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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许宁,你听,又有花开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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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贵州一个普通的小山村,被大山环绕的村子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山间晚风,清爽宜人,林间清泉,温凉搔痒。有人赤脚奔走,怪石嶙峋,午后的阳光残留的温度让它不会刺骨,远处觅食归巢的鸟儿让此处不显孤寂,映入眼帘火烧云提醒人们一天将要结束,顽皮的松鼠都已经开始休息,整理一下今天收获的蘑菇,抓起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堵住的游鱼,顺便捧起一抹夕阳清理一下脸颊。

山脚炊烟袅袅,鸡鸣犬吠此起彼伏,不时传来几声对顽童的呵斥,许是张大娘的二娃弄脏了新衣,或者是刘二婶的幺儿爬树丢了发卡,谁说女孩子不能爬树呢?得回去劝劝二婶,小孩子身子骨不硬朗,可不敢拿扫帚打,容易伤着骨头,门口那些今年刚抽芽的柳条就不错嘛,能长记性,还不伤身,多好。

许宁优哉悠哉的下山去,正好看到刘二婶拿着扫帚追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小姑娘两条小腿抡得飞快,像是踩着风火轮似的,看到许宁的时候还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

“许老师好。”

“嗯嗯,你好,慢点跑,注意脚下。”许宁“好心”提醒。

虎妞脚步不停,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摇摇头说不会的。

然后便从张大娘的门前跑过。刘二婶追到此处,见许宁也在,也稍稍放缓了脚步,将扫帚藏于身后,笑着跟这个不远千里支教的城里老师打个招呼。

“许老师也在,吃了没,上我家吃吧。”

“二婶,还没呢,一会儿回去吃。”许宁笑着回应,冲着虎妞逃跑的方向努了努下巴,问道:“虎丫头这是又咋惹你生气了。”

“害,这死丫头,不让她爬树非得爬,下午跟老张家的孩子一起跑到山上去了,还爬到挨着悬崖边的苹果树上摘果子,你说气不气人,这回我非得好好整治她一下不可。”

“这确实该好好收拾一下了,多危险啊,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拦住她的。”

“没事没事,这死丫头早晚得回家,家里刚出笼的包子,她才舍不得放凉了。”

“许老师还没吃饭,上俺家去去吃吧,正好刚出笼的,还热乎着嘞。”

许宁喉结微动,嘴上说道,“啊这,不太好吧,我回去随便对付一点就行了。”

刘二婶见状直接开始上手拽了,“你看你们城里人就是客气,几个包子又不碍事。原本就是打算让这丫头去给你送去一些的,这不是你来了,正好不用她送了,省得她路上偷吃了还。”

盛情难却,许宁也不好推辞,“是梅干菜馅的吗?”

二婶爽朗的笑道:“知道你爱吃这口,孩子她奶奶特意包的,绝对是你爱吃的。”

许宁食指大动,既然是虎妞奶奶包的,那可就必须多吃几个了,老人家的包子可是一绝。

“二婶,我也想吃。”一直躲在门后的一个小男孩也探出头来,黝黑的皮肤反衬着健康的颜色,眼睛透出的机灵劲与虎妞如出一辙。

刘二婶打眼一看,气乐了,这小子正是下午陪着虎妞一起去爬树摘果子的张家小子,张辉,小名铁生,因为皮肤比较黑,故而有此外号。不过这小子虽然黑子一些,模样却是十分俊俏,看起来十分讨喜,要是没那么捣蛋就更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爸下午揍你的那一顿还是轻了,还想着吃包子,下次还敢不敢乱跑了?”

