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抵达江州 (第2/2页)
晁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啊?羊兄,教我!”
蔡九看到蔡羊酒杯空了,急忙替他斟满,自己也举杯相敬。
“请!”
“请!”
两人满饮了一杯,蔡九又急忙替晁盖把酒杯满上。
“九公子,你可知最近蔡府的变故?”
“有何变故?我出任江州知府已经两年,已经两年未曾回府了,即便父亲寿辰也未能赶回,实在惭愧。”
蔡九摇头道。
“大公子和太师闹翻了。”
梁山机密司的业务已经扩展到了东京汴梁,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传闻,所以想要试探一下蔡九的消息灵通程度。
“啊?大哥他已经.......咳咳,为何如此啊?”
蔡九急忙询问道。
晁盖观察蔡九神情不似作伪,看来,远在千里之外的蔡九,已经被摒弃在蔡家权力核心之外了呢。
“大公子想进枢密院,太师不允。所以大公子联合外人,夺了太师麾下八虎之一崔浩的职位。进攻势头颇为凶猛呢。”
晁盖继续讲道。
“啊?大哥为何如此不孝!他不能,他不该啊!”
蔡九一边谴责,眉眼之间却露出了喜色。
“谁说不是呢。如今太师非常恼火。曾言:不孝者何以继承蔡家。”
“对啊,对啊,百善孝为先,孝为人之首啊。”
蔡九不断点头认同道。
“所以啊,大公子看到九公子给太师的书信后直言,九公子不孝呢。”
“什么?我不孝?”
蔡九大惊,这个弯,拐的太急,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大公子言,九公子伪造什么: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的谣言,祸乱家国,是为不忠;催促父亲答应他尽快回复,是为不孝!试想,这天下哪有儿子催促父亲的道理?”
晁盖继续忽悠。
“且慢,且慢,容我自辩!这个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的话,分明是父亲给我的书信里写的啊?怎么成了我自己编造的祸国谣言?还有,我向父亲请示,可没有丝毫不恭敬之处,更没有催促啊?”
不忠、不孝这两顶帽子如果被戴上,蔡九公子的仕途就全完了。
“哦?九公子确定自己没有如此做吗?”
晁盖面容严肃,眼神犀利起来。
“确定,确定,我敢对天发誓!”
蔡九为表言语不虚,还举起了一只手,准备对天发誓。
“发誓便不必了。我们来验证一二。前往京城送信的,可是戴宗?”
“正是!”
“让他进来,我有话问他。”
“是,是,戴宗你快进来,蔡羊上差有话问你!”
蔡九急忙离席将戴宗叫了进来。
“不必紧张,我且问你,你到京城送信,是何人建议?”
晁盖端坐,一副审案的架势道。
“是本州通判黄文炳,他建议说:应差人星夜上京师,报与尊府恩相知道。我这才奉了大人之命,星夜赶往京城。”
戴宗老实的回答道。
“对,对,就是黄文炳给我建议的。他是本州一个闲职的通判。我见他聪慧,所以留在身边参谋。”
蔡九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戴宗所说,也出言佐证。
“那让你十日之内一定要索取太师亲笔信的是何人?”
晁盖继续问道。
“这个......”
戴宗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蔡九。
“混账,你看我干吗?”
蔡九一惊,破口大骂,急着摆脱嫌疑道:“我让你快去快回,因为我知道你的脚程快,可没让你催促父亲大人回信啊,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对,对,大人并未催我。只是我拿了书信走出衙门时,黄通判悄悄对我说:此事要急,迟则生变,抵达蔡府时,定要言明回信日期。我以为黄通判是好心提醒,所以就照他说的做了。”
戴宗一脸无辜的说道。
“蠢货!你干的好事!”
蔡九大骂一声,心中对黄文炳也隐隐开始不满,他的这句提醒,差点害自己背负“不孝”之名。
“你且退下。”
晁盖挥手让戴宗出去,道:“此疑惑已解,确实不干九公子事。”
“多谢,多谢羊兄,真的不干我事。”
蔡九又急忙敬了一杯。
“那么谣言之事,又是谁为九公子解读的呢?”
晁盖继续问道。
“是…还是黄通判,他说在浔阳楼发现一首反诗,写反诗的人名为宋江,跟谣言说的人一模一样。”
“你信吗?”
