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伤逝 (第2/2页)
见他一副满不在乎,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张天宝怒气更盛,使劲一拍桌子,喊道“任文安,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说着他还伸手指着,若不是他还有些心虚,早就冲上去给对方几耳光了。
啪!
一记耳光结结实实落在了张天宝的脸上,抽得他滴溜溜原地打了一个转,也让他眼冒金光,天旋地转。
摇摇晃晃刚稳住身形,张天宝才捂着脸惨叫了一声,而他根本不知道这一耳光是怎么挨的,明明他和任无恶还隔着一张桌子丈许远,怎么就挨了一耳光?
挨了一耳光后,反倒让张天宝清醒了一些,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记得当初路家有人曾对他说过,说这个任文安并不简单,身怀武功不说还有着不低的身手,若是见到此人一定要小心应付。
想起了这些,张天宝顿时心生畏惧,随即眼珠一转,捂着脸强笑道“文安,你这是做什么?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把话说重了,其实见到你我是很高兴的,文安,你来了就好,这些日子我是一直在想着你呢!”
任无恶冷笑道“你是想我死吧?”
张天宝忙道“怎么可能,我是日夜盼着你能回来,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辛苦多受罪,唉!”
任无恶怒极反笑,“盼我回来?回来找死吗?”
张天宝急忙摆手摇头道“文安,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是真想你啊,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情,你看看我,受苦受累忙死忙活,不就是为了这个九芝堂吗!文安,你来了就好,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文安, 你快坐,我给你倒杯水。”说着倒了一杯冷茶,殷勤地端给了任无恶。
见他这副模样,任无恶差点又给他一记耳光,忍住没动手,冷冷道“张天宝,我问你张大叔呢?”
张天宝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啊,你先喝口茶,容我慢慢给你说,唉!”唉声叹气中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喝了一口。
任无恶冷眼看着他的表演,心说,以前我真是瞎眼了,竟然没看出他会这样演戏。
张天宝见任无恶脸色冰冷,目光凌厉,心早就是提到了嗓子眼,可他也算是个人物,极力沉住气,战战兢兢地道“文安,掌柜的……出事了,唉,掌柜的……”说到张九龄,他竟然都有了悲切之色,眼泪汪汪起来。
任无恶见状怒火大盛,咬牙切齿道“张大叔怎么了?”
张天宝含泪道“掌柜的得罪了路家,被他们抓了起来,唉!这都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掌柜的……”
他还想再说的痛苦悲伤些,可任无恶已是听不下去了,怒声道“张天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勾结路家害了大叔,夺了九芝堂,丧心病狂,无耻之极,今晚我就来找你算账的!”他越说越怒,怒不可遏之下,猛然挥掌劈出,硬生生就将眼前的那张桌子劈成了两半。
张天宝眼瞅着桌子被劈开,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就跪倒在地,任无恶没等他跪下,上前一步探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将其提了起来。
张天宝就觉得那只手就像是个铁钳子,卡在脖子上后,立刻就要了自己的半条命,而只要对方再使使劲,他定会绝气身亡。
死到临头,张天宝也是豁出去了,竟然骂道“任文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臭要饭的,你敢杀我吗!你敢吗?我实话告诉你,路家很快就来人了,你等死吧!”
任无恶盯着他,冷声道“张天宝,大叔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
张天宝闻言眼睛一瞪,叫骂道“对我不薄?那老不死的早该死了,我给他当牛当马,忙里忙外,足足给他干了十年,可他呢,竟然想着要把九芝堂传给你,给你这个臭要饭的!你算什么东西,老不死就是眼瞎了!”
任无恶怒声道“就是因为这个?”
张天宝叫道“这还不够吗?老不死的要把九芝堂传给你,我能答应吗?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任无恶忍住怒火,沉声道“大叔呢?”
张天宝狞笑道“老不死的……”话到一半他故意停了下来,顿了顿后,他才道“老不死的早就死了。”
任无恶闻言脸色骤变,脑袋里的嗡的一阵巨响,雷鸣似的声响令他头晕目眩,身子一晃险些摔倒,那只手微微一松差点就让张天宝挣脱。
大叔死了?
不可能,大叔不会死!
大叔一定还活着!
默默说着,他很快回过神来,目光凝聚,狠狠盯着张天宝,寒声道“大叔……大叔……不会死,你胡说!”
张天宝何曾见过如此凌厉锐烈的眼神,那目光似若冷电,直透心神,令他心胆俱寒,什么胆气底气都泄了,也失禁了,尿了一裤裆。
“老不死…… 不……掌柜的真是死了,他早就想到路家不会放过他,在路家来人之前……他就……他就……服毒自尽了。”接着他结结巴巴将张九龄的情况说了出来,原来就在任无恶那天和张九龄分别后,也许是张九龄早有预料,第二天没等路家人过来,他就在这个书房服毒自尽了。
路家的人一见也很意外,也是无比愤怒,但也是无可奈何,就算路家手段凶狠,但对一个死了的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到张九龄的死,就算张天宝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也在言语里透露出了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