铁生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屁股蛋,作为下午闯祸的始作俑者,他自然也没有逃过一顿竹笋炒肉,被揍了个结结实实,幸亏挨揍也习惯了,比较皮实。

“嘿嘿嘿~不敢了不敢了,下次不敢了。不过打都打了,吃还是要吃的,不然这一顿打不是白挨了嘛。”臭小子倒是能屈能伸。

刘二婶闻言也觉得有些好笑,倒是没再说什么,铁生上树下河都是一把好手,平时虎妞跟着他,他们都是比较放心的,只是这次玩的有些过火了而已。

许宁招手示意他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用力,顿时又让他有些龇牙咧嘴的。“下次再去,作业加倍。”

铁生苦着脸,连说不敢了。

刘二婶见他已经长了记性,也就转身拉着许宁一起回家,得让许老师吃上热乎包子。

许宁牵着铁蛋的小手,一起跟着刘二婶往他们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与妇人说说笑笑,显然很是适应此处的生活习惯。

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那是正寻思着怎么回家的虎妞,远远地吊在身后。

村里人也都很喜欢这个没什么架子,好像什么都会,一呆就是一年的年轻支教老师,路上遇见了总是喜欢拉着他回家吃个饭,无论准备的什么,许老师总是能吃的津津有味,全无半点嫌弃。

许宁摸着肚皮从虎妞家里出来,看得出来很是心满意足,手里还拿着几个用报纸包裹着的包子,连吃带拿,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铁生跟虎妞也都咬着包子跑出来相送,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老师再见。许宁笑了笑,挥挥手让他们不不用送了,回头记得把作业写完就行了。别一天天的除了抓鱼就是摸鸟。

下午在山上抓到的几条小鱼也被许宁留下,就当是支付饭钱了,虽然二婶肯定不在乎这个。

穿过小路回到后山的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只要五六间崭新的砖瓦房,收拾的倒是十分整洁,可惜招不来老师。许宁来之前只有老校长一人苦苦支撑,之前的老师听说有新的支教老师要来立马就提出调走,所以许宁压根就没见到过自己的前辈,要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履历好看一些,他们都不会选择来这里教书,就算来了,也都坚持不到一年就申请提调走了,校长习惯了,学生们也都习惯了。

所以许宁一待就是一年多,并且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让大家都有些诧异,如今吃得了苦的年轻人还有些,耐得住寂寞的可真不多了。

此刻正值暑假期间,学校里只剩下许宁一个人,校长去县城开会去了,听说是想跟教育局申请经费修缮一下学校门前的操场。门口的一小片空地连草皮都没有了,不知多久以前安装的篮球框早就破烂的不成样子了,目前就剩下一个框还没锈彻底了。

绕过教室来到并排角落的一个房间,打开吱吱呀呀的房门,面前就是许宁在这里居住一年的地方,门并未上锁,学校这地方,连小偷都不愿意来,况且深山野林里,真想遇见一个歹人也不容易。

房间的装饰十分简单,除了一张木板床跟一个简陋的衣柜外,还有一个小书桌是校长支援的,角落里一个绿色的行李箱已经挤满了灰尘,看得出来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从外面看并不算破败,其实里面的墙体剥落的已经十分严重了,不过事到如今还未脱落的,轻易也不会再落下,许宁对此也不甚介意。上一个前辈还在墙上贴了许多海报,用来掩盖剥落的事实,许宁只揭下了其中比较少儿不宜的两张,剩下的都保留了下来。

许宁将包子放在一旁,拿起暖水壶倒了些水,从枕头下掏出钥匙,打开书桌下的一个小抽屉。说来也奇怪,许宁连大门都未上锁,偏偏锁住了一个小小的抽屉。

打开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瓶瓶罐罐,熟络的拿出几个小瓶,分批次的倒在手中,最后手里抓了满满一把的药片。看也不看的就塞进嘴里,许宁的脸上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就着温水艰难又熟练的咽了下去。

幸亏包子少吃了一个,否则还真不一定有肚子吃药,打了个饱嗝,一股儿药味冲了上来,许宁眉头微皱,随即恢复如常。

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听声音就知道里面又所剩无几了,还真快啊。不过也可能跟自己最近加大药量有关。

