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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3页）

玉帝早早安排好了午餐，乐滋滋等着杨戬过来，御膳房宫人将菜品一一摆上，玉帝挥挥手命他们退下，自己将杨戬爱吃的菜挪到他座位面前，不爱吃的挪到自己面前。正忙活着，就听到门口娇滴滴一声：“奴妾拜见陛下。”玉帝背对门口：“爱妃不必拘礼，快进来吃饭。”静嫔伺候过，知道玉帝和气，忙喜滋滋起来，走进餐厅。“今天有新菜色，你尝尝看……”玉帝边说边转身，瞧见来人，不由得笑容一顿，“静嫔？”静嫔露出个甜笑：“陛下。”玉帝有些错愕：“是静嫔？”静嫔见玉帝态度不似以往，笑容有点僵：“陛下……”玉帝勉强笑笑：“谁跟着来的？”外头静嫔宫里程嬷嬷答话：“回皇上，奴婢伺候着。”玉帝便说：“送静嫔回去吧。”静嫔脸色一白：“陛下，奴妾做错了什么？”玉帝说：“没什么，你回去吧。程嬷嬷，带你家娘娘回宫。隋嬷嬷留下。”又对双合说：“去叫皇贵妃来吃午饭。”

静嫔明白了，即便有壁尻墙，皇帝喜欢的还是皇贵妃，甚至不惜当场换人。静嫔满心恼怒羞耻，涨得脸色通红，低头退出去。隋嬷嬷倒不觉得有问题，后宫一切规则都是为了服务皇帝，皇帝要换人，那就换人，重新给静嫔裹好衣服，静嫔仍不死心，一步三回头，直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也不见玉帝叫回。

玉帝等静嫔走了，叫隋嬷嬷进来问道：“怎么是静嫔？”隋嬷嬷也有些怔愣：“陛下选中的屁股，不是静嫔吗？”玉帝沉默了一会方说：“这几日一直是皇贵妃伺候朕，那屁股的痕迹朕熟悉。今天御膳房有她爱吃的菜，却是朕的份例，因此在壁尻墙看见了，便想叫她过来。何况朕瞧着选中的屁股，肉穴里隐约有裹铜棒的狼牙套，朕不记得何时赏静嫔用狼牙棒。刑房可有这样处罚她？”

玉帝这么一问，隋嬷嬷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回陛下，除例行责打之外，刑房今日不曾处罚任何妃嫔。当时墙外头只有奴婢守着，听见里头姐姐们说选中的壁尻出来了，奴婢去拿衣服，没想到两位娘娘一起出来。静嫔说是她，奴婢就给她装扮了带来了。”玉帝说：“另一位娘娘是谁？”隋嬷嬷脸色更难看了：“回陛下，正是皇贵妃啊！”

玉帝脸色也不好了。

隋嬷嬷说：“刑房接连出岔子，是奴婢们失职。奴婢回去就查，一定尽快给陛下一个结果。”玉帝摆手，想了一下，低声说：“你且先不要露出半点风，明天你叫上邢嬷嬷过来一趟，朕告诉你们壁尻墙怎么改，改好了挑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再开一次壁尻墙。”隋嬷嬷会意，低头应了：“奴婢遵旨。”

杨戬回到椒房宫，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因以为杨戬会和玉帝一起吃饭，椒房宫小厨房没预备杨戬的饭菜，见他回来，不免又是一阵忙乱。饭菜还没做好，双合小跑着过来了：“娘娘，皇贵妃娘娘，陛下召您一起用午餐。”

杨戬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又急匆匆带着秦嬷嬷到了御书房餐厅，见一溜宫人排开，安静在外候着。宫里开饭时间跟杨戬在家时一样，可是在家他想吃点心没人拦着，也不用这样折腾，等换了衣服，被带到玉帝面前叩头时，杨戬早饿得不行了，幸好玉帝也不耐烦这些讲究：“皇贵妃快过来，再不吃就凉了。”

杨戬便爬起来坐到玉帝身边，椅子上虽然垫了软垫，杨戬也还是疼得咧了咧嘴。玉帝忙问：“要不要上点药？”杨戬用力摇头：“快吃饭。”他要饿死了。

玉帝连忙动筷子：“快吃快吃，不用等朕。”外头候着的太监便轻悄进来，立在一边伺候。杨戬入宫以来，或者在自己宫里吃饭，或者跟玉帝一起，在外人面前要让玉帝先动第一筷，私下里两人凑一起时连这个也不讲究，玉帝很喜欢这种自在，也从没跟杨戬讲过规矩。

杨戬在家是分餐制，入了宫和玉帝一起吃饭也没意识到有何不同，抓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又夹面前的香菇鸡块，连吃三块鸡腿肉，旁边太监把转盘轻轻一转，杨戬伸到半道的筷子只好拐个弯，对着嫩牛柳开动，吃了两筷子，太监把菜往后挪，面前变成杨戬不爱吃的蒜泥茼蒿。杨戬胳膊长，越过茼蒿还是夹牛柳吃，太监便将牛柳撤了：“不可越过面前的菜！”又将几份菜换了位置。杨戬左右看看，面前都是他不爱吃的，只好夹点酱黄瓜下饭。

玉帝知道今天开饭晚了，杨戬必定是饿着了，白了太监一眼，盛了一碗汤放在杨戬面前：“今天贡上来的鲜笋，朕叫御膳房拿火腿配了野鸡做的，皇贵妃尝一尝。”

宫里的饭碗巴掌一般，还不如家里吐骨头的碟子大，杨戬端着碗也不放下，连汤带水三口就喝完了，觉得这鲜笋火腿野鸡汤真是甘美，喝了一碗又去盛，礼仪司太监这是第一次伺候皇贵妃吃饭，见杨戬举止粗鲁，一味吃肉，也不管玉帝，便开口训斥：“食不过三口，这是规矩。嫔妃只合吃素以清净，肉食甜品不可多用，这也是规矩。嫔妃伺候陛下用膳，当以陛下为先，不可只顾自己，这还是规矩！皇贵妃入宫时嬷嬷都没有教过你吗？”

“滚！”玉帝终于发怒了，“规矩规矩，从今往后废了这些规矩！”

小太监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玉帝余怒未息：“皇贵妃陪朕商议朝政要被训斥，思念家人送块饼要被训斥，喜欢的多吃两口你们还要跟她过不去！什么是规矩，皇贵妃说的话就是你们要守的规矩！从现在开始，朕定下新规矩，胆敢刁难皇贵妃的人统统送去掌刑司杖毙！就从你开始！”

杨戬忙劝道：“陛下息怒，他也是依照旧例提醒而已，怎么能因此杖毙呢？不可草菅人命啊！”“爱妃太和气了，他若是提醒，只需要讲一句宫里有这个规定，朕不开口，他如何敢用这种语气质问你？”玉帝一转头又指着小太监怒骂，“说！谁给了你狗胆，敢对贤勇皇贵妃说出‘入宫时怎么学的规矩’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