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渝洲 (第2/2页)

老大夫狐疑的看了一眼，心想着：这分明是个有私心的。

“是小师妹。”方瑜又加了一句。

“自古师妹都是嫁师兄的，早晚的事。”老大夫一脸爱谁谁的无奈，一摆手，自己何尝不是把自己的姑娘嫁给了大弟子？

趁着等药的功夫，方瑜出门给她买了一包松子糖，回来的时候，胤昭坐在门口，看着药童处理药材，在院子里晾晒。

“想家了？”方瑜坐到她身边。

胤昭轻轻嗯了一声。

方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一会儿找人，去给书院送信，让你九师兄来接你。”

“嗯。”

“小店只剩一间房了。”掌柜的看了看账本，有些为难道，“最近快要秋社了，来城里的人很多…”

“一间就一间吧。”方瑜说，“你睡床，我睡塌。”

两个人手里也没有行李，方瑜手里拎了三包药一包糖，上了楼。

“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你看你喜欢吃什么，就看着点。我去银庄取点钱。”方瑜交代完，就出门了。

胤昭点了两个人的饭，可是左等右等，天都黑了方瑜还是没回来，叫了小二把菜热了一遍之后，自己先吃了。

等方瑜回到客栈时，胤昭已经睡下了，但烛火未熄。他推开门，屏风那头传来迷糊的一声哼唧。

原来还给他留了灯。方瑜勾唇一笑。

“是我。”

“怎么回来的怎么晚。”她摇摇晃晃的从屏风后转出来，靠在上面。

“嗯…遇见了熟人就多聊了几句。你困了先去睡吧。”

“饭菜都凉了…”

“没事，我对付几口就行了，你先去睡吧。”

胤昭困意正浓，连脑筋都不转了。她低头思索片刻，应该是困意占据上风，于是转身回去继续睡觉了。

方瑜往嘴里扒拉了几口冷饭，神情凝重。他晚上在县令府上吃过了，顺便问了一下他不在这几天朝堂发生之事。

“三皇子带着书院众人寻找五爷和十先生，无暇顾及朝事。五爷查的贩盐案，由于迟迟没有结果，皇上想让十一爷一起参与调查。”

“哦？他如何说。”

“十一爷拒绝了。”这个回答让方瑜倍感意外，因为贩盐牵扯出来的军备贪墨一事，事关重大，他不敢未将事情查明之时立刻上报，万一打草惊蛇，未免得不偿失。

可贩盐案也牵扯到了兵部，方瑛和兵部尚书一向走得很近。方瑛居然拒绝参与调查此案？

“他拒绝的理由呢？”

“说能力不及几位哥哥，自己也就不跟着捣乱了。”

方瑜冷笑，若他说要避嫌，还能信上一二。能力不及？方瑛虽不他们小几岁，可心眼比谁都多。每天都是一张笑脸相迎，可那笑意从未达眼底。小小年纪就能有此算计，让人不得不防。

方瑜正在为此事烦心之时，方瑛正在府上和另一人争执不休。

“九哥！你糊涂啊！若能刺杀成功倒也罢了，可不但失败了，连同他身边的十先生也…书院夫子说话，就连父皇都要礼让三分。你去动他的弟子？哪小徒弟可是书院老头刚收的！心疼得紧！若是被那老头发现了，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我也没这意思，也就是那天吃茶和韩峻诣提了一嘴。可能…这关乎到他家族的利益，他先坐不住了也情有可原。”方瑉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无辜。

“情有可原？韩大人也是我母妃家的远房亲戚，五哥若想查，不难怀疑到我的头上。韩俊诣胆小怕事，听风就是雨，也正是因为他是这种性格才更好控制。可九哥去那话点他…”

“你想说是我故意那些让他对五哥出手？那可是我们亲五哥！我怎么可能下手？”

方瑛眯起眼睛考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九哥方瑉生下来是个跛子，别的公主皇子都不待见他，一到家宴的时候就会合起伙来捉弄他，让他出丑，看他笑话。也只有方瑾和方瑜二人会对他好言好语。方瑉生性软弱，与他一同长大的方瑛再了解不过了。别说是杀人，小时候有一次撞见厨子杀鱼都吓得晕了过去。

只见方瑉眼里泛着泪花，再次开口。

“九哥没三哥那样的胸襟，没五哥那样的学识，生下来还是个跛子。也自知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我母妃走得早，从小养在贵妃手底下，你我一同长大，关系最是亲近。若你登上王位，给我片封地，让我做个闲散王爷就行了。朝廷里的这些事…我也不想管，想多了也着实心累。”

说完用指尖抹了一下眼角，拿起拐杖欲走。方瑛连忙拉住，“九哥…九哥，是弟弟不懂事出言不逊，还请九哥别责怪。”

“也是我思虑不周，不该跟韩峻诣说那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