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起办坏事 (第2/2页)
只见她前后踩了踩,蹲下身掀开两片瓦,看向屋内。
杜若远远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自从在意宁宫的屋顶见到此女修,杜若就猜测她在查安竹娘的案子。
这一片区域杜若没有来过,不知道是何处。但女修如此神秘的引自己前来,定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许与安竹娘之死有关。
杜若观察片刻,慢慢走上前拍了拍女修的肩膀,传音道:“有何发现?”
女修回头疑惑的看她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杜若蹲下身,凑近向屋内看去。
只见屋内烟雾缭绕,她们所在位置的正下方隐约有一个人影。
杜若眯起眼仔细看去,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平野!
还是在洗澡的平野!
杜若惊恐的望向女修:“我大老远的跟过来,你就给我看这个?”
女修得意挑眉:“怎么样,身材没得挑吧?”
杜若扶额:“抱歉,高估你了。”
听到这,女修可不乐意了,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个白瓷小药瓶。
“这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加点料更好看。”
“这是什么?”
“玉露春呀。”
杜若大惊,这不就是春药吗?
眼见女修就要拔开瓶塞,杜若当即伸手去抢。女修眼疾手快躲开,右手拿瓶子藏到身后,左手钳住杜若的手腕。杜若的另一只手从后方环过女修抓住了药瓶,两人都不敢大幅度动作,顿时陷入僵持。
“偷看看也就算了,你给人家下药算是怎么回事啊?”杜若无奈。
“就一点点而已!又没什么坏处!”女修坚持。
“你把药给我!”杜若手上使劲,试图把药抢过来。
突然,只觉身体一沉,两人的隐身咒双双失效。
大印恢复了。
平野睁眼看向屋顶。
杜若此时重心前倾,脚踩在掀开的瓦片边缘,胳膊撑在女修的身上。感受到灵力停滞,杜若暗叫一声不妙。
脚下的瓦片“咔擦”一声响,支撑不住杜若的重量向下塌陷。女修的嘴张成了“o”字型,伸手想抓杜若但没能成功。
杜若从天而降,掉进了屋中的大浴池,手里还捏着药瓶。
女修在屋顶保持着伸手拉人的姿势沉默了一秒,默默道:“对不起了姐妹,这种情况,咱俩能跑一个是一个吧。”
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平野在房顶塌陷的瞬间就已经起身上岸,以最快的速度披上里衣。
杜若在水中扑腾了好一会,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洗澡水,这才勉强稳住平衡站起身。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
发现一柄剑直直的对着自己。
杜若慌忙举起双手,快速解释道:“大人刚刚有人在您屋顶偷看您洗澡还想给您下药被我制止了!”
平野没说话,眼神看向杜若手中的白瓷药瓶。
杜若见状忙把药瓶向前递了递:“还好被我发现的及时要不然···”
杜若顿住。
瓶子还在,瓶塞呢?
杜若僵硬的将瓶口朝下,倒了倒。
只倒出来一些水。
夭寿啊!一整瓶药粉全溶水里了!
杜若目光呆滞,头脑发蒙,慢慢的看向平野。场面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平野身上水汽未干,里衣贴在身上,衣下肌肉若隐若现。两缕碎发被水沾湿,贴在脖颈上,整个人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杜若鼻血喷涌而出。
平野担任禁军统领四年来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竟不知所措,手中的剑也不知该不该收。于是只能看着杜若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向远离自己的边缘游去。
女子的衣衫单薄,从水中一起身便湿淋淋的贴在身上。
杜若手脚并用的往浴池岸上爬。
平野扫了一眼,头脑发热,赶紧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杜若坐在浴池边止不住的流鼻血,用手捂不住就换袖子捂,十分凄惨。
不过并不是因为平野的身材,而是因为杜若本身的体质原因。
这具身体一开始就不能吃热性的东西,吃个石榴都能上火好几天,热性的药更是不能沾。经过十多年的调理,如今好了很多,已经趋向于正常了。
但是也架不住这么大一瓶热性的药啊!
刚才听那个女修说话的意思,此药放一点在洗澡水里外用就有效果。这一瓶下去,自己还喝了几口,也不知道会不会鼻血喷涌而死。
两袖都被血染的不忍直视,杜若忍不住唤了一声:“平大人,能帮我拿个帕子吗?”
平野原地踌躇了两步,侧身别着头挪向置放用具的架子。从上面抽下一条面巾,又倒退着来到杜若面前,背对她把面巾递过去后就赶紧走到屏风后面。
杜若看着平野的样子哭笑不得,一手抖开面巾。
好家伙,这面巾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被洗成薄薄的一层,四周都发毛了,中间还有个小窟窿。
好在虽然破旧但也并不脏。
杜若弱弱的问:“这不是你的擦脚布吧?”
平野:“···不用就还我。”
看来不是。
杜若赶紧拿面巾捂住鼻子。
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杜若从浴池边起身来到屏风边,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
“平大人,能否先借我身衣服?我得先把身上的衣服烤干再走。”
平野将浴室的炭盆拿过来,放在屏风附近。然后回卧室给杜若找衣服。
拉开柜门,面前是一排一模一样的黑色官服,平野一件一件看过去。
这件领口有些发毛。
这件背后有个小洞。
这件衣摆什么时候被踩开线了?
挑挑拣拣半天,终于找到一件看起来完整没有破损的。
平野拿着衣服回到浴室门口,隔着门递给杜若。
杜若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将袖子上的血迹在浴池里简单洗了两把,搭在屏风上铺开,又把炭盆再端近一些。
做完这些,杜若又搬个小板凳在旁边坐下,方才注意到平野还在门外站着。
“平大人不进来吗?”
“里面太热,我在门外守着。”
杜若左右看看,这哪里热了?现在这个季节,屋里是正常温度吧?倒是外面凉风呼呼的。
果然是常年习武之人,耐冻。
杜若搓搓手,注意到袖口有一道破损痕迹。
仔细一看,这不是之前比试的时候被自己划破的口子吗?
怪不得刚才就看这件衣服眼熟,原来是禁军官服的长衫里衬。因为平时外面都套了一层护甲,所以杜若一时没认出来。
“平大人给我拿的这是···官服?”
门外沉默片刻,才回道:“我只有这个。”
联想到刚才的面巾,杜若悟了。
这平野,不会就这一身衣裳吧?
再回想每次见面,平野好像一直都是黑色官服,从来没换过。
堂堂禁军统领,表面上威风八面,实际生活竟拮据至此!
每日干着卖命的活计,十二时辰随时待命,还没有钱。
“平大人,为陛下效力···当真是辛苦。”
“陛下仁厚,待禁军兄弟极好,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
杜若不禁感慨道:“平大人,你是不是被职场pUA了?”
“批什么?”平野不解。
“没什么,说您真是鞠躬尽瘁,实乃吾辈楷模。”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闲话,待到把衣服烤到不再滴水,已经过了戌时。
杜若换回衣服,将官服还给平野便离开了。
平野摸了摸手中的衣服,正准备回房休息,只听院外脚步噔噔噔的跑进来。
汤纲急急来报:“大人,兰仪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