五指握拳轻轻捶打胸口,刚才吃下的药片还没有完全顺下去。

许宁突然啊猛烈地咳嗽起来,差点将刚才吃下去的药片给咳出来,连忙吞咽了好几口水压下去。

长舒一口气,不知道只靠止疼药跟那些东西,自己还能撑多久。

如今许宁早就接受了自己身患绝症的事实,但是他怕自己的亲人朋友不能接受,所以他选择了远离他们,自己一个人结束这最后的时间。

从辅导员那里要到了支教的名额,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

这一年以来,除了吃药的时候,许宁觉得自己与正常人无异。学校的学生寥寥无几,不过五六十人,老师更是少的可怜,只要老校长与他两个。学校也只开设到了五年级,连六年级都没有。到了六年级,家长都会想办法将学生送到县城住宿念书,有条件的家长基本上从幼儿园就把孩子扔到县城了。

对于刚从山里出去的孩子来说,县城的学习生活并不算好适应,许多人都会先用自卑的眼光审视自己,续而看轻自己,然后自暴自弃,能坚持到初中读完的孩子都算是有大毅力的。教育资源的不公平不只是大城市,小城市里一样差距十分明显。

而那些家里条件不好的孩子,不过都是在山里办得学校混个几年,能识文断字就算脱离文盲范畴了,家长也不会奢求更多。能到五年级结束,基本上学习生涯也就结束了,或者去县城某些三流初中再混两年,结束学习生涯,并无太大区别。

别说家长是这么想的,他们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比起念书,他们可能觉得跟着阿爸一起挣钱刚好些,无论什么时候,读书都是一件很无趣的事,许宁觉得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办法将那些枯燥的内容全部讲出花来。

以前一年换一个老师,半年换一个老师,导致学生们对于成绩并不上心,老师教的也不走心。双向奔赴的破罐子破摔了。

许宁能做的,就是尽量将自己会的都交给他们,城里孩子学的,他都教。城里老师不教的,他也教。他会告诉他们有比村子还要大的巨轮,有一天能穿越一个中国的高铁,有一夜也不会熄灯的城市,有湛蓝的天空也有充满雾霾的空气,有一踩油门就会轰鸣的超级跑车,有人在舞池里起舞,有嘈杂的音乐,有上千块钱一瓶的酒水,城里的孩子还会上钢琴课,就是电影里有黑白键一按就能发出声音的乐器,那些巨大的体育馆可以容纳上万人,书本上的少年宫也是真是存在的,不是只为了让你们算个路程与距离。

他描绘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一个现实到或许有些诶肮脏的世界,一个与山里不一样的世界。

只希望勾起他们的欲望,让他们有也想出去看一看的冲动。

许宁告诉他们,在沙漠里仰望星空的时候是最明亮的,有孩子问道:“老师,比山里的星星还要亮嘛?”

“对的,比山里的要亮很多。”

“可是星星不都是一样的嘛,天上就只有一个月亮啊。难道外面的星星就一定比山里的多嘛?”

许宁看了看虎妞,小姑娘总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这很好,小孩子就应该对世界充满好奇,他想了想,笑道:“其实老师也不知道,我虽然去过很多地方,但是还真没去过沙漠,所以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能比我走的更远一些,到时候你回来告诉我好不好?”

虎妞仰首挺胸,大声地应了下来,她说自己以后要成为一个伟大的探险家。

许宁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同桌铁生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带我一个好不好,我爬树爬山都很厉害的,肯定能帮上忙。”

虎妞假装为难的想了想,小鼻子抽动了两下,勉强点了点头,并且嘱咐他到时候不能拖后腿,铁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努力。

看着眼前的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是叫人羡慕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下课后,虎妞又缠着许宁问东问西,许宁也不嫌烦,一一回答。

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老师,你会不会也跟前面几个老师一样,过一段时间就走了啊,许老师,我舍不得你。”

