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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祷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和雨轻走上楼去,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唤来小二,点了一些所谓的招牌菜,便示意厉生他们坐到旁边那一桌。
雨轻不时伸头朝窗外望去,看到一人皮肤白皙,身材较汉人高大些,身后的小厮还抱着凫靥裘,缓步走入食肆内。
她摇摇头,双手托着下巴,凝视着坐在对面的王祷,又点点头。
“雨轻,”王祷正色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龙哥哥应该知晓‘傅粉何郎’,此人曾言,服食五石散(寒食散),不只能治病,也觉得精神很清爽。”
雨轻喝了一口热茶,继续道:“可我觉得此药并非灵丹妙药,而是药性激烈,极难调理,易导致百病丛生甚至丧失生命,不过独以自戕其生为乐,方才那人脚穿木屐,褒衣博带,冬日里如此穿着却不感觉寒冷,多半是服散之后的缘故。”
“你倒是看得仔细。”王祷含笑看着她。
雨轻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笑道:“看到他后,不觉摇头叹息,再回头看阿龙哥哥,自然觉得哪里都好了,于是欣慰的点点头。”
“又是花言巧语。”王祷笑嗔道:“看来是我对你太宽容了,才让你越发的无礼。”
雨轻嘟起嘴巴,摇头不语,看到小二已然端着佳肴走上楼来,便伸手将茶碗推至一边。
猛然间从楼下传来一些争吵声,雨轻微怔,看了一眼王祷,厉生他们已经快速起身,走至楼梯口,往下面望去。
原来是有人故意打翻了汤碗,抱着凫靥裘的那名小厮似乎被热汤水溅到,怒嗔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的年轻主人并未多言,只是单手就掀翻了那张桌子,盘碟砸碎满地,他却冷冷一笑,径自朝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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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遥集(阮孚字),你莫要太嚣张!”
说话的人却是靠窗的那一位青袍少年,他立时起身,走至阮孚身前,睨视他一眼,沉声道:“你不过是鲜卑女奴所生,还敢在此放肆,阮家果真是放纵你,或者说阮氏族人从未理睬过你?”
“桓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阮孚不屑的看着他,笑道:“如果只是为了昨日的诗会之事,遥集甘愿屈居桓兄之下,济南第一才子的头衔让与桓兄便是。”
“你——”桓协面色红涨,咬唇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一直站在桓协身后的丁滔跳了出来,冷笑道:“阮咸当年在为母守孝时,骑驴追回你娘,热孝期间不守制,才有了你阮孚,你母亲鲜卑女奴,放荡无耻,艳色谄媚,不知礼数,你父如此,你母亦是如此,阮氏一门之礼教因你一支而丧尽,你还有何颜面在此故作斯文?”
阮孚瞋目切齿,状若疯魔,抓住丁滔的衣领,就要挥动拳头,却被人拉开,阮孚已经情绪失控,当即头锤撞向丁滔,力道过猛,将丁滔的门牙撞掉,一口鲜血喷出,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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