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李世民千里求贤 二公子两遇好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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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甄翟儿率众穿过唐军,正欲逃离唐军,却被世民一箭射来,正从左耳边掠过。众人莫不大惊失色。这时,却听得世民又道:“看这一枝!”嗖的一声又从甄翟儿右耳边掠过。世民再摘取第三枝箭喝道:“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箭已射至甄翟儿头顶,正中其盔缨。却见甄翟儿神色不动,待三箭射罢,才微微一笑:“李氏小儿,终是心存报复。”吴天成等众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却不料这时,又见一箭飞来,正中吴天成马臀,疼得那马翻蹄尥蹶,险些将吴天成掀于马下。
“李氏小儿,言而无信……”吴天成正待破口大骂,却见那箭上插着一个布袋,这时,又听到对面传来了李世民的声音:“袋中是上好的红伤药,留于甄大王疗伤。”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甄翟儿看了一眼药袋,也高声喝道:“李公子,谢了!只是我甄翟儿从不欠人之情!”说着,突然将手中玉龙旭日枪奋力向下一掷,那枪便深插入地。“我观公子仪表非俗,久后必非池中之物,就让此枪随你建功立业吧!”
言罢,转身率众人匆匆离去。李世民转回身来,望着众人的背影,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要落泪的感觉。
这是李世民在其戎马生涯中放过的唯一一位对手。这也可以说是对甄翟儿没有在李渊父子与突厥作战时乘火打劫的回报。而事实证明,这件事他做对了。此后,甄翟儿做了一件大事,从而使得大唐王朝的武功达到了巅峰。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自黄草岭之战和剿灭甄翟儿之战后,李渊父子声名大噪,尤其是李世民更是威震中原、漠北,被人称作“小霸王”。然而,战场上的胜利带给他们的并非只有声誉,更多的却是猜忌和麻烦。所幸此时杨广已到江都,对太原的控制力已经越来越小,因而不太敢贸然对李渊下手,而只能通过一些小动作来牵制和限制李渊。因此,最近一个多月来,朝廷接连暗派使者与王威、高君雅取得联系,而一些与李渊关系密切的官员也无故遭到贬斥或调离。老谋深算的李渊自然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所以又开始谨言慎行,闭门谢客了。但是初出茅庐的李世民却似乎毫不在乎,依旧大肆招贤纳士,且其中虽不乏儒雅君子、名门望族,但更多的却是江湖上的巨匪大盗,亡命之徒。为了方便起见,他还自己买下一处私宅,专供招收四方豪杰之用。其实,李世民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但他更知道杨广已无力控制太原,而且他也知道,目前天下已乱,隋朝寿命不会长久了。而要想在未来的群雄逐鹿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需广招各方面人才,扩充实力。而只要自己实力强大,杨广也奈何不了自己。事实上,李渊也并非不知道李世民的所作所为。但他也明白,自己早晚会有与杨广撕破脸的一天。到那时,如果没有一批拥戴者,自己也就只能是坐以待毙了。所以,他也乐得让世民放手去干。只要杨广不派人前来责怪,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故作不知了。至于世民,其实也深知父亲之心。所以父子二人各自心领神会,只是不将事情挑明而已。
