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悲催的王昭》 (第2/2页)
迎风很幸运,也很不幸。幸运是因为他皮厚见识多做事有条有理,在集训队中成了一个小队长,手下有二十人。不幸是因为王昭和其他的鸿州人只要参训半年,而迎风要呆到成年为止。
随着张山等人的到来,黄部算是开了锅,芦谷附近的城镇开始集结人员,各地集训队纷纷朝芦谷进发,时至九月中旬,芦谷内集结黄部集训队一万二千多人,并摆出了一副要痛揍铜部人的阵势,两方人马在谷地对峙,小动作不停,今天你在上游断水,明天我断你粮道,双方“伤亡”人数直线攀升,王昭很不幸“阵亡”了三次,第一次是巡逻时中了暗箭,第二次是骑队较量时掉马了,第三次是小规模对阵时被撞翻了。王昭连续三次挂上死亡牌匾,复活后算是学精,学聪明了,也渐渐了解到了“冷静、站稳、准狠”三个词的含义。王昭第一次上牌是因为冒进,与队员距离拉开太远,如果与队员相距近点,对方很有可能不会动手,为了杀死一个敌方士兵而搭上自己精锐探子,别说指挥官不舍得,探子本身也不一定愿意。第二次掉马,这次最危险,王昭真就差点点就挂了,他因没敢用冒牌骑士枪往对方躯干上捅,瞄得是头盔侧部,结果被对方躲开,然后他被捅下马了,回营后,黄单也不管王昭差点被马踩死的心惊胆战,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骂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王昭身知自己有错,是自己耍小聪明以为有下马步战的可能,所以没有像别人一样把自己固定好,负骂声中王昭暗自发誓下次上马时一定要自己固定好,死在马上也比被踩成泥好点。第三次“挂机”则是王昭的站姿不对导致下盘不稳,组阵对冲时一下子就被撞翻了,由于缺口的出现,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把自己护在盾牌下的王昭被数百支大脚踩了一通,还好是训练不然真会被踩死。
拉锯战不是常有的事,正常情况下都是强大的一方用人数优压着对手打,或者弱势的一方会据险据城而守,很少有和对手兑子的可能。拉锯战一般出现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大,或持平的情况下,参战会通过不断的小胜利,消磨对方人员和士气,待时机成熟便会发起决战。
没有遍地黄沙,没有啸的北风,被定为演武场的芦谷遍地是齐臀的杂草,人往里一趴,很难被发现。
迎风被晒得有点黑,整个人看上去又黑又瘦,此时他正趴在小山头上窥视着山下道路上前进的商队。
“一、二、三、四……”迎风一边数着山下的车辆,一边默念着,数到九十六时,一只毛毛虫带着满身黑毛一伸一缩从他眼前的草叶上爬过。尽管没有碰到虫子,迎风还是觉得觉得全身都痒,他不自觉的挠挠了。
商队中一四处望的年轻人正好瞄见了山头上无风而动的杂草,他瞳孔一缩,便装作无事慢慢向队伍中心走去,行至一辆马车旁才停下。
“大哥,左侧山上有人还不少,三百人左右。”
车厢内的卫东闻言掀开车门上的布帘,抬头看了看左侧杂草丛生的山头,嘿笑一声,算是认同了弟弟的说法。卫东咧笑跳下马车一把揽过带着忧虑的弟弟,对其笑道:“这里是境内你怕个啥,在这有谁敢动手抢劫呀!山上那帮应该是参训的小毛孩,我们路过北城的时候就收到通知了,芦谷内在搞战训,别总是疑神疑鬼的。”
卫南相较于五大三粗的兄长显得秀气点,其带队行走在康境时被埋伏包围过二次,每次都是交出一部分货物充当过路费才得以通过,这还是抢匪发现是同盟运输队不想闹大才没有动手,尽管如此,二次被包成汤圆的经历还是让卫南有了点心理阴影。
山上趴窝的迎风,看到光着膀子一身横肉长得歪瓜裂枣的卫东连鞋都没穿时忍不住瞥撇了撇嘴,待见到卫东拖了一脚板泥土钻进车厢时,迎风的脸都变形了。
不久后,卫东站在小河旁脸色僵硬,跨河的木桥不见了!河面不到十米,水不过人,人过简单还能降下温,可一百多车货物就难办了。
卫东等了一会没见有人出现,于是大声叫道:“对面的人给老子出来!你们把木梁和木板藏哪了?”
河对面的小树中顿时笑声一片,人是没出现,幸灾乐祸的声音却了起来:“告诉你是没问题,但你们得答应二个条件,一是过桥后得帮忙把桥拆了,二是提供三十人一天的干粮,如果同意我们现在就帮忙搭桥,不同意的话你们自己砍树去。”
卫东闻言不想答应便看向四周,环顾一圈后没发现有合适搭桥的材料,小河周边尽是一些小树苗,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卫东只能接受对方的竹杠。
哗啦啦,河对面的人口口声声只要三十人的干粮,却冒出来了一大片,一个又一个从小沟小渠爬出来,转眼间就出来了近两百人,他们扛着木梁木板哼哼哈嘿开始搭桥。
众人忙着搭桥时,一直远远尾随着商队的迎风偷偷抹了把冷汗,他属在的队伍原本打算到河边搞伏击,没想到黄部的人却先了一步。
卫东带人过桥了,迎风随队撤走了,河边埋伏的黄部人光明正大的吃了顿露天大餐后也走了,桥倒是还在没再拆掉。
相持无用,铜黄两部然是受够了漫长的拉锯战,又方约定于九月中旬的最后一天决战。
“咚~咚~……”战鼓响起。
不是早上,不是傍晚,日头正中时,两条黑线如潮漫过一座座山头缓缓靠近,没有吵杂的人声,只有令人心颤的鼓声,一声声响起。相距里许,两方人马像同时按下了暂停键阵列不再前行。
张岭居于军中用望远镜看向对面,发现对面也有一人用望远镜看向他,当张岭看着对手邪邪一笑时他忍不住骂骂咧咧道:“我靠!是黄家虎那老小子!”
张山先是一愣,抢过望远镜便看了过去,看到真是黄家虎在指挥时叹息道:“不打了,有那家伙在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输赢,那家伙可不会认输。黄单你和我去谈谈。”
黄字旗下,黄家虎看到张山时也是老脸一僵,他们太熟了,两人小时候是玩伴,参军时是同僚互为参谋,又是亲家,熟到彼此的小习惯小毛病都一清二楚。
打是不起来了,既然不好分输赢,两方指挥官在两军之中一通瞎嘀咕,战训就变成了大型比武,这一改就不得了了,王昭成了最悲惨的人,由于参训期过短王昭被要求参与所有项目,骑、射、冲阵、格斗、侦查、后勤伙夫、喂马刷锅、清理粪便等等几十个项目,短短七天时间里王昭通通体检了个遍,这还不算完,回程之路更加惨无人道,整整三天,王昭被饿了整整三天!唯一让王昭心理平衡点的,就是有着八千人陪他一起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