恐辜负圣恩,左右为难,还是说与陛下,恳请陛下见谅。”
赵构一摆手,“但说无妨!”
白野拱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国为苦战,民为战苦,兵家云上善伐谋,其次伐交,是故目前我朝应以战议和!”
轰,满朝激愤。
“竖子!大胆!”
“一派胡言!”
白野无奈,这群人都是选择性耳聋么,就听不到议和前面的以战?
“肃静!”
赵构心头一动,他也不想打了,只是担心非难和讥评,“长风继续!”
白野再次拱手,“以战议和,非是不战,而是暂时议和,权宜之计罢了,非是我朝不战,而是无力再战,靖康以来,诸公可领过足月的俸禄?”
有的哑然,有的依旧愤愤不平,对于这种人,白野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脑子里长的都是些神马玩意。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陛下为我大宋殚精竭虑,而诸公呢?建功立业,名垂青史,这天下莫不是仅是陛下一人之天下,而非诸公?”
满朝皆惊,正欲驳斥,赵构拍手叫好,“好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如今,正当稍止兵戈之事,与民休息,积蓄民力,待我粮仓满溢,方为北进之时。”
秦桧意识到,不能再让这小子说下去了,官家原就好武,若被激起热血,那自己的位置恐怕就呆不长了。
“如若伪齐南下,又当如何?”
这也正是赵构所担心的,随即又看向白野。
白野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那人,站位及其靠前,想来是宰辅之一,个子比自己还高小半头,眉眼细长,多半,也就是秦桧了。
“张,韩,岳几位太尉以及军中将领是吃素的不成?依托淮水,我朝5万可抵20万雄军,伪齐如何南下?
我朝可令诸太尉沿淮水驻防,操演兵士,一来,可震慑伪齐,二,又可节省大量军资。待到朝廷国库充盈,便可挥师北上。不知可有山河图?”
赵构正听的兴起,一挥手,立刻就有内侍捧着山河图过来,两名宦官拉着画轴展开。
白野上前仔细辨认,随后一指,“此为淮水,伪齐多为贪生怕死之辈,而我朝上下,国仇家恨,民心可用,首先便可一举夺回黄河以南之地。”
张守这时问道,“既然我朝兵精粮足,为何不一举夺回中原,而仅是黄河以南?”
“伪齐再北乃是虏人,中原之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即便我朝收复中原,虏人仅需派遣少股骑兵纵横劫掠,我朝便苦不堪言,空耗国力。”
张守点点头,示意继续。
“收复黄河以南之后,我朝便拥有马场,届时便可组建大规模骑军,我曾听闻,岳太尉的背嵬军丝毫不亚于虏人之铁浮屠。
依托黄河天险,向北步步蚕食,直至收回燕云之地,届时,我大宋将无任何后顾之忧。”
不忿的依旧不忿,不过,有的人却开始默默推演。
秦桧不死心,“你怎敢确定虏人不会提前南下。”
白野再次投过去一个白痴的眼神,“知晓又如何?相较靖康之时,我朝兵势并不弱于虏人,只是鲜有骑军,既然虏人过不了淮水,有何惧之?此乃阳谋。”
秦桧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这小子是什么眼神,“若虏人以太上皇梓宫以及皇室宗亲相要挟又当如何?”
这也是赵构所担心的,赵宋以忠孝立国,若虏人以此相挟,无疑占据大义。
“那更说明虏人开始惧怕,用小人鬼祟伎俩,虏人胆寒则主动权在我朝,更无须担忧,虏廷只会善待皇亲,不敢有所怠慢。
若敢狗急跳墙,则是自取灭亡之道。”
赵构砸吧下嘴,越想越有道理,与其屈颜乞和,不如战和,一时间豁然开朗。
什么三年灭伪齐也已经无足轻重,还显得格外小家子气,朕要的,是燕云,是整个虏廷。
而白野要的,正是这种,老子有钱,腰杆子就硬的感觉,我要,你就得给,不给就打你...
这其实也是一种自信,靖康之耻以来,宋廷确实被金人打的有些找不着北,明明自己已经成长起来,依旧畏之如虎。
而这种情况,其实只需要一两场胜利就会发现,金人也不过如此。
论智商,在场肯定有比自己聪明的,但是,论战略全局长远,白野自信冠绝天下。
现在要做的,就是培养赵构的自信,赵构最担心的就是山河国破,自己的皇帝当不成,打与不打其实是次要的。
好比赵构就是企业老板,有资产,所以他不敢拿全部身家去赌,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外掏。
而那些主和派,就是企业老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至于那些主战之辈,则是崽卖爷田心不疼,用老板的钱去赌自己的名利,自然不会心疼。
大殿开始窃窃私语,张守,陈与义凑在赵鼎身边不知议论什么。
陆游看向白野,简直惊为天人,怪不得婉儿倾心于他,可兄长似乎属意师姐,只将自己和婉儿视作弟弟妹妹。
哎,不过心兰似乎也挺好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