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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尊师重道 (第2/2页)

就在房遗爱用过早饭,看着陆义气息稳定,吩咐房崎和房名两人记得去煎药室端药,按时给陆义喂药,注意陆义的情况后,有些疲惫的躺倒了旁边的床上,刚要合眼,就听到有个医学生快速的跑来报信说是太子殿下带着城阳公主、合浦公主和九皇子前来探视房遗爱和陆义两人,车马这就快到太医院门口了。

谢过报信的医学生,房遗爱叹息一声,在房崎起身,吩咐房名留下照顾好陆义,自己带着房崎快步往前头,前去接驾了。

李承乾站在车架上摆手让行礼的人起身,自己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然后转身,亲自把弟弟妹妹一个个的抱了下来。

受伤才好的淑儿,双脚刚刚沾地,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急急的往人群中去寻摸房遗爱的身影,望见房遗爱脸色有些苍白的半靠在房崎身上,淑儿心疼的跑到房遗爱身边,眼含泪花的关切问道,“大哥哥怎么样?伤重不重?疼不疼?”

然后不待房遗爱答话,淑儿的眸子一暗,自己说道,“肯定是疼的,前几天淑儿就疼得浑身难受。”接着扭身冲身后车架旁的侍卫厉声吩咐道,“来人!,赶紧把大哥哥抬进去,别弄疼了他!”

淑儿一连串的话和表情,惹得周围的人均是忍着笑意,调侃的望着房遗爱。

最后放下李治的李承乾也是满含笑意的戏虐的望着房遗爱,就连房遗爱身旁的房崎也是憋笑憋的满脸通红,结果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挨了房遗爱一巴掌。

房遗爱难为情的蹲下身子,看着关心自己的淑儿,又感激的看了眼淑儿身边有些担忧的城阳,刚要对淑儿说话,结果就迎上了快步走来的李治防贼似的目光,房遗爱冲有拐骗自家青娘潜质的李治翻了个无聊而又鄙视的白眼,然后摆手挥退了因为李承乾一句“照公主说的做”而标杆一样立在淑儿身后的侍卫大哥,微笑着对满眼泪花的淑儿说道,“淑儿,大哥哥没事,乖不用担心。”

“不行!大哥哥要是没事儿的话也不会软软的靠在他身上了。”说着淑儿满脸认真的指了指一旁的房崎,然后转身,寒着脸对身后的侍卫厉声说道,“还不赶紧找软轿把大哥哥抬进去!难不成本宫的话不管用!”

“是公主。”两个侍卫拱手应是,然后转身去找软轿了。

房遗爱头大的扯了扯淑儿的衣袖,张口说道,“淑儿,我……”刚吐出两个字,结果就对上了淑儿含泪的眸子,那表情相似再说,你要是不同意我的决定,我就在这儿哭给你看。使得房遗爱的话直接给噎了回去。

李承乾拍了拍淑儿的肩膀,貌似弯腰在关心的查看淑儿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低声在房遗爱的耳边戏虐的说了句暧昧不明的话,“你小子还是从了吧。”

这话听的房遗爱一阵牙疼,差一点没直接扑倒在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满面温和笑容的李承乾,然后小声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什么叫我从了吧?你小子说的这叫人话啊!淑儿可是你妹妹!”

“就因为淑儿是我妹妹,我这做哥哥的才会顾忌妹妹心中所想,不然孤才懒得理你。”李承乾拽拽的在房遗爱耳边回了一句,然后直接起身不再听房遗爱的回话,因为想也知道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对于房遗爱瞪过来的杀人的目光直接予以无视,优哉游哉的跟一旁的太医打着招呼,然后询问了两句陆义和房遗爱的身体情况。

瞪人其实也是一项很累的活计,特别是对于现在身子虚弱的房遗爱来说,所以在看到李承乾无视的神情后,为了节省力气,房遗爱便收回了目光,去发现李治还在一直瞪着自己,好像是想要探究一下自己是否是在装病。

白了李治一眼,房遗爱也向李承乾无视自己一样,选择了无视李治,然后对淑儿温和的说道,“你身上可大好了?还疼吗?一定要注意最近几个月千万别累着有伤的胳膊,知道吗?不然以后这个胳膊都会很难受的。”