在李世民所招揽的众豪杰中,有二人对世民极为重要。一位是晋阳令刘文静。刘文静不仅才兼文武,智略过人,而且久在晋阳任职,在本地颇有威望,对地方事务极为熟悉,故此在诸多方面都能给予世民帮助。因此,世民也委之以腹心,凡事必与之商议。由此,世民颇得知人善任、用人不疑之名。另一位是赵毅。赵毅自黄草岭之战断了一臂后,王威、高君雅恨其靠近李渊,便唆使朝廷赏赐了他一些绢帛,勒令其致仕了。这赵毅本是一介武夫,断臂之后,等于半个废人,又被朝廷罢免,李渊父子再与其交往太密,实是有害无益。但李世民却不肯放弃他,将其请到府中待若上宾,供养了起来。世民由此又得了个有情有义的名声。如此一来,四方豪杰更是趋之若鹜,纷纷前来投奔。而世民则尽皆以礼相待,每逢闲暇,或与之讨论天下大事,或演练武功,或设宴畅饮,相聚甚欢。
这一日,世民无事,又欲宴请众宾客。在众人到来之前,他便在卧室内研读兵书。忽见有人来报:“二公子,窦琮前来求见,现在客厅。”
世民闻言,立即起身步入客厅。一见窦琮,便热情地挽住他的手,邀他一同返回卧室,边走边道:“小弟近日又得了一柄宝剑,兄长可帮我鉴赏鉴赏。”
窦琮见状,不觉一脸茫然,只得略显尴尬地随他进入卧室。原来这窦琮乃是世民外祖父窦毅的同宗侄孙,小时候常到窦毅家中玩耍,因在窦毅面前与世民争宠而常有争斗,长大后感情亦不融洽。这窦琮武艺高强,性如烈火,又出生于官宦之家,因而常与人争斗。在一次争斗中误伤了人命,所以为避祸逃至太原投奔李渊。不料来到太原后才发现,在这里其实是世民当家。不觉感到后悔。有心离开,却又无其他去处,若不离开,又怕世民寻机报复。世民知其心事,所以一再向其示好,屡次发出邀请,窦琮才肯来拜访。却不料世民对他如此热情,不觉自愧度量太窄。忍不住道:“二公子如此盛情……”
“兄长,你我至亲兄弟,叫什么二公子,只管叫我二弟即可。”
说罢,二人一同鉴赏了宝剑,一时相谈甚欢。直到众宾客纷纷到来时,才携手同至客厅赴宴。宴席上,众人见世民对窦琮如此亲近,也都纷纷上前问候。席间,众人畅所欲言,渐次谈及天下大事。刘弘基便道:“如今天下大乱,贼盗蜂起。只有我太原为朝廷保境安民,反屡遭猜忌。这大隋朝是气数已尽了。”
世民忙道:“此话不可乱讲。”
殷开山也道:“二公子也不必太过谨慎。如今这天下真是乱了,就是神仙出世也救不了大隋朝了。”
刘文静在一旁听着众大发牢骚,只是微笑不语,半晌才开口道:“我闻听如今山东、河北贼盗日盛。瓦岗贼盗翟让、李密尤为猖獗。那张须陀何等悍勇,竟为其所害。如今四处攻城略地,恐必成大气。还有那窦建德,在髙士达死后,又重新占据平原,且能以仁义治军,颇得人心。如今聚众十多万人,日后必为朝廷大患。”
窦琮也道:“如今就连京畿一带,也是匪盗纵横。其中孙华等虽不及翟让、窦建德势大,但人众也不下数万。”
长孙顺德道:“如今江南也乱起来了。”
众人正议论间,却见马三宝入来,对世民附耳讲了几句。李世民连连点头,随即起身对众人道:“各位,父帅有要事呼唤,需要即刻前往。各位不必散席,世民去去就来。”
说罢,便叫上刘文静一同离席来到留守府。只见李渊面带忧色,见了二人,也不寒暄,便道:“刚刚有谍者来报,突厥近期将由大叶护阿史那贺鲁亲率十万大军来攻打太原。我料突厥此番来者不善,我儿需早作准备。”
刘文静闻言,不禁也面色肃然:“阿史那贺鲁虽善战无敌,但虏骑善于野战而拙于攻城,大人需多备粮草,坚壁清野以待之。”
世民沉吟片刻道:“刘县令所言极是。但如此一来,山西百姓难免遭其涂炭。阿史那贺鲁骁勇善战,非恩公李药师无人可敌手。况日后父帅若欲经营四方,护国安民,亦非得李药师不可。不如乘此机会,让孩儿去请恩公相助如何?”
李渊面现不悦道:“我儿所言虽是,只是李靖身在何处,不得而知。且虏军大举来侵,我儿又不在军中,只恐更难以应对。”
“孩儿探得消息,恩公近日已回归家乡三原县。至于贺鲁,其所以亲统大军来攻太原,恐意不在攻城略地,而在取孩儿性命。故孩儿若离开太原,贺鲁多半不肯前来。”
“公子所言虽是,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五里一黑店,十里一大王。公子英武,自然不惧山贼草寇,只是这黑店暗箭难防,万一不慎,着了他们的道,岂不坏了大事。故此下官以为,还是派人前往为妥。”刘文静插话道,神色间显然流露出一丝酸意。
“恩公非比他人,纵使世民亲往,也未必肯来。若派人前往,只怕他永不肯再来了!至于路上凶险,世民自会谨慎行事。”
“莫非李靖是需三顾茅庐的诸葛孔明?”刘文静言语之中不无讥讽。
世民将手一摆道:“孔明何足道!依世民之见,恩公实乃韩信张良之合体。当世群雄,得之者的得天下,失之者必失天下。”
李渊、刘文静闻言,不觉面色都显得更加不自然。这刘文静虽然才智过人,但心胸却不够开阔。此时见世民一口一个恩公,又如此盛赞李靖,心中便有些不悦。至于李渊,他对李靖有着更多的想法,但由于刘文静在场,他也不好多讲。因此沉吟半晌,方才道:“既如此,我儿可亲自前往。只是不知几日能回?”
