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起波澜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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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恒坐在客栈屋内,虽是月上树梢的深夜,可因为白天刚刚考完正场,陈恒的心思还有些兴奋,此刻正跟陈大哥、山西兄弟,坐在屋内闲聊。
这三人因为府试的关系,半座扬州城戒严,这段时间都捞不到什么活计,索性也就待在客栈内养养身体。
负责谈话的主要是山西表兄弟,他们都姓张,是河东府下属的一个县。这地方陈恒两辈子都没去过,但他们一说河东是关二爷的故乡,陈恒立即来了精神,所以说在古代,家乡出过一个名人有多重要。
张姓兄弟先是给陈恒谈起故乡的土戏,说到每次逢年过节,那些唱戏的人都会使出自己的绝活:梢子功、椅子功、耍纸幡等等,他们说的惟妙惟肖,言语中多是对故土的留恋。
陈恒不免问道他们有多久没回去。
张大哥拿起手比了个三的手势。
他的弟弟在一旁接着道:我们县里都是山,推开窗就是一座座,那里像扬州府啊,一眼望不到尽头。城东的林家班唱戏的时候,还说什么远山如黛。
他们要这么喜欢山,大可来我们县看看。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也让他们看个够,走个够。
陈大哥也应和着:“我们浙地又好到那里去呢。陈小郎,你不知道。我千里迢迢赶到扬州前,何曾见过千里沃土是什么样……哎。”
陈恒听他们说完也是感慨,不知道他们家乡种地这么难,只好拿出纸来,将他们家乡的情况,诸如山名水道,良田几许等消息一一记下,也全当是给自己增长些见识。
陈启在一旁却听的津津有味,老庄稼汉对山多山少没什么认知,只是觉得三人说的有趣,又加之自己从未听过这些地方,才兴趣盎然。
此处倒要说个笑话,这陈启的运道真是不错。恒儿第一次参加县试时,被告之恒儿只是下场练手,他也只在头几天紧张过一会。这次来参加府试,又被恒儿说明自己肯定过。
两次陪同参加科场,陈启竟比大多数人都要放松许多。以至于他现在也能纵容陈恒,坐在屋子里不睡觉跟旅人闲谈。
大家正说的起劲,门外突然传来小二的声音,问:“泰兴县的陈启在不在,客栈外有你的同村人找你?”
奇怪,这都大半夜了,怎么会有山溪村的人来?
陈启生活经验多,心中顿生不妙。嘴上却对儿子笑道:“保准是伱奶奶放心不下,托人给我们带口信来。爹去去就回。”
陈恒不疑有他,继续跟陈大哥等人攀谈。陈启一路走出客栈,在门口看请来人,正是同村的张三哥。
陈启见他满头大汗,一脸急色,立马慌张道:“可是我爹娘出了什么事?”
“都不是,是淮津。”张三哥是个老实人,哆哆嗦嗦道,“他害了人命,给县令大人关进大牢里了。”
陈启闻言,面色立马变得苍白,只觉得双眼前一阵发黑,好不容易站稳,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想到儿子府试已经开考,连忙对张三哥说道:“此事,你万万不要在恒儿面前走漏。我们另找一个地方说道,你今晚直接睡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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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陈启带着张三回到屋内,陈恒见到来人,不免有些惊奇,忙起身问好:“三叔,可是家中有什么事。”
张三跟陈启早就对好说辞,此刻笑道:“可不是嘛,你娘又有身孕了。我来扬州前,你奶奶就托我来告诉你们,也让你们父子俩高兴高兴。”
“真的啊?!”陈恒闻言大喜,大笑道:“这么说,我要有弟弟妹妹了。”
“那你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陈启故意严肃着脸,打趣起自己儿子。
“都成,是弟弟,我就教他跟双喜一起读书。要是妹妹,哈哈哈哈,我就赚钱给她买胭脂。”陈恒拍掌笑道,“爹,咱们家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吧。”
陈启轻哼一声,不置可否,看起来倒是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