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辰 (第2/2页)
杨宝丹毕竟还是少女心性,哪有不喜游肆易足的?看着眼花缭乱琳琅满目的货品陈列,顿时有些目不暇接。
何肆适时道:“大姐头,要不下马逛逛?”
看似难得的温柔体恤,其实是他有些累了,如今一身气机腾不出零星半点,那便是没有斡旋周转的余地,极易损耗,但凡能有半成气机在身,他都有办法东挪西凑生生不息。
此刻何肆左手皮下,那被大辟刀意豁开的伤口处,被他偷摸塞入一颗血食。
是六分之一的“谢宝树”。
左手掌心之中就像长了一个肉触,每当气机有所损耗之时,便要从中增补一二。
按照损耗速度计算,就算他一路顺遂抵达京城,不受半点兵刀,精打细算、克勤克俭,那也是不够的,起码还得再杀两个“谢宝树”。
若是一旦遇到有什么需要气机出手的情况,那就不好计算了,唉,有些烦闷。
霸道真解挑嘴,对血食的要求极高,不是力斗体魄便要小宗师气机,江湖上哪有这么高手宗师啊。
除非是像之前护送灵儿姑娘那样,有一整个捉刀房,前赴后继的送上门来,还得是排好队几个几个的来,一股脑的倾巢而出,他也没那胃口能吃下。
杨宝丹也是就坡下驴,没有在冷着脸,今天其实是她的生辰,今日过后,她才真真正正的十五岁。
离朝承袭翼朝礼制,对于男子冠礼和女子笄礼非常重视。
古往今来,女子年过十五,便要许嫁,就算是不许嫁,也要行笄礼,最多拖到和男子一般的二十及冠。
笄,就是簪子,不说乌衣门第那些繁文缛节,初加发笄和罗帕,再加发簪和曲裾,最后是钗冠佩绶等饰物。
小家碧玉的女子,只需一头如瀑的乌发,一根发笄,细心梳成一个秀美的发髻,簪上发笄便可。
以前的杨宝丹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笄礼是什么样子的,因为笄礼大多由母亲担任,杨宝丹幼年失恃,加之没有许婚人家,便就没有真正的及笄。
反正杨氏镖局家大业大,不至于交不起罚税,五年叠加一算又如何,最多叠加五算,须知小玉儿一个丫鬟的税银都要一年两算,这点钱就是毛毛雨啦。
杨宝丹转身对着何肆,目光灼灼,却是轻声,“给我挑一只簪子吧。”
何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大姐头,我瞎了,好不好看也知不到啊。”
杨宝丹一跺脚,瞋他一眼,“你就随便选,只要是你挑的,是根筷子都没关系。”
何肆愈加奇怪,心想,“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杨宝丹忽然说道:“今天是我生辰,十五岁的。”(今天也是我生日啊,哈哈哈,能不能祝我生日快乐一下。)
何肆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失措,连忙说道:“原来是大姐头生日啊,你早说呀,早上应该给你下碗寿面的。”
何肆心中有些歉疚,若非是要送自己这个瞎子来到广陵,现在的杨宝丹应该在家中,在父亲爷爷义兄老赵等人的簇拥下庆生,须知就连菩萨神仙都有诞日,庆生之礼,自天子至于庶人,无不崇饰。
何肆的生日是二月廿一,只不过今年的生日与父亲凌迟之日打重了,加之三四不过的习俗,连碗长寿面都没吃上,即便心性早慧的他也是有些遗憾,何况是杨宝丹呢。
她一定是在愤懑这点,何肆豁然开朗。
“走走走,大姐头,我陪你好好逛逛,你想买什么都可以,小弟给你掏钱。”
杨宝丹见何肆态度殷勤,也是转颜为笑,“哟,我这小老弟财大气粗啊,只是你哪来的钱?”
何肆有些尴尬,底气不足道:“临行前你爷爷给了我二百两……”
杨宝丹揶揄道:“拿我杨家的钱请客啊,嗯,挺好的。”
(可别说我写得水啊,今天我是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