“我......”
以前蔡九是信的,觉得黄文炳解读很精准。可现在越想越蹊跷。
“九公子啊,我在京城这么久,只听闻山东晁盖横纵无敌,让太师头痛不已。可从未听闻过什么: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太师他老人家更不会因为一个不认识的宋江,给你写这封信啊。”
“啊,难道说?”
“对,你被骗了!”
晁盖满脸真诚的肯定道:“有人冒充太师的笔迹给你写信,诱导你做出错事!若是此事得逞,你会如何?”
“我,我,羊兄,救我!”
蔡九越想越心惊,竟然有幕后黑手如此针对自己?这人是谁?还用想吗,肯定是不想自己被父亲重视,想要让自己永不翻身的人啊!
蔡九脑海中补充出了十几万字的家族内斗大戏。
“太师何等样人,岂能真被骗过。所以这才命我南下,前来相助九公子。九公子啊,你在太师心目中,不一般呐。”
所谓推拉之术就是如此,紧张过后,要给点甜头。
“真的吗?我就说,父亲一定不会相信那个小人之言,父亲心中是有我的,呜呜呜!”
蔡九激动的快哭了。
晁盖又从怀中拿出一封没有开封的书信,递给蔡九道:“这才是太师真正想要对你说的话,请九公子过目。”
蔡九激动的接过信封,看上面蜜蜡封装完好,打开信件,阅读完毕之后,泪流满面,向东京汴梁方向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晁盖这时候也不能装大了,站起身来,妆模作样的鞠了三个躬。
“多谢羊兄,若无你来,我果真大祸临头矣!”
蔡九真诚的感谢道。
晁盖点了点头,又扬了扬那个开封的书信,道:“太师命我拿阴阳双信前来,此开封书信为阳信,太师还故意按了一个“翰林蔡京”的印章,即是破绽,也是陷阱。谁参与了陷害九公子,用此信一试便知。”
“我明白了!”
蔡九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目标,目光也变得狠毒起来。
“来,九公子,酒喝到此处,才有了三分味道啊。”
晁盖举起酒杯笑道。
“好,羊兄,祝我们携手捉贼,满饮此杯!”
“请”
“请”
....................
第二日。
蔡九知府将宋江装了陷车,就要起程前往东京,只见门子来报道:“无为军黄通判特来相探。”
蔡九知府叫请至后堂相见。
“这封书不是真的。”
探明原委,看过书信之后,黄文炳断言道。
“何以知之?”
黄文炳道:“相公容复,往常家书来时,曾有这个图书么?”
蔡九道:“往常来的家书,却不曾有这个图书来,只是随手写的。今番以定是图书匣在手边,就便印了这个图书在封皮上。”
黄文炳道:“相公,休怪小生多言,这封书被人瞒过了相公。方今天下盛行苏、黄、米、蔡四家字体,谁不习学得。况兼这个图书......”
黄文炳还在侃侃而谈,却没有注意到,蔡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神色也变的狠毒。
“此书必是假的,休怪小生多言,只是错爱至厚,方敢僭言。”
黄文炳最后总结道。
“这事不难。一盘问便显虚实。”
蔡九冷冷的说道。留住黄文炳在屏风背后坐地,随即升厅,公吏两边排立。
“拿下厅去!”
傍边走过十数个狱卒牢子,将黄文炳拖翻在当面。
黄文炳大惊,急道:“小人无罪。”
蔡九知府喝道:“胡说!这贼骨头不打如何肯招!左右,与我加力打这厮!”
狱卒牢子情知不好,觑不得面皮,把黄文炳捆翻,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黄文炳捱不过拷打,只得连喊:“招了,招了!”
“不必问了。取具大枷枷了,下在牢里。”
涉及家事,蔡九也不让他真的说出来,只是让人塞了嘴,丢到牢里待审。
却退厅来,称谢晁盖道:“若非羊兄高见,我险些儿误了大事,丢了性命!”
“无妨,以后你我,可得多亲,多近啊!”
晁盖笑道。
“那是当然,我远在千里之外,无法回京尽孝,以后还得仰仗羊兄为我张目呢。”
哈哈哈
晁盖和蔡九都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