看着平时大大咧咧的虎妞这会儿突然变得扭扭捏捏的了,许宁也觉得很有意思,不过还是回答了她。

“放心吧,老师已经决定以后永远留在这里了。”许宁喃喃道。

“呜呼~许老师不走喽,太好了!”虎妞欢呼雀跃,小孩子心情总是像过山车一般。

风也似的跑到外面的“操场”上玩耍去了,还喊着铁生一起。

铁生总觉得许老师在说“永远留下”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但是面对虎妞的催促,也并未多想,许老师不走了就好。

校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下课后也来找许宁攀谈,老人十分健谈,知道许宁要留下后也显得十分开心。许宁问起经费申请的事情,老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显然是不太顺利。

“哎,局长说经费有限,我们这里学生少,额度基本上都给县城几个学校申请完了,说明年肯定给我们预留一些。”

“呸,什么东西,去年也是这么说的,还不是觉得我们这种苟延残喘的学校没有什么油水,不愿意投资。”老人愤愤不平。

许宁只好反过来安慰老人消消气。

最后许宁提醒老人,跟上面申请再要一个老师。老人表情有些错愕,续而有些失望,他以为许宁已经动了离开的心思。

看到校长的表情,许宁赶紧解释道:“您别误会,我没打算走,就是觉得我们不能一直只有一个老师教所有的年级,这样还是比较耽误学生们上课的积极性的,哪怕是再来一个美术老师也好啊,好歹把年级分开,有些孩子年纪小,学高年级的课比较吃力,现在的条件又不允许留级,多来一个人总是好的。”

校长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许宁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有些哭笑,这里条件太差,年轻人不愿意来,年长的更不愿意来,反正不过是履历上添上一笔,去哪里不是去,何必来这种地方遭罪。

“我试试吧,看看今年能不能要俩人再。”校长摇摇头,还是答应下来。

许宁也笑了笑,说道此事不着急,慢慢来,总会有变好的那一天。

其实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好的那一天,就算有他也不一定能看到了,他只是有些担心,担心自己走后这些孩子又变成了没人管的学生。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学校临时放假了,因为,许老师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学生们都傻眼了,最后还是铁生反应最快,赶紧去隔壁屋子里找校长。

县城最好的医院里,其实只有这一家医院能住院,病床上,消过毒的泛黄床单,许宁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一旁的机器滴滴答答,声音不算急促。

校长急的满头大汗,前前后后跑了半天,总算办妥了住院手续,不过在他得知许宁的病情以后,也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哆嗦着嘴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无法相信这个一直以来任劳任怨的年轻人,这个说要永远留下来的年轻人,竟然已经时日无多。

怎么会呢?他才二十多岁啊?

他一遍遍的找医生询问,不断的重复着,他还年轻,是不是搞错了。

医生十分同情他,可是对于检测结果,他也无能为力,病情已经恶化到不可控的地步,事实上一开始就不可控,他确实年轻,也正是因为他很年轻,所以才能撑这么久都未曾倒下,如今这具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已经撑不住多久了。

校长颤颤巍巍的走到病房,他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年轻人。不过许宁已经醒了,看到校长的样子,也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事实情,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他自己也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也不是说不觉得绝望。

最后,他还是笑了笑,让校长暂时替自己瞒下来,不要让孩子们知道了,他们还小,没必要知道这些。

老人望着眼前平静的可怕的\\u003d年轻人,眼神里满是心疼,从医生那里他了解到,许宁的病情起码已经一年多了,并且肯定是一直吃药才坚持到现在。所以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了,这种情况下,他坚持了一年,真是不可思议啊。

“医生说我还要多久?”许宁问的直截了当。

老人几次张嘴,都发不出声音,最后艰难的说出:“他说一到三个月,但是治疗的好的话,再撑个一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还年轻......”

