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偷献计 (第2/2页)
“那?那娘娘可怎么办?”婉和有些慌了神。
“本宫本想着待承了皇嗣,再......可现下这情形,恐怕是由不得躲闲了。”
这吃人的宫,若是离得远远的倒也罢。可如今已是局中人,滔天富贵伸手可得,很多事已是由不得自己心意了。
惠妃坐在椅子上久未出声,眼神迷离,似是恍惚。
婉和也不敢做声,只是屏气候着。
半晌,惠妃缓过神来,轻声嘱咐:“婉和,且先把消息透露给右相。前些日子父亲不是来信说右相有拉拢之意?如今便看看他的投名状。”
话毕,她像是被卸了气,一把靠在椅背上,涂着蔻丹的手缓缓抚上了肚子。
宣德殿内并不知惠妃的打算,曹武德迈着大步匆匆从御膳房赶回来。
“陛下。”他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布条,“这便是那布条。御膳房已戒严,采买之人还在调查。”
“写了什么?”皇帝倒是没觉得惊吓,饶有兴致地伸手,想拿起布条看看。
“陛下不可!”曹武德倒是吓了一跳,“还是奴才给您拿着吧。”
只见那布条上像是初识字几岁孩童般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奉天授法,以救万民。鸡卵碾碎烧白,放水中,回入草木灰,渣虑去。用银条烧黑覆纸,锌条同覆,皆折弯。两端一置前液,一置盐水,两刻有余,盐水制消毒液,外用可治疫。
曹武德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此乃吉兆啊!”他显得有些激动,“我大安本因疫所困,上天特遣此法以救大安万民,这是对陛下功绩的认可!”
前些日子御史上疏,其言直道当朝有奸臣贼子作祟,以至于天降警示,帝王不察。
时机尚不成熟,奏折被皇帝压了下来,可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总归是如鲠在喉。
今日天降治疫之法,哪怕只是从场面上看,也确实是吉兆。
皇帝也露出了几分高兴,“是吗?把工部尚书叫来,朕要试试此法。”
房浦礼到得挺快,只是还愣得慌,不知道皇帝找他何事。
“房爱卿,你快过来看看此布条。”没等行完礼,皇帝便急匆匆喊他过去。
房浦礼三步并两步没几步便从门口走到殿中,看着皇帝指的布条,也不顾脏污,拿起来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手有些抖,怕是看错了,他又一字一句的读了一遍,方才抬头:“陛下,此法果真能治疫?这从何而来?为何如此脏污?字迹又如此不工整?”
“房爱卿莫急。”皇帝正色,“此番唤你前来,所为此事。布条乃今午御膳房杀鱼所得,字迹、意图皆不可得。
但陕甘地动影响事大,朕命你立即着手实验,一有进展,即刻汇报。房爱卿,陕甘百姓的身家性命,朕便托付你了。”
房浦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躬身行礼,“臣遵旨,请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
工部尚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空留满殿的肃静。皇帝背着手,站起来踱了几步,侧身看向殿外,“这布条是何人所放呢?其扭捏字样,必定是为了掩盖身份。”
“朕是不信什么天降之说的。武德,此人,定是你我皆识。”
曹武德不敢多言:“陛下,确有可能。但奴才观其行,为的是天下苍生大义,似乎是友非敌。”.
也对。
皇帝听罢未吱声,而是对着“消毒液”三个字久久出神。
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