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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聚贤楼敬德逞威 金城郡薛举造反 (第2/2页)

只见薛仁杲连连摇头道:“说来惭愧。我本奉父亲之命到一位世交之家拜访。却不料此人翻脸无情,对我百般羞辱。被我一怒之下,杀了他全家。临行匆忙,忘了带些盘缠,恰值经过此山,见到这只老虎,被我一刀砍了。便想待天明剥了虎皮,也好换些盘缠。又因天气太冷,故在此拥虎而眠。”

原来这薛氏一族本是河东汾阴人,自薛仁杲祖父移居金城,成为当地豪族。薛仁杲之父薛举不仅家资巨万,而且自幼习学骑射,骁勇绝伦,人送绰号“万人敌”,又爱结识天下豪杰,故一郡知名。薛仁杲是其长子,因在诸子中性情最像薛举,故此深受薛举宠爱。年纪虽轻,却尽数学得父亲本领。与薛举相比,薛仁杲性情更加暴虐,杀人不眨眼。一郡之内,不论贼盗还是百姓,甚至是塞外的突厥人,闻听其名,莫不胆寒。故人送绰号“活阎王”。近年来天下大乱,匪盗纵横,突厥犯塞。金城郡守郝瑗为保境安民,便将薛举提拔为金城校尉,令其统辖本地兵马,内剿群寇,外御突厥。结果,薛举果然不负所托,不仅很快便平定了郡内的几伙贼盗,而且还屡次击败突厥,使得当地日趋安定,薛举在当地的威信也越来越高。不料这薛举见天下已乱,自己又军权在握,便有了反隋自立之心。但他自知勇武有余而谋略不足,想请深谙韬略昔日恩师文先生出山来帮助自己,便派薛仁杲到晋州来请文先生。不料这文先生得知薛仁杲来意,却连连摇头,认为薛氏父子虽武略有余,但生性暴戾不仁,必难得天下。并劝他父子择良主而事,方可保一生富贵。薛仁杲闻言不悦:“大丈夫遭逢乱世,即当自立为王,岂可屈居他人之下。”

文先生道:“古人云:德不配位,必遭其殃。你回去时,只需将我所言告知你父即可。”

薛仁杲闻言,益发火往上撞:“老匹夫一派胡言。你以为没有你,我父子便取不了天下吗?”

文先生道:“既如此,公子请自便!”

薛仁杲转身要走,忽想到既然父亲让自己远道来请此人,那他就必定有过人之处,他既不为我所用,亦不可让他为别人所用。想到此处,便返身一刀砍了文先生,然后又放火烧了文先生住宅。慌忙逃走之际,忘了带些盘缠。因而一路上半要半抢,才勉强到达此地。不料来到这卧虎岭上却恰好遇到了被敬德吓跑的这只老虎。那老虎此时虽是惊魂未定且身上乏力,但此时又饥又渴,忽见这顿人肉大餐,焉有放过之理?便向薛仁杲扑了上去。却哪知这薛仁杲也是只猛虎,一番搏杀后,反将老虎杀死。这薛仁杲本想剥了虎皮换些盘缠,但与这老虎打斗之后,已是筋疲力尽,又饥又渴,便只好从老虎身上割了块肉点火烤着吃了。又因天气太冷,便将老虎当被“盖”在身上,暂时睡了。不料却遇到了世民一行人。整个过程与薛仁杲所述大体不差,只是关于杀文先生之事,有些话不好讲明,只好含糊其辞讲了个大略。但即使如此,世民心中已然大感不悦。于是又与他寒暄几句,便道:“本当共同盘桓几日,但你我既非同路,只得就此分手。”然后让家人从包裹中取出二十两纹银:“些许银两,送于公子路上做盘缠。”

此时,世民已不再称薛仁杲为哥哥了。薛仁杲哪管这些,忙接过银子,拱手道:“如此多谢!他日愚兄得志,必当厚报。就此告别。”说着,便扬长而去了。

世民看着他的背影,对敬德道:“此人必是财狼蛇蝎之流也。”

且说这薛仁杲得了银两,便一路晓行夜宿,赶往金城。当他回到金城时,薛举正与一批下属议事。一见薛仁杲独自回来,面色便沉了下来道:“没有将文先生请回来吗?”

薛仁杲闻言,愤愤道:“老匹夫不识抬举,不仅坚决不来,而且出言不逊,极口羞辱父亲。被我一怒之下,杀了他全家。”

薛举闻言,直气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过了好一阵,才突然道:“好一个逆子,我让你去请先生来,谁让你杀了他?”

薛仁杲辩驳道:“父亲说他才比孔明。此等人既不为我所用,亦不可留于他人。故此孩儿杀了他以绝后患。”

薛举不觉更加暴跳如雷:“你这欺师灭祖的逆子。做出如此禽兽之行,让我有何面目再见天下之人?来人,替我将他乱棍打死!”

