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宴 (第2/2页)
夏崇晟站在原地安静地欣赏了一阵,从身上掏出了一支萧。
然后江吟书便忽然听到,一阵箫声加入了进来,在和自己的琴声。
“……!”江吟书一时间不由得惊诧无比——这是自己的亡母在自己小时候教授的曲子,前世时倒弹给夏崇晟听过,此刻的他又是怎么会这个的?!
觉察到江吟书的琴音乱了一瞬,夏崇晟却只是镇定自若地吹奏下去。
江吟书感受到他的萧声中似乎别有情愫,也很快就被这种情愫所吸引,忘记了去琢磨那些事,重新投入到演奏之中。
二人的琴箫和鸣和谐无比,令围观者都叹为观止——
江吟书前几天才展现了他精湛的画工,今日弹琴技艺也是不俗;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驰骋于疆场之上威风凛凛的夏崇晟,居然还有善于音律的一面。
只有一个人对这一幕差点没活活气死,那人就是夏君陌。
明明是他办的赏花宴,却是夏崇晟出尽了风头!
一曲弹毕后,江吟书才忍不住问夏崇晟道:“瑞王为何会这首曲子?”
“江公子有所不知,本王向来有个本事,这曲子听上一遍便能记得……是以第一遍本王先专心听了,第二遍时便能试着去和。”
“原来如此。”对这番解释,江吟书将信将疑。
其他人则都纷纷暗赞,想不到夏崇晟竟能聪慧至此。
当天傍晚,江吟书心情不错地回到了将军府。
却有两个家丁快步走过来,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三公子,老爷请您去祠堂一趟。”
江吟书不由得心头一颤。这押人的架势,再加上是去祠堂这种地方,多半没什么好事。
要知道祠堂一般都是受罚之处,去的人要么被罚跪,要么就是挨家法板子,那可不是好受的。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江吟书也只好跟着家丁去了祠堂。
只见父亲江震在中间正襟危坐着,他的嫡长子和嫡次子,也就是江吟书的大哥江若寒和二哥江云枫,侍立在侧。
“跪下。”江震对江吟书森然开了口。
江吟书依言跪在地上,“不知爹有何指教?”
江震起身冲到他跟前就是“啪”的一耳光扇过去,“你还装傻?你是不是把为父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江吟书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懵——江震虽然算是个严厉的父亲,对长子江若寒的管教十分严苛,但对自己却向来慈爱,很少动手。
“……爹是指今日和瑞王琴箫合奏一事?”江吟书稍稍回过神来,“那是瑞王主动来合我的琴音……”
“他主动你不知道停下吗?!”江震愤怒地打断了儿子。
“……”的确,如果江吟书有心要拒绝和夏崇晟合奏,那有的是办法与说辞。他只是不想拒绝而已。
“爹,我只不过是个小小庶子,我的一言一行未必非要代表江家吧!我只是喜爱和瑞王亲近而已!”
“你说什么??”江震闻言更是难以置信,“书儿,你是不是上次发烧脑子烧坏了!那瑞王向来性情古怪,多年来不声不响独来独往,却忽然开始积极经营……他实在不像是善类啊!”
“难道太子就一定是善类吗?”江吟书反唇相讥。
“阿书你在说什么糊涂话!”这时江吟书的大哥江若寒也厉声开了口,“太子他自幼仁孝宽厚,哪个官员不称赞他平易近人,哪个百姓不说他是爱民如子!他又一向与我江家交好,你不也是他的至交好友吗?你上次说你发烧是中邪,莫非是那邪祟还在操纵你的身体!”
“……我身上早就没什么邪祟了。”江吟书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在说真心话,居然会被父兄当作是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