“孩儿此去,少则一两月,多则三四月,必定回返。”
“如此,我儿可速去速回。”
次日,李世民便别过李渊,与刘弘基、马三宝及五名家人上路
前往李靖家乡雍州三原县。所以带上马三宝,是因为他原本是李家家奴,一路上可以更好地照顾世民。而带上刘弘基,则是因为他一度混迹江湖,熟知绿林之事,便于在路上应对意外事件。众人踏上旅途,一路过了太原郡,来到西河郡,并未遇到什么大的麻烦。这一日,天色已近晌午,众人行走多时,正觉饥渴,却迎面看见一处市镇。马三宝道:“公子,且赶往前去寻一家酒店,用些酒饭如何?”
世民道“正该如此。”
众人来到市镇内,在大道边找了一家酒店,走了进去。世民扫视店内,只见店内摆着十几张酒桌,倒是大半有客人饮酒吃饭。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位大汉,约三十七八年纪,穿一件箭袖绿罗袍,身材健壮,浓眉虎目,器宇不凡。酒桌上放着一个酒壶,一碗酒,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和一大碗热菜,正自斟自饮。紧挨着他的地方恰有一张大桌,世民等便走过去坐下。这时,店小二忙满脸堆笑道:“几位客官要什么饭菜?”又偷眼一瞥,见世民等包裹沉重,不觉益发殷勤道:“各位定是一路旅途奔波,小店后院有客店,是否要几间略事休息洗漱?”
马三宝道:“我等急着赶路,你只管快些端上好酒好肉便了。”
“既如此,小店后面还有雅间,客官可要一间。”
世民道:“无需麻烦。”
店小二闻言,又压低声音道:“本店外间,不卖肉食,雅间有肉卖。”
世民道:“既如此,就到雅间一坐。”
却不料话音未落,旁边那大汉突然将酒碗向桌上一顿道:“店小二,我到此多时,几次要肉,你只说没有。这几人刚到,你便说雅间有肉,难道欺我没钱付账不成。”
那店小二闻言,急道:“我几时说有肉了?”
那大汉愈发怒了:“你欺我耳聋吗?”
店小二脸上立时挂上痞气道:“客官耳聋不聋,不关小人事。”说着,又瞟了一眼世民等人,又语气和蔼道:“小人着实没讲有肉。”
却见那大汉不依不饶道:“你休得啰嗦,今天若不卖我肉吃,定要烧了你家酒店。”
那店小二闻言,不觉恼怒,又变得一脸痞气道:“我劝客官还是莫要烧店,我家主人盖这座店,着实花了许多银两。若是客官烧了,送你到官府,只怕赔偿不起。”
大汉闻言,火冒三丈,岔开五指一掌打向店小二,只打得他翻身倒地,滚出一丈多远。店小二挣扎着爬起身来,吐出满口鲜血和两颗门牙,便吼道:“你这厮敢打人!”一旁的马三宝与刘弘基也不觉大怒,急忙上前道:“你这厮好生无礼!店家卖我肉吃,与你何干?”
那大汉斜眼看了瞥了一下刘、马二人道:“不知好歹的奴才。”又转向李世民,“速速走开,免得着了这黑店的道。”
世民本来也有些恼怒,此刻闻言,不觉心中一动,忙拦住刘、马二人。这时,店主与四五名店中大汉已围了过来,那店主瞥了眼世民等人的包裹,压住心中火气道:“客官,小店无肉可卖,你若欲吃肉,只管另寻别家店铺。莫在这里撒野。”
那大汉又道:“我要肉便没有,他们要便有,是何道理?”
旁边一位店小二道:“这些客官,分文无有,我也卖他;你纵有千金,却不卖给你吃,你能如何?”