众人闻言忙上前相劝,尤其是薛举的结义兄弟常仲兴,更是苦苦劝道:“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今日即使大哥杀了侄儿,文先生也难以再生了。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望大哥再给侄儿一个改过的机会。”

薛举又沉吟好一阵,依旧余怒未息:“孽畜,我不愿再看到你。给我滚出家门,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常仲兴又道:“大哥,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等欲成大事,少不了仁杲贤侄啊!”

薛举又咬牙切齿了一阵道:“那就与我痛打一百军棍。”

常仲兴又道:“若打一百军棍,何日才能痊愈?我等之事,可是迫在眉睫了?”

原来,自薛仁杲走后,郡内贼盗又起,郡守郝瑗便命薛举在郡中招募兵马讨贼。薛举便与几位兄弟决定乘此机会举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就是希望薛仁杲能及时赶回,以增加成功的把握,所以常仲兴才这么讲。薛举这才长叹一声道:“孽畜,气杀我也!你且先回家中面壁思过,今夜不许睡觉。”

薛仁杲虽心中不服,却只好谢恩离去。回到家中后,薛仁杲越想越是郁闷。自己的所作所为与平时父亲的教导并无违拗,父亲为何如此翻脸无情?自己究竟错在了那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在纠结之时,却见屋门打开,薛举满面春风道:“我儿一路辛苦!”

薛仁杲不由得一怔。只见薛举笑道:“为父固知你能办大事,果不负我所望。文先生杀得好!”

薛仁杲闻言,更觉迷惑不解,怔怔地看着父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薛举见状,便解释道:“今时不比往日,我等既欲举大事,必需以仁义结人心。你杀了文先生,在那些竖子眼中便是欺师灭祖。故为父不得不做出姿态给人看。我儿不必介怀。”

薛仁杲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事实上,薛举的想法与薛仁杲不谋而合。像文先生这样的稀世贤才,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决不可留下为他人所用。事实上,对文先生了解颇深的薛举早就料到他多半不会来帮助自己。他所以让残忍暴虐的薛仁杲去请文先生,与其说是要请他相助倒不如说是去除掉他。但为了考验一下薛仁杲,他在事前却没有对薛仁杲明言。今见薛仁杲果然不负所托,心中如何不喜。薛仁杲见父亲夸赞自己,不觉心中大喜,道:“我固知父亲非迂腐之人。什么仁义道德,都是书呆子、伪君子自欺欺人之谈。”

薛举笑道:“知父莫若子。仁义一事,身行则必误大事,口不诵则无以聚人。故虽不可身行,却不可不口诵。”

薛仁杲不以为然道:“父亲何须去管他人怎地!只要我父子同心协力,谁人胆敢说个不字!”

薛举摇头道:“我儿所言差矣!自古成大事者,莫不聚天下之力而为己之力。故单行暴虐,则无以聚人,人不得聚,则必难成事。我儿切记。”

薛仁杲心虽不以为然,但口中却道:“孩儿记下了。”

薛举又道:“我儿可做好准备,明日郝瑗为新募兵丁发放武器,我等便可乘机举事。”

次日一早,薛举将薛仁杲、常仲兴及次子薛仁越、女婿钟俱仇及心腹爱将翟长孙、张贵、仵士政、牟君才、梁胡郎等十二人召至身边道:“今日郡守郝瑗便要给新招募的士兵发放兵器,我等十三人当以领取兵器为由直入官衙,擒缚郝瑗。郝瑗身边只有王度较为悍勇。仁杲可先斩此人以震慑其众心,其余鼠辈自当惟命是从。”又将目光直视薛仁杲道,“无我命令,不可伤害郝瑗。”

商议已定,众人便各带上短兵刃一起走入官衙。守门士兵只道他们为领取兵器而来,也未加盘查,便放他们进去了。来到正堂,十三人趋步直奔郝瑗。郝瑗最初也未在意,直到这些人走到近处,才觉察到情况不妙。站在郝瑗身边的王度忙挺身拦在众人面前,正要抽刀,却被薛仁杲一把抓住手臂。王度一见形势不对,急飞脚欲踢薛仁杲,却被薛仁杲伸手搂起双腿,只一提,便将王度大头朝下提至半空,再往下奋力一戳,只听得“噗”的一声,王度早已脑浆迸裂。一旁众人直吓得呆若木鸡,谁还敢上前阻拦。这时却见薛仁杲一纵身形,已抓住郝瑗的头发,另一只手随后搭在了郝瑗肩头,显然是要拧断郝瑗的脖子。薛举见势不妙,忙厉声喝道:“我儿住手!”

薛仁杲这才将郝瑗扔在地上。那郝瑗身才落地,急翻身扑倒在地,颤抖着声音对薛举道:“薛将军,在下有话要说。”

薛举道:“郝郡守有何话要讲?”

