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意外而得的巴掌大红宝石 (第2/2页)

监狱门松垮地小幅敞开。

林西走到关着日本人的门口，里面空的。

又走到被挂在十字架上的美国人门口。

“你好，我是林西，请问你是不是麦克？”

里面的男人抬头看了看他，冲着他吐了一口口水。

林西皱着眉头。

“我是克里斯的朋友。跟那些黑色烟雾不是一伙的。昨天，你还记得吗，我还跟这头大蛇打了一架。”林西比划起来。

这时男人好像没那么恍惚，他使劲想看清林西。

“我是来自中国的特别警察。克里斯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他一直都很担心你。”

林西忍受着浓烈的血腥味，他并不喜欢这个味道，但也不讨厌这个味道。其实比起味道，他更在意的是大卫身上缓慢流下的鲜血，伤口上结痂，新的旧的，红的紫的，有种凄然的美丽。

“谢谢，请告诉他，我没事。我想留下来，跟别人没关系。”

“为什么？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赎罪。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回去。”

林西听完，向他致意，心里却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作为领袖，杀伐决断都有足够的理由。

“林西，告诉克里斯，我的一切都给与他，包括所有所有的一切。”

“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你。美国是法律社会，不能凭借我几句话进行财产分配。我在想，是否可以给他一个凭据，例如书面的东西。麦克，我知道你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以这样的方式赎罪，真的是个最好的办法吗？”

麦克听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看样子要结束这样的谈话。

林西不再劝阻，本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

出了麦克的监狱，林西凭借着记忆，往出走；大蛇一直跟着他，默默地不出声。

再次遇到那冰冷的水，林西也没觉得，像那么第一次碰触到那么可怕。

身后的这个庞然大物，也没有第一次见到那么恐惧。

黑色的水，有着边缘。林西远远看到一道门。

“赤耀，就此别过。”

大蛇悄悄把巨大的蛇头伸了过来，林西伸手摸了摸它，仿佛是在跟自己的好友道别。

黑色烟雾再也没有出现。

手触摸上门把手，林西深深呼出一口气。背后的冰冷凉意越发强烈，林西不想回头去看——

外面的世界，竟然是纽约这座大都市。

林西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恍惚起来。这和他想象的不同，那个神秘的声音和黑色烟雾再也没有出现，赤耀这条通人性的大蛇也仿佛只是夜间的幻想——

大清早，纽约已经繁华起来。一个流浪汉走过来，向他要几个硬币。林西忘记自己身上还有没有钱包，他上下摸索几下，没发现一分钱，无奈冲着流浪汉笑了笑。

那流浪汉也笑了笑，充满同情地给了他一个硬币，25美分，在路边电话亭打个电话都不够。

林西愣在当场，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善意，他不知道，不过确实是个好起点。

林西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个没人的角落，把自己的背包拿出来，拿钱包吃东西，他突然觉得特别饿。

手机也在背包里，他要联系克里斯，华盛顿的事情还没开始；还要联系熊样儿，自己失踪这么久，这个花架子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林西有种错觉，那种漠然与匆忙，他很喜欢。无论是谁，都会被这种巨大且无情的城市吞没，不带一丁点怜悯。

在一条死胡同，林西看到几个一人多高的垃圾箱，几个工人从一座高档公寓里把垃圾扔出来，抽了一会烟，陆续进去。林西看到这个难得的角落，想着要不要冒险去拿东西，他的胃比较诚实，突然给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咕噜噜。

饿的感觉，真不好受。

林西不想等到胃里涌现出浓浓的酸水，再吃到东西。

走进死胡同，看到几个大型垃圾箱中间有个死角，他马上闪了进去。念出符咒，拿到背包，大概也就几分钟的功夫，从死角里出来，他还是那个衣衫不整、带着血迹的落魄样子，可是眼睛里已经有了光彩——钱包带来的光彩。

出了死胡同，他看到一家热闹的咖啡店，里面人多，还有长长的队伍。不知道为什么林西就是想去那一家，他的腿比脑子还快，几分钟已经闪现到门口。

排队的几个白人小年轻看到他的衣着不整，眼睛里没有关心只有嘲弄。林西也不在乎，年轻人难道还没有个宿醉的时候？

他坦然与几个小年轻对视，几眼过去，没有挑衅但不容侵犯。

排队的人多，服务的速度更快。听着前面几个年轻人要下四五个的火腿煎蛋三明治，林西已经知道这里的看家菜是什么。照猫画虎，他也要了两个火腿三明治外加一杯热牛奶。

拿到吃的，林西坐在店里靠窗的一排简易板凳上，慢慢吃着美味，这时刚才给他硬币的流浪汉经过，他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扫过林西，没有任何反应，木然站在店门口，抽着从地上捡来的烟头，好像是那几个小年轻刚刚扔下的。

林西走出店门，把另外一个热乎乎的三明治给了流浪汉，那人接过去，也不看“恩主”是谁，狼吞虎咽起来。林西喝着热牛奶，流浪汉抬头看着那黑色带着咖啡店logo的纸杯，林西一伸手，直接给了他。

两个人没说一句话，甚至那流浪汉都没正眼看他。

吃了东西，林西顿时感觉全身都充满力量。不管怎么样，他这次见到了克里斯的上司麦克、日本顶级阴阳师相东左卫，已经足够给卖家汇报成果。他不想提起赤耀，更不想知道那块红宝石的作用，碰触时，那东西温暖宜人，能量源也高。

走到一个小小的街心公园，林西看到两个长椅，他坐下来，拨叫克里斯的号码。仅仅几米之隔的街道上熙熙攘攘，而这里却安静得出奇。除了林西，没有别的活物。

电话始终拨不通，林西看到一股黑色烟雾慢慢向着自己飘过来。

他不紧不慢的拨通熊样儿的电话，一阵忙音，没人接听。

黑色烟雾到了跟前，林西直视它。

烟雾中间部分突然浓烈起来，直到一块手掌大的红色宝石掉下去。

林西眼疾手快，接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