“淑儿已经好了,不信的话大哥哥看。”淑儿欢快的说着,同时不停的举落着自己的右臂,“大哥哥说的话,淑儿都记在心里了,一定不会忘记的。”

“那就好。”房遗爱说道,同时右手已经不着痕迹的习惯性的抹上了淑儿左腕的脉搏。感觉到淑儿的脉象正常,房遗爱便放了心。

此时侍卫已经高效率的找来了一顶软轿。

于是乎,在淑儿水汪汪的注视下,在众人调笑的目光中,房遗爱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半眯着眼睛任由侍卫抬着自己进了陆义所在的房间。

赶走了一干的闲杂人等后,在淑儿的坚持下,李承乾的同意下,房遗爱被按在了床上,歪着跟众位皇子皇女说话。

在摆手让跟来的太监把给房遗爱和陆义两人的慰问品,也就是一些品质好的药材搬了进来之后,李承乾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陆义的情况,然后端坐在房遗爱面前,开口说道,“想来昨晚到现在你还没见过房大人,所以父皇让我给你提前带句话,回头房大人肯能还会再跟你说一遍。”

“什么话?”房遗爱垫着被子半靠在墙上,问道。

“父皇说,太医院里的药材随便你小子祸祸,不过必须在十天之后生龙活虎的跟着父皇去城北的山林围场狩猎,而且二次赌约也不能输给努尔江。”李承乾说道。

“狩猎?还有,什么是二次赌约?怎么还有努尔江的事儿?”房遗爱奇怪的问道,疑惑的望着李承乾。

“昨天在醉冉楼里你不是和努尔江定下了二次赌约吗?而且赌的就是狩猎啊!你小子不会是喝醉忘了吧?”李承乾看着房遗爱不似作假的眼眸,张口说道。

“我什么时候有和努尔江定下二次赌约了?我压根没说话好不好?”房遗爱不满的说道,同时眼睛询问的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房崎,毕竟当时房崎在场。

房崎叹息一声,有些不忍的冲房遗爱点了点头,说道,“昨天努尔江确实要求在比一次,而且说的就是狩猎,皇上同意了,少爷你也点头答应了。”

“什么!我点头答应了!?怎么会啊!我连弓都没拉过,更别说什么狩猎了!我怎么会答应啊!”房遗爱坐直身子,愤恨的低吼道。努力回想着昨天在醉冉楼的情形,想到自己醉醺醺的好像听到李世民答应了努尔江什么,貌似最后还问了自己一句,而自己晕晕乎乎的以为皇上是自己人不会坑自己,便傻乎乎的点了头,去不成想自己被坑了个不轻!

“当时二少爷醉了,所以……”房崎小心的看着房遗爱不停变幻的脸色,张口说道。

而此时想明白了情况的房遗爱颓然的冲房崎摆了摆手,没力气的靠在了墙上,全没理会李承乾前奏的笑嘻嘻的脸庞。

“大哥哥,没事儿,淑儿会射箭,狩猎淑儿帮你一起教训那个混蛋。”坐在床边上的淑儿,看着房遗爱颓然的脸色,忍不住出声劝慰道。

“还男子汉那,连射箭都不会,哼!”李治小包子很是鄙视的看着房遗爱,不屑的说道。

“你小子会?”房遗爱白了李治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是当然,我能拉开半石的软弓了,能射快二十米远那。”李治像只骄傲的小公鸡,高昂着自己的小脑袋说道。

“扑哧”一声,房遗爱笑出声了,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射得可真远啊!”

“你!哼!你连开弓还都不会开那。”感觉到被房遗爱小瞧的李治,气呼呼的说道,说完就把头别往了一边,好像看见房遗爱那张脸就让他生气似得。

“那是大哥哥没学过射箭,要是学了的话,肯定比你射得好!再说了你还小怎么可以跟大哥哥比啊,怎么说都不公平。”淑儿有些不满的对李治说道,即帮着房遗爱在李治面前挽回了面子,也不得罪小李治。

干咳一声,止住了弟弟妹妹的话音,李承乾望向房遗爱说道,“好了,父皇也没说非得让你用弓箭狩猎啊,而且狩猎也没规定非得用弓箭啊。”

