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面对 (第2/2页)

这背后是不是有某些势力正在扶持阿里乌斯，挑起战争？

这是必然的，阿里乌斯要是有这个能力同时应对两家，为什么当初会被赶出圣三一，任其自生自灭。

难不成又是凯撒，或者黑服...数秘术？

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夏终身上传来波动感，先前进过几次什亭之匣的他明白，这是即将出去的前兆。

白光一闪，风平浪静的海边教室顷刻间切换成硝烟滚滚的废墟残骸，区别之大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知晓。

抬头望去，这种满天扬尘的战场，能让夏终寻到过往不愿面对的回忆，真正的尸横遍野，不再局限于小打小闹，那是你死我活的消杀。

记不清究竟是由什么引发的骚乱，只记得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面前逝去，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那些不愿伤害他人的善良学生，被迫拿起武器反抗，手上沾满鲜血而后崩溃自尽。

那些幸存下来，却不能及时得到医治的伤患，只能眼睁睁躺在废墟中等待死亡。

更多的是不愿参与战争，只想逃避的普通人被屠戮殆尽，死后甚至被用来......

种种往昔涌上心头，掩埋在碎石堆下只剩上半身露在外面的夏终冷汗直流，死死攥住颤抖的左手，作为男子汉，总有一天要面对自己害怕的东西，而且不能够退缩。

咯吱咯吱，像是木偶扭动的声音突兀出现在废墟之中，夏终抬头望向声源，那是极为诡异人影。

一身青色西装，黑色内衬，身材修长的男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方挪动，每次挪动都伴随咯吱声，像是做工极为精致的提线木偶。

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脖颈上突兀碎裂的木质双头，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能见到其内部构造。

“喜悦、渴望、愤怒、悲哀、恐惧...啊，这一切的味道，一切的感情都是根源的摹本。深邃又高昂的艺术啊......”

双头人没有鼻子甚至都不像个生物，夏终却能听见贪婪、粗重的鼻息，想要将周围一切吸入肺腑。

长叹一声，像极了吸食药物后的满足感，双头人陶醉地在原地跳起不知名舞蹈，烟尘是他的舞伴，火焰是他的伴奏，埋在废墟中的夏终是他的观众。

忽的，双头人身形一滞，卡带一般停在原地，数秒后整理略显凌乱的西装外套，右手握胸朝着夏终极为标准的骑士礼。

“失礼了。很高兴见到你，老师。我方才丑陋的模样，烦请你不要介意。”

伴随咯吱声，双头人渐渐靠近夏终，明明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有礼貌的绅士，夏终还是在他身上感受到危险。

“我虽不是你的朋友，但也不是你的敌人。我不会帮助你，也不会妨碍你。我的名字叫巨匠，在数秘术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自称巨匠之人轻声蹲伏在夏终身前，尽可能用相同姿态和这位他并不讨厌的天外来客相谈。

“数秘术.....”

巨匠侧头，表情固定的头部露出一抹遗憾，“很可惜，我还想与你讨论关于艺术的见解，但好像有找你的人出现，作为外人，自然是避嫌会比较好。再见了，老师，期待能够与你讨论艺术的那天。”

匆匆的来，匆匆的去，巨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追寻虚无而缥缈、伟大而平凡的艺术，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