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幻地灵 (第2/2页)
“我觉得我最近十分惫懒,要照平时,仟仟哥哥是逃不了我的视线的。”韭韭委屈地对对手指:“现在我老是找不到他,眨眼的功夫他又不见了。”埋在被子里的头未抬起,凝笙闷闷地说道:“羽仟不在府里吗?”
韭韭道:“姐姐,我的心里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我总是害怕仟仟哥哥脱离我的视线,好像他一不在我的范围之内,他就彻底不属于我了,最近这种不安感越发强烈了。”
凝笙沉默,不知该怎么应答。过了一会儿,见她不再惆怅,刚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凝笙突然感觉少了些什么,于是坐起抬头抬眼往自己头顶上看,当然啥也看不到,于是她的手来回往自己脑袋上摸来摸去:“咦?咦?”
“咋啦?”韭韭被她的一系列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我的簪子呢?”她不解地继续摸自己的大脑瓜。
“是镶着一颗圆圆的珍珠的那一支吗?”
“对对对,你知道在哪儿吗?”
“不知道,以前见过。怕是掉在树林里了吧,马上让人去找找。”凝笙有些遗憾,那个簪子也是她最喜爱的首饰之一了,虽然并不是多么值钱,却是她小时候特别钟爱的,由于一直舍不得扔,所以有时候还带着,只是大多数时候,阿爹阿娘会觉得它过于简单单调了,总是劝她换个繁重漂亮的带带,凝笙当然是不肯的,只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东西,消失也却在一瞬间。
近来几日,凝笙发现夜枫没有那几日消失地那么勤快了,他竟然时不时陪她吃早饭,不开心时他还会给她吹叶笛,每日饭桌上都是她心仪的饭菜,好几次与羽仟吵闹他也总是偏向她,甚至指责羽仟,也难怪凝笙这几天耳根子总是听到一些闲话,说是她勾引了夜枫哥哥,竟宠溺至此。
凝笙并不是在意这些琐碎闲话的人,谁愿说便去,她根本不在乎,事实上她虽完完全全感觉到了夜枫的偏向,按道理应该喜不自禁,但夜枫这种温柔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
犹记小时候她不愿学琴,不喜读书,喜欢和阿爹阿娘顶嘴,有时候嚣张跋扈,蛮不讲理,这个时候,夜枫总是会惩罚她,尽管他们一样大,但他却显得成熟多了,他会用手打她的手心,会生气地嘴唇抿成一条线,然后也不理睬她。这一招对她来说顶顶管用,她每次都是又哭又闹,但其实夜枫打她手心并不用力,所以凝笙每次都是干嚎,嚎到夜枫心一软,面部表情好转,他才开始跟她讲道理,并不是一味纵容,他也并不是纵容的人。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却有些看不透他了。他的温柔,让人沉醉却又不真实。
罢了,看得清自己的心便好了,人贵在知足,她不愿多思索,伸了个懒腰,起身打开门,准备去夜枫的庭院内赏花,不料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看,那圆圆的,躲在一边东张西望的人可不是韭韭吗?
韭韭这是做什么呢?
凝笙顺着韭韭的目光追随过去,发现她在看刚刚跨出凝潭居大门的羽仟,然后紧接着韭韭便尾随着出了门,八卦之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起,于是凝笙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也一路尾随去了。
只是越走越感觉这条路熟悉,回忆了一下,耶?这不是去上次喝酒的客栈那条路吗?难道韭韭也要去喝那滴酒就醉的青花酒吗?
凝笙加快了脚步,但始终跟韭韭保持一段距离,既不会跟丢,也不会被发现。直至他们走过了那家客栈,一转弯,她才知道想错了。
正与她第一日来到荆北城一样,今日也是荆北名妓紫蝶的奏曲之日。人群和那日相比丝毫不逊色,紫蝶还未出来,喧嚣之声已震耳欲聋。
只是,羽仟怎会来这儿。从远处看羽仟的神情,却什么也看不清,他站的并不靠前,甚至有意站远些,但谁都知道,他是来看紫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