“你还年轻。”老人已经不记得自己几天说了多少遍了,原来听起来这么美好的词语如今说起来竟然如此刺耳,连老人自己都觉得有些残忍了,他说不下去了。

“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许宁打断了他的话,不想这个善良的老人这么为难。对啊,他早就知道了,他是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成现在这样的,每一天都比昨天更接近死亡,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说“知道了”,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老人没有再打扰年轻人休息,只是问他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许宁摇了摇头,只要了自己的手机。

老人离开了,说晚一点再过来,他要回去取钱,要带他转院,也许市里的医院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是一个小县城而已,怎么就敢说没救了,他们懂什么,不过是自己没有本事罢了,市里的大医院肯定有办法的,他还年轻,一定撑得住。

可是,多大的医院能大的过上海呢?当许宁第二次在上海一家医院得到相同的结果的那一刻,他就不抱希望了,既然他们说无药可医,那说明跑遍全中国,大概都是一样的结果。

所以许宁才会离开的那么毅然决然。

许宁拿着手里沉思良久,才点了一个发送键。随后收起手机,放在枕下,面色平静的躺下休息。安静的病房内突然响起小声的抽泣,声音很小很小,主人在刻意的压制着情绪,只看到洁白的枕套有模糊的泪痕,浸透到底。

上海,一家跨过贸易公司,气派的大楼里穿着时髦的白领进进出出,高跟鞋砸在瓷砖上的声音格外清脆,优雅又从容。

一位身着白衬衫加修身牛仔裤的都市丽人十分抢眼,那么热的夏天,她却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可惜身材太过傲人,怎么也掩盖不住,哪怕隔开身材只看脸蛋,依旧可以惊艳众人,五官精致,双眸明亮,鼻梁高挺,黑框眼镜更是多加了一丝清冷感。只是有些不苟言笑,总是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标准的冰山美人。

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姓名,徐梦瑶,综合部。

眼前的这个小美人正是已经毕业一年的徐梦瑶,从学校毕业以后,她并未回到家乡,也没有去父亲的公司,反而是留在了上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留在上海,可能是因为上海给自己留下了太多的回忆,她还奢求着奇迹。

万一哪一天许宁突然回到母校了,自己却在别的城市而错过了,那自己一定会十分懊悔。

来到十七层办公室,礼貌的与同事打个招呼,对所有人都报以浅浅的笑意,她也不希望自己太不合群。

“早啊梦瑶。”

“早啊王姐。”

“来这么早啊梦瑶,吃早饭了嘛?”

“吃过了刘经理。”

......

虽然徐梦瑶看起来生人勿近,可是夹不住她太过突出,所以变着法子接近她的大有人在,她也只能礼貌的拒绝。

“不去,有事,没时间。”面对所有邀请,她都是这么拒绝的,除非聚会上全是女生。

所以她留给众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单身,高冷,对男人不感兴趣。

在隔壁同事因为一个文件来提醒她三次以后,徐梦瑶直接将文件迅速做出来发给了他,等他拿着文件想来跟她讨论细节的时候,发现徐梦瑶人已经不在了,他只能摇头有些可惜的离开了。

十分钟前,徐梦瑶收到了一条短信,与一个位置。那是自己最熟悉的人,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置顶,是一年都未曾亮起的聊天框,以至于她一度以为许宁注销了账号。

她差点喜极而泣,终于,他终于回了消息。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有喜悦,有委屈,还有不安。因为许宁发的位置是一件医院。

来不及多想,她直接回拨了过去,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等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整整一年,她找了他整整一年,却一直杳无音讯,这一年以来,她没有一天不在想他,吃得好嘛?过得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胃病好些了吗?她每一个节假日都会给他发消息,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回过,一次都没有。

她委屈极了,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她觉得自己有理由哭,许宁也必须好好听着,作为自己的男朋友,他实在太不合格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

很久很久以后,许宁不停地道歉,不停地安慰她,她都是一言不发,只是哭,直到许宁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哭声才戛然而止。

“你还好吗?怎么了?你没事吧?”

“其实不太好,就是,有些想你了。”

徐梦瑶沉默一会儿,飞快的订了最近的机票,没有直达的,又定了高铁。

“等我,我明天就到。”徐梦瑶没有废话。

“没关系,不着急的,慢慢来,你还是先请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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