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存亡之秋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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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瑞博的遭遇确实触动了总督,他甚至要违背神子的命令,留瑞博下来治腿。
“求你了。。。。。。。让我走!”
瑞博抓住艾尔项伯的裤腿,他脸色惨白,几乎快要虚脱。
艾尔项伯从未见过瑞博露出这种表情。现在送他回去,无异于自杀。总督大人的内心产生剧烈矛盾,璀璨教义,人类同理心和严酷国法之间,他不知如何选择。
“须弥芥子,璀璨星河。”艾尔项伯跪在瑞博身边,为他做了一段简短的普迦仪式。他的食指轻触瑞博的额头,双肩,胸口,意为“星芒十字,天父同在”。
“瑞博,愿你在死亡长河的尽头,放下尘世的痛苦与执念。愿你在冥海彼岸的世界,获得来生的喜乐与安宁。”
艾尔项伯默默念完这段永远也不会实现的祈词,就派了几个医疗AI护送他上船。
“谢谢。。。。”
这是瑞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接着,那艘小船便摇摇晃晃,驶向真正的地狱。
不久之后,在新川的熊熊烈火中,一个冰冷的幽灵即将诞生。当旧世界的厉鬼再次站在艾尔项伯面前时,不知这位总督会不会后悔。
他都不知道,自己送走了一个什么东西。
如果他当时强行留下瑞博,如果新川的会议早早选择倒向永恒秩序,如果丁三石没有死的那么早。
历史都会改写。
但是正如千机学士李维所言:历史没有如果,正如时间永远向前。
小小的穿梭机在星海里穿梭,瑞博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腿,不知在想什么。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很快,属于他的另一首长歌,即将带着悠扬婉转的旋律,娓娓道来。
故土坍塌,白夜苍芒,
悲怆之歌,风中飘荡。
日悬星落,冥河低唱,
山河破碎,择日而亡。
顺着小船离去的背影,我们将视线拉远,沉淀,再调转180°。
同样的空间,同样的时间里,另一个维度的物质,显然不那么太平。
海平面下,一个千年诅咒已经漫无目的的游荡多年。忽然,她似乎闻到了什么东西,在西边的某个地方,有剧烈的能量波动,大量新鲜的“鱼群”正在产生。
她从未感受到这么多“鱼群”,平日里都是零零散散的几条,而且还要跑好远。
“。。。。Valde esurio。。。Valde esurio”(好饿。。。。我好饿。。。。。)
她饿急了,本能驱使着她快速向前。
反物质的海洋被掀起巨大的波涛,但并未对海面以上产生影响。她是如此的急迫,以至于在掠过某艘穿梭机时,并未发现上面同样急迫的某人。
命运的丝线分分合合,而历史性的交错,往往只有一瞬间。
(游戏里就这样,这是我真实的体验,现在想想真踏马离谱的要命。)
(德潘\/小熊猫确实里邀请了我三次,不过每一次我都拒绝了。截图全部放在微博上你们可以看一看)
第二节:存亡之秋
“为什么的眼里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艾青《我爱这片土地》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杜甫《春望》
“我是波兰人,当国家遭到奴役的时候,我无权离开自己的祖国。”---居里夫人。
民族主义是古典工业时代初期,普罗大众身份意识觉醒的象征之一。
当公元1870年的亚平宁半岛,最后一块拼图罗马被意大利王国攻克时。当一年之后,德意志诸邦将领,骄傲的聚集在帝国首都凡尔赛宫内,拥立德皇时。当1918年,灭亡一个世纪的波兰复国,又在二十年后再次灭亡时。
对民族与文化的认同,对主权与尊严的盼望,对压迫与侵略的反抗,共同诞生了“民族主义”(Nationalism)这个概念。
这种归属感造就了民族国家,也成为了当时的国家结构主流。直到掘金时代和圣神群星帝国时期,才被“泛银河主义”、“新皇权主义”和“星门联合主义”所取代。
但民族意识从未消失。
因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苦难是一个民族的共同记忆。”
对于金牛座92F0037的遗民,特别是新川的这些金牛人来说。他们的民族意识觉醒与联邦成立,成熟于安东塔斯恐袭,完善于鲸鱼A150水晶之夜。
哪怕放在整个拉格朗日的历史中,他们的经历都算上“凄惨无比”。
这群人的祖先无名无姓,无富无贵。他们在一个最低档的F级星系里开拓(金牛92F0037),内耗一个多世纪毫无建树。直到老家进入毁灭倒计时,才想起来要造星门。
在“金色回忆”死了20%的人口,丢掉全部的生产资料和财富后,这才不容易逃离故乡。而金牛人在踏入新世界的伊始,就再次陷入拉格朗日饕餮巨物们的博弈之中。夹在安东尼奥斯财团和未央联合政府两座大山下,金牛难民们毫无抵抗能力,必须继续迁徙才能保证独立,。
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凭借命中注定的掌舵人与一些“额外运气”,再次丢下几十万尸体后,蹒跚进入鲸鱼座A150。
在这座偏远的A级开拓地,金牛人终于找到了“流着密与奶的神许之地”。他们在此斩荆披棘,白手起家。他们放下过去的恩怨,选择一切从头开始。
直到水晶之夜,日悬星落。
一个人的死亡引发海啸,另一个人的到来则宣告死亡。
当我们回顾在鲸鱼座A150所发生的人间悲剧,和历史上所有的悲剧一样:愤怒、痛苦而迷惘。
时间线上的所有人和事,都被命运的丝线紧紧束缚,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而悬殊的力量对比,恶劣的地缘环境,又让 故事的主角们,无时不刻处于被动之中。
未央435年3月21日,半死不活的瑞博刚刚抵达圣米提亚外环,他花了快一个礼拜才飞回老家。这艘穿梭机的量子交换机功率很小,虽然他多次向新川发讯息,但孱弱的量子纠缠好像和他故意做对,不是量子数对不齐,就是距离差一截。
发不出消息,也收不到来信。此刻瑞博,就像17世纪大西洋上的航海落难者一样,孑然一身,听天由命。
医疗AI一直在帮瑞博处理伤口,可他的这条右腿还是废了。
身体上的痛苦只能不断提醒他事态紧迫,而心理上的痛苦才是让他夜不能寐的原因。
如果自己早早向永恒秩序投降,不。。。。如果在安东塔斯时,自己就答应那个疯子呢?这一切会不会就能避免?
个人的尊严难道比国家的命运还重要吗?
你一个人的性命难道比千百万同胞更有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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