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脱困 (第2/2页)
但是自己等人可就不一样了,大都只是一名小小地捕快,能做到郡府办差便已是能借助家中背景关系地极限了,若是日后出了事,恐怕便是没有人会庇佑自己等人了,下场自然也是不必说。
孙皓望着众人眼中的情绪,他是花天酒地成性,但也不是傻子,内心自然也已是明白其等在想什么。
不过此间之事,他却也是无可奈何,有些事情也不好直接跟众人明说,毕竟眼下地众人一定是以为自身因承受了郑天明救命恩情,方才不可推脱地要替对方办事。
其实此处想法也是大致无措,不过,却并非只是如此,早在府内尚未脱困之时,郑天明便早已交代了此事给他,然后就离去。
此后在寻找大阵缺口之时,他也是一直在思绪着此事究竟要不要帮对方办,各种地厉害关系也是想了遍,最后得出了结论,绝对不能办!
这其中的忧虑自然也是跟众人一样,但却比其等想的要更深,便是以自家的背景,如此行事最后恐怕也是保不住自己。
但是就在郑天明回来带着众人脱困之后,他原本想接着整理人手,便就将此事糊弄过去,但脑海中却突然猛地回忆起一个念头。
那个正在主宅之内与怪异激战地朝廷之人,以及郑天明之前的一些言语。
到了此时他方才是好像有些回过味来,事情有些不对。
之前自身不愿帮对方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虽然在危机之中,是与对方结交了一些友情与恩情,但是毕竟此事甚大。
下面那些捕快不知,但他却知道,对方目前在监天司之内,只是一名小旗官,况且职责还是在神都之内,此次来这里也不过是身负着监天司的试炼任务,此间的重重变化颇多,也早已超越了其所谓试炼任务的范畴。
所以便是到了最后,对方到底能帮他说项多少,也就个问题,面对这种不确定性,孙皓方才是选择了稳妥为上。
但是事情到了后面,当其说到此事背后其实有朝廷早就暗中派人前来探寻解决之时,又想起来,他却是改变了注意。
毕竟钱府之内的那种种诡异他可是亲身地体验过,里间地凶险简直不足为外人道,更别说那钱府妖邪大阵地主宅阵眼之处,他可是根本去都不敢去。
而那名朝廷派来地强者,却能在那妖邪大阵的阵眼之内与这些诡东西激战如此之久,其自身地实力也一定是极其不凡,而且说不好,便有可能也是监天司中的某一位强者。
毕竟是处理妖邪之事,料想朝廷应该也只会派遣监天司之内的强者出手了。
其若是监天司之人,而郑天明,任莹颖二人也是监天司之人,并且,自身观之对方举止似乎还一直隐瞒着什么话没有告之众人,这里间地联系,便不由让人浮想纷纷。
再一想到此间钱府之事了结,那么最终朝廷便是一定会将其拿起秤台来敲打.....其间最终的主事之人恐怕,也就并非能是淮洋郡之内的人了。
甚至便是州府一级有没有可能管辖,也是尚未可知,而那名朝廷派来的强者,说不定便有可能是最终定夺之人。
而郑天明与任莹颖,要说与对方没有关系,自然是绝不可能,若自身猜得没错,皆是同属神都监天司,皆是来到钱府办差,甚至连时日可能也皆是相同,那么便一定有着联系。
所以想到这里,孙皓方才是心头一转态度,转身便是立刻借着告谢之机,前去主动提醒对方,又重新揽下了这份差事。
其实这里间,他也是有着几分赌地成分在里面,他赌对方一定与那名强者有着某种关联,赌朝廷应该是早便知晓此事,要么便也一定安排好了此事之后的决断。
所以现在钱府之事下,其实已经不自知般地将整个淮洋衙门分成了两派,一派便是朝廷之上派来的这条过江龙,而另一派便是淮洋之中的本地势力。
现在不知道整个淮洋之中是有多少之人知晓此事,并明确地认知到了这一点,但是自身这亲身经历钱府之事后,便一定是最早明晰这一切那一批,所以他便立刻决断地站在朝廷派来地过江龙这一派,毕竟是身怀大义,又有朝廷在背后早早布局,一定是输不了。
思绪想到了这里,孙皓地脸庞也不免有些红润,呼吸急促,此地的危机对于淮洋郡城地各方势力来说是大灾,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能不能借此让自身与家族更上一步,便就看此行了!
所以,这便也是他之所以要吩咐众人回去不能将此事上报的缘由,一是上报之后自己所行必定将受衙门之内节制,能不能办好此事便是个极大地问题,办不好的话,自身又如何能跳船至朝廷监天司那边。
而其二,便是自身也不想过早地将此事暴露给太多地人,毕竟越早地把握时机,越晚让他人知晓,自身可获得地利益和地位也就越大,越稳固!
“不必担忧!此事若是出了什么后果,日后老子一并担着便是!此话发自肺腑,绝无虚言,便是平日里,老子带你们喝花酒的时候,又哪一次失言过!?”
又重新将整件事情地脉络梳理了一边后,孙皓地语气也是愈发地加重,脸庞满是红润,仿佛内心也是有些微微激动。
“孙哥....”
“这...”
一路疾行地赶往东城衙门,众捕快的步伐也是不由得放缓了些许,虽然现在是有了对方地保证,以及平日里的交情,众人地心头还是有些迟疑不定,不过若是对方执意要如此办,他们自然也只好硬着头皮听从。
孙皓望着此幕,心头自然也是知晓自己已是借着平日里的酒肉交道与威信,强行压下了众人心头的意见,但这还不够,至少对他来说还不够保险。
“一个个丧着个脸,刚刚脱困怎么又跟他妈赶上刑场一样,回去后,先自己去账房找余三支取三份酒俸,他若是不给,就说是老子说的!”
突然闻言之后,原本一众低垂着头地众人忽然诧异地又抬了起来,三份酒俸?
所谓酒俸,并非是朝廷衙门之内的某道节俸,而是孙皓背后家族自身捐献于衙门之内的小账,这类东西,各家各族有点势力地皆是如此在办,名义上是缓解衙门财政难处,实际上众人皆知实在拉拢人心,但也乐得好处。
并且,孙家的酒俸也是其中最为丰厚地那一类,平日里也只有对方喝大了,方才会拿出来偶尔赏赐一二,现在缺一下子拿出三份,还是人人三份,怎么不叫众人惊异。
“对了,还有今日之事办完,老子可得去白楼好好地快活快活,要来的自己来,可别说老子待你们不够仁义啊!!”
话言完毕,孙皓便不再多言,脚步加快奔向东城衙门,而此时身后的一众捕快也是纷纷转变了态度,毕竟是有了钱财与对方承诺的双重加持,内心的想法自然也是不免转变。
便也是皆无了顾及,又一想到办完事之后,还能去白楼再快活快活,心头便皆是火热,脚步也是不由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