被一个三岁多的小不点鄙视的房遗爱,心里有些个不舒服,听了李承乾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的亮光,叹口气,心想自己又得采取取巧的法子了,然后有气无力的冲李承乾说道,“我明白的。放心吧,我看努尔江那小子不顺眼,就算我赢不了,也不会让他赢的。”

房遗爱的话,李承乾倒是很赞同,一点也不怀疑,毕竟青娘可以说是房家手心里捧着怕摔的宝贝疙瘩,被努尔江给欺负了,房遗爱没杀了他都算是给自己父皇面子了,又怎会让努尔江赢了他去。

房遗爱则是想的,回头问问巴尔汗给努尔江用药的情况,然后是不是需要加量,是不是需要在多熬制一些药丸,以备努尔江回草原的路上吃,最起码不能让他死在大唐境内,呃,整个草原貌似历来也是我华夏的领土。

又闲聊了一会儿,还没送走这几位皇子皇女,结果程怀亮、长孙涣、杜荷、秦怀玉四人又逃学来了太医院。

好不容易应付完众人,强撑着身子送走了众人,抬眼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房遗爱这才想起下午还要去阎立本府上学画,赶紧吩咐房崎和房名两个去准本吃食,好吃过饭去阎府。

听了房遗爱的吩咐,房崎和房名两人商量了一下,准备留下一个人照顾两位少爷,又一个人去准备吃食。

结果也就是估摸着刚走到太医院大门口的时间,房崎就已经带着房府的大管家房慎还有两个厨房上帮忙的小厮提着两个大食盒,快步的进了房间。

“二少爷身上可还好?义少爷没大碍吧?”房慎守礼的给半躺在床上的房遗爱行礼说道。

“有劳慎叔挂心了,没事,我们两个都没太大的问题了,义哥也就明后天就会醒了,醒来就没事了。”房遗爱坐直身子,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下床。

先不说房慎是房玄龄的心腹臂膀,单说房府里大小的事情,还有产业上的事情几乎都是房慎帮着房夫人照料的,房家的家底有多少,房玄龄不知道,房夫人也就是只知道个大概,也就房慎心里清楚,而且房慎任劳任怨并无半点贪墨的劣迹,这样好的员工真是不多了,所以房遗爱心里对于房慎尊敬如长辈,多过视其如仆,毕竟当初收购入股陆义小姨家的飘香酒坊的时候,资金就是从房慎手底下挪用的,而房慎也是房府除了陆义和房崎外,唯一一个知道飘香酒坊是房遗爱名下资产的人了,就连陆义的书童房名都不知道这事儿。

“二少爷赶紧躺下,你这起来可是要折煞老奴了。”房慎赶紧受宠若惊的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把房遗爱按了回去,恭声说道。双眼佩服、自豪而又关切的看着自家这个曾经很是不靠谱的二少爷,呃,虽然现在也是不怎么太靠谱的样子。

不过,自从二少爷有先见之明的并购了飘香酒坊,房府的整个经济状况可是好了不少,就连二少爷和秦程杜长孙府的少爷们暗中合开客栈和车马行也是从酒坊的盈利中自己出的钱,而且最近二少爷又得了宫里的不少赏赐,使得房府的库房充实不少,自己这个大管家也不必像以前一样每每为了一个铜子愁白了头了。

“二少爷,夫人怕你饿着,特地吩咐厨房做了少爷爱吃的一些菜品,另外还专门给二少爷和义少爷熬了一罐参鸡汤,里面并未放多余的材料,若是义少爷可以吃的话,就让房名多喂义少爷一些汤水。晚饭就让厨房再熬制就是。”房慎帮房遗爱身上搭上了一层单子,同时张口说道。

“慎叔回去告诉娘别太累了,慎叔也不用专程来回跑了,回头做了让府里的下人送来就是。”房遗爱温和的笑着说道,然后转头吩咐房名道,“房名,倒碗参鸡汤小心的喂给义少爷,用汤匙少成些,小心的多喂几次。”

