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正德皇帝的默契,再次伏击 (第2/2页)
外边,打坐中的陆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元神惑心的手段在适当的时机和环境下,效果拔群啊。
浮云子是宁王叛乱大案中的重要案犯,送来诏狱时已经过特别关照,其实并没有如何的苛责虐待,同样也有多方面的眼线特别关注。
他开始写丹书经卷,不到半个时辰,该知道的人都知道,然后锦衣卫、番子们确认消息无误,立即上报镇抚司和东厂督主张锐,诏狱这边的访客顿时多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消息长了腿似的传到了正在开进玄武湖的舰船上,大明正德帝朱厚照的手里。
同时到来的还有生员闹事、乩竹被杀的初步调查报告。
不得不说,锦衣卫的办事效率挺高。
正德帝打着哈欠随意翻了翻案卷,便丢到一边,懒洋洋的说声:“无趣。”
从杭州赶来伺候的大太监张永立即明白,单独收起来,没过多久,便有伴驾出行的班吉禅师离开船队,赶赴应天府。
这位禅师名义上是国师星吉班丹的弟子,佛法高深,静修大欢喜菩萨道,也就是俗话说得“欢喜禅”,最近很是得皇帝宠爱。
如此重量级人物出行,那排场堪比一省巡抚,旗幡开道法螺震天,浩浩荡荡的从太平堤上岸。
选择入城的地方正好路过三法司,而陆泽早已转移到此处,藏匿在紧邻大道的地方。
班吉的队伍还没到,消息已经传遍了北城,五城兵马司骂骂咧咧的派人来维持秩序。
问题是,大部分人手都去了应天府那边,这边想凑齐站街的阵型都难,连衙役算上,顶多百十来号人,稀稀拉拉的排列。
直折腾到快中午了,大禅师才由八名赤膊壮汉抬了莲台法座,在香烟缭绕映衬之下,慢吞吞往城里走。
陆泽早在靠近路边的房子里盘坐,敛息屏气,连一墙之隔巡逻的兵丁都没察觉。
他不理外边的嘈杂,双手紧握降魔杵,以元神感通侵染,将乩竹毕生修持在上面留下的精神印记抹掉,重新“写入”自己的,更为高妙和隐蔽。
待到班吉队伍经过时,他已起身准备停当,仍旧黑巾蒙面,只凭神识感应,锁定那禅师外放的精神异力,震动降魔杵顶部的铃铛,发出悠扬悦耳的勾魂之声。
叮——
方圆数十丈内的人齐齐陷入恍惚,武功高的也愣了下,唯有班吉禅师的莲台附近受影响最轻微,还在继续前进,撞上前边的旗幡乐队,顿时乱了套。
陆泽当即一掌轰开墙壁,循着感应所在,抖手掷出降魔杵。
破碎墙砖掀起遮天蔽日的烟尘,遮掩住所有人的视线,元神力量缠绕的降魔杵迅如奔雷,却破空无声。
那班吉禅师是有真材实料的,否则绝骗不过精通密宗修法的正德帝。
他觉察到他笼罩莲台的精神气场被扰动,便提起了警戒。
铃声一响,立刻念诵咒语,运转内息,更在墙破的刹那达到顶峰,浑身变成青铜之色,怒目圆睁如金刚,呵斥一声,裹挟着精神异力的巨响震慑四方。
若是一般武修,绝对会被在这一喝之下失神,甚至遭到重创。
但班吉的声音才发出,陡然头皮发麻,冥冥中一股骇人杀机降临。
他勉力扭动身体,试图跳开莲台,却迟了一步,被降魔杵贯入肩膊,更有精神异力强势侵袭,冲击的他脑海内如雷霆轰鸣,当即眼角迸裂,耳孔飙血,惨嚎一声跌落莲台。
刚刚还威风八面法相庄严,如今一身尘土狼狈如猪。
陆泽一击得手,看也不看转身就走。
他如今融会绵掌的练法,已能够统合全身筋骨血肉的基础力量,脚下一点,便如皮球似的崩弹出两丈开外,毫不费力的连续腾跃,在屋脊与胡同之间任意穿行,转眼间跑出官兵警戒范围。
后面却是乱成一锅粥,代表皇帝脸面的大禅师遇袭,这是两天之内发生的第二起,其严重程度不下于刺王杀驾,整个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麻了爪,这是哪里来的匪贼,如此明目张胆的给皇帝上眼药,疯了啊!
好在班吉禅师没死,被紧急就近送入大理寺保护起来,同时召集名医治疗诊断。
一通忙活后,外伤处理妥当,麻烦却在精神伤害层面,普通医师无解,一般佛修无用,道门的人不帮。
不知是谁想起来,早晨浮云子闹出的动静。
对呀,这里还有个能炼出“龙虎金丹”的大丹师,或许他能解决问题?
普通人不能随意接近此等要犯,班吉禅师为了自己小命要紧,才不管那么多,打着皇帝的旗号硬是进去让浮云子老道看了下,然后吩咐人准备丹炉药材,就地开炼。
消息很快传到城里,陆泽依旧找了间酒肆吃饭,听到之后微微一笑,那老道应该死不了,自己很快就能结束这段因果,继续闯荡江湖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