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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自己七夕前做那梦,急急去金明池寻她,终是寻她不见。原来他二人是在一处。
那日在书院门口相遇,明明是救命恩人,她当着自己面儿,只作不识,直到被那人叫破。
便是中元她与那人有了……她亦瞒得密不透风。
湿答答衫袍贴在身上,教凉风一吹,寒凉之意侵入五脏六腑。然此寒凉之意,皆无法抵消他心中炽热灼烧、百蚁噬啃之痛。
梦中他寻她十余载,再相逢,她却嫁作旁人妇,衣饰华美,漠然相对,只当他是陌路之人。
今生他既与她相逢相知定下婚事,上天却仍是将她安排给了旁人。
房门忽地被推开,他抬眼望去,见她未及更换今晨那身宽大舞袍,半件袍服亦被雨水打湿,衫裙下摆洇湿一片。
她那舞本向他道贺,他终也无缘看上一眼。
若他同她无缘,缘何今生又再遇见?
她两眼淌泪,隔着眼中水雾,见他跪在床前。
她哽咽难言,走上前同他跪在一处,哑着嗓儿道声“哥哥”。
他落下一滴泪来。
她终不是梦中那个她。
只一味冷漠待他。
他心头那炽灼、刀割滋味仍在,却不忍苛责她半句,恐她真弃了他,投向他人怀中。
他握住她手儿,道:“可是吃了苦头?”
她摇头,泪也止不住,低声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