“是,二少爷。”房名一边应道,一边和房崎两人一起帮着提食盒的两个小厮把饭菜找了合适的地儿摆好,自倒了碗清香浓郁的鸡汤,吹凉着往陆义的床边走去。

“慎叔也没吃了吧,一起吃吧,反正这么多菜我们三个也吃不完,你们路上拿着也沉,大家一起吃了吧。”房遗爱拉着房慎有些粗糙的手,起身说道。

“二少爷,这不合规矩。”房慎提醒道。

“什么和不和规矩的,我爹娘又没拿慎叔当下人,更何况爹娘又不在这里。”房遗爱不以为意的说道,同时拉着翻身往摆好的饭菜前走去。

“礼不可费,二少爷心怜老奴,老奴心领了,可是该……”房慎仍旧坚持的说道。

“慎叔!您老也不陪着我吃,这顿饭我是吃不下了。您自个儿看着办吧。”房遗爱坚持的望着房慎的眼睛,双手环胸而立,大有你不吃我也不吃的架势。

“这……”房慎心下很是欣喜和感激房遗爱对自己的态度,可是根深蒂固的封建礼法,还是很难让他做出决定,满脸的挣扎与斟酌。

“慎叔,您老还是坐下吧,二少爷早上就因为累的没胃口,没吃多少东西,又陪着太子爷和程少爷和杜少爷他们说了半天的话,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而且夫人说昨晚二少爷就没怎么休息,现在身子正乏着那,况且身上有伤,昨天还留了那么多的血。”房崎很有眼色的拉着房慎的胳膊,张口说道,“慎叔啊,二少爷的脾气您也知道,您要是不坐下陪着吃,二少爷还真敢不吃这顿饭,您就当心疼二少爷,怜悯小子,还是赶紧坐下吧。”

“这……”房慎听了房崎的话,心疼的看向自家脸色有些苍白疲惫的二少爷,挣扎了两下,妥协的叹了口气,伸手扶着房遗爱的胳膊说道,“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二少爷赶紧坐下吧。”说着把房遗爱扶坐在饭桌旁,自己陪坐在房遗爱的身侧。

“你们两个也坐下一起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房遗爱招呼两个年龄不大的小厮说道。

“这……”听了房遗爱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把询问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房慎。

“二少爷让你们坐,你们就坐吧。”房慎快口说道。

“是,谢二少爷,谢房管家。”两个小厮恭敬的说道,然后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

房崎则是很有眼色的帮着房遗爱和房慎盛好饭,端到了两人面前,顺手帮两人那好了筷子,然后又把自己和房名的碗给盛好了。

“二少爷,义少爷把小半碗鸡汤半点不漏的咽了下去!”房名惊喜的说道。

“行,你先过来吃饭吧,先让义哥歇息一下,吃过饭再喂小半碗,让他的胃慢慢的适应一下。”房遗爱也是满脸的惊喜,同时还是谨慎的说道,“反正鸡汤在罐子里一时半会也凉不了。慎叔,这个鸡汤罐子就留下吧,你回头让厨房再熬罐黄芪鲫鱼汤,晚上让人端来吧。”

“知道了少爷。”房慎开心的说道,“要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义少爷能吃东西了一定会很开心。”

房遗爱很是赞同的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大家气氛轻松的用完了午膳。

嘱咐房遗爱好好休息,叮嘱房崎和房名两人伺候好两位少爷后,房慎领着两个小厮被房崎送出了太医院的大门。

房遗爱小憩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快到未时了,便起身吩咐房名照顾好陆义,别忘了多喂陆义一些白开水,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前头找王太医。

房遗爱则本着尊师重道的思想,呃,实际上是想给阎立本留下个好的印象,顺便看看能不能从阎立本手里搞到一幅阎立本的真迹,以备留作传家之宝用,至于李世民、孔颖达、虞世南、褚遂良、上官仪等人的真迹,呃,还是以后慢慢想办法吧,至于自己老爹还有杜如晦和长孙无忌的真迹,倒是容易搞到,先不急。先搞定阎立本的再说,毕竟这些个东西在后世那可是值钱的很啊!现在有机会白收,不收才是脑残!

然后不顾房名和房崎的劝阻,带着房崎,租了定轿子往阎府走去。

太医院的一群太医,听说房遗爱拖着病体仍旧坚持着往阎府学画去了,众位太医很是欣慰也很是自豪的点头称赞房遗爱尊师重道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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