“这厮无礼!”那大汉闻言,又欲上前厮打。却被世民抢上前去一把拉住道:“壮士息怒。何不与我等同到雅间一叙。”
那大汉却没好气道:“与你同去,只怕着了他的蒙汗药,有钱吃,没命活。”
店主闻言,怒火万丈,道:“你这厮再敢胡言,小心送你到官府。”
那大汉正要再发话,世民却暗中握了握他的臂膀,那大汉会意,便不再暴躁,世民又转向店主道:“江湖之上,相遇即是兄弟。主人家,赏在下一个薄面。我等同到雅间,无论有肉无肉,我等饭后即行,断不会少了你银两如何?”又对马三宝道:“三宝,取十两银子给这位被打的小二哥将养身子。”
店主人见那大汉不再暴躁,便也和缓下来道:“即是如此,小人怎敢不从命。”又对店内众人道:“尔等速去收拾酒菜,款待客官。”
于是,众人来到雅间坐定。霎时间酒菜上齐。除了其他菜蔬,果然还有十斤熟牛肉,一只炖鸡。那大汉道:“小二,这不是肉吗?”
那小二一脸痞气道:“他人定是无肉卖,列位好汉来了,自然是有的。”
众人哈哈大笑,一同推杯换盏,吃喝起来。只是世民与那大汉口中嚷着吃喝,却分毫不敢入口。却待店内之人退下后,那大汉却取下腰间酒葫芦,又从包裹中取出一包牛肉干,对世民道:“此皆家乡特产,公子可要尝尝?”
世民会意,便吃喝起来。过了一会儿,只见刘、马等人各个眼色迷离,身子摇摆不定。恰在此时,忽见屋门被打开,店主人与十几位伙计走入屋内。大汉便向世民递了个眼色,二人便也装出刘、马等人的模样,摇摇欲坠起来。店主见状道:“你等还不倒下?”却见世民等果然听话,立即一个个仰面倒地。店主人哈哈大笑,便走向酒桌,打开世民等人的两个包裹。只见第一个包裹中有二三百两白银并两锭五十两的黄金,不觉大喜过望,待打开另一包裹时,店主不觉愣在了那里:里面竟是十锭百两一锭的黄金及寸径明珠十颗——这正是世民请李靖的赠礼。
这店主心内明白,能随身携带这么多黄金的绝非平常之人,若非朝中达官显贵,定是江湖上知名人物,自己肯定是惹不起的。虽然如今天下大乱,但得罪了这种人恐怕也难免惹火烧身。尤其是刚才还大闹了一场,因此一旦声张起来,只怕是瞒不过众人耳目。可眼见这到了手的钱财,又怎舍得放弃?且即使是放弃,这伙人也未必肯饶了自己。还不如所幸结果了他们性命,将钱财分了走人。至于这酒店,也不必要了。
想到这里,店主方才道:“且将这些人拖到后院再做道理。”那几条汉子上前将几名家人拉起,半拖半扶走向后院为掩人耳目,口中还一再道:“客官醉了,且到后面歇息半日。”
这时又有一人去拉那大汉,却见那大汉突然伸手搂定来人的头,将自己的头猛然撞去,那拉他的人登时晕倒在地。来拉世民的人见势头不对,正要起身逃走,却被世民一把扯住双臂,一脚踹去,那人登时腾空而起,直撞上天棚,将天棚撞出一个大窟窿。店主人见状,忙指挥众人上前行凶。世民却顺手扯过正好落下来的汉子的双腿,将他当做兵器,抡起便砸向众人,霎时便有三五人被砸倒在地。店主人见势不妙,转身要逃,世民急纵身向前,一手捏住店主人脖颈,大喝一声:“快拿解药来!”却见店主人一声不吭,定睛一看,原来是咽了气。其他人本来也要逃走,但却如同也吃了蒙汗药一般,哪里迈得动腿。这时,只见那大汉走到几位伙计身边道:“你等欲如何了局?”伙计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乖巧的颤抖着声音道:“全凭好汉吩咐。”那大汉沉吟片刻道:“若是惊动官府,你等必是一死,我等也少不了一番麻烦。你等且取解药来,然后速速离开吧。”
世民道:“若是放了他们,必定又去害人,还是送他们到官府吧。”
只见那大汉叹息一声:“这些人在此害人,也无非为了活命。且纵然除掉他们,自有别人开黑店害人。”
众伙计闻言,连忙磕头如捣蒜道:“好汉说得极是。还望各位爷爷们开恩,我等再不敢开黑店害人了,但求好汉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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