郝瑗忙道:“今天下大乱,非命世之才不足以济苍生。郝瑗不才,自知无力回天,故早已瞩目将军多时矣。将军若肯挺身而出,举义旗,救苍生,郝瑗愿追随左右,尽微薄之力。”

薛举闻言,内心窃喜。他与郝瑗相处日久,深知此人足智多谋,自己要成就大事业,身边不能没有一位这样的谋士。而文先生既然不肯为自己所用,那么,郝瑗无疑是最佳人选。只是他原本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旦居于自己之下,恐心中不服,故此,才先让薛仁杲施以恫吓,然后再收服其心。此时见郝瑗这么讲,薛举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道:“郡守若有此心,便是我等之主,薛举岂敢僭越。我等甘愿辅佐郡守,共成大业。”

郝瑗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薛举这不过是假意相让,甚至其中不无试探之意。故此连忙拜道:“在下岂敢有此非分之想。只求将军恕我一死,日后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将军活命之恩。”

薛举就势道:“既如此,薛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以收捕反者为名,在一郡之内囚禁各级官吏,开仓赈济贫民,招兵买马,扩充势力。

就在薛举准备充实力量,扩大地盘之时,却忽有斥候来报:周边重镇枹罕的守将皇甫绾率一万隋军前来讨伐金城。薛举闻言,不觉心内暗自吃惊。要知道,此时金城虽有三五千军马,但大多是新招募的乌合之众,不仅根本未经过训练,而且连像样的兵器都不多,真正能够参加战斗的还不足一千人,这如何能抵挡住训练有素的一万官军?可就在薛举发愁之际,却又有人来报:“百兽山寨主宗罗睺率六七千人来到城下,要见将军。”

薛举闻言,心中且惊且喜,惊的是不知这宗罗睺为何而来,喜的是宗罗睺在占山为王之前,自己曾有恩于他,或许他这次前来是要投靠自己也未可知。于是急忙出城来见宗罗睺。不料二人刚一见面,宗罗睺便翻身下马拜道:“闻听大哥举义反隋,皇甫绾那厮又来攻打金城,小弟特来助大哥一臂之力。”薛举闻言大喜。要知道,百兽山的贼寇虽算不上训练有素,但毕竟经历过一些战斗,要比自己手下这些乌合之众战斗力要强些。于是,薛举将两支军队合并一处,从中挑选出两千精锐,出城迎敌。当薛举来到赤水岸边时,恰好与皇甫绾隔河相遇。双方布列成阵,薛举便要挥军厮杀。一旁的郝瑗献计道:“敌众我寡,难保必胜。不如留在原地以逸待劳,待敌军半渡而击之,才是万全之计。”

薛举闻言,立即传令军队原地待命。却不料对岸敌军也按兵不动,似乎也想让薛举先杀过对岸。偏巧恰在此时,一阵阴风迎着薛军扫地刮来,霎时间天空阴暗如晦,继而暴雨大作,只见薛军将士满脸雨水,眼睛都无法睁开。薛举心头大惊:如果此时隋军乘势发动攻击,对本军极为不利,很可能会就此被全歼。一旁的薛仁杲看到父亲眉头紧锁,立即明白了他的心意。急纵马来到岸边:高声喝道“我乃金城薛仁杲是也!谁敢前来送死?”

这一喊果然惹恼了隋军中一员大将,此人名唤臧天刚,手使一杆三十余斤重厚背大刀,乃陇右名将。听到薛仁杲叫喊,怒火上撞,挥刀便趟河而过。薛仁杲见他上得岸来,也催马奔了过去。二马相向狂奔,转眼相遇。臧天刚舞刀便砍,薛仁杲挥枪一拨,将这杆刀拨到一边,就在二人擦肩而过之际,薛仁杲轻舒猿臂,一手掐住臧天刚脖颈,只一提,便将他提离了战马,就势向空中一抛,那臧天刚早被抛起两丈多高。待其落下时,薛仁杲却将枪尖向上一迎,登时洞穿其胸膛。这薛仁杲又将手中枪摇了几摇,那臧天刚的尸体便随着他手中枪旋转不止。隋军将士见状,各个胆战心惊,竟无一人再敢上前。恰在此时,风向忽转,这疾风暴雨顿时都打向了隋军。薛举心中一阵狂喜,立即将手中枪一指,薛军霎时冲向隋军。那薛举本人一马当先,所向披靡。身后将士见主将如此,不禁精神大振,各自奋勇。直杀得隋军溃不成军。薛军乘势追击,攻下枹罕。战后,薛仁杲令手下将敢于抵抗的隋军俘虏尽数断舌、割鼻,然后斩首。对于某些全力抵抗者,竟用石臼活活捣死。郝瑗见状大惊,却不敢劝阻,只好来见薛举。薛举却推脱有事令他等待,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方出面与郝瑗相见。听到郝瑗的汇报,立即故作大惊之状:“岂有此事?”立即传令停止行刑。可当他的命令传到时,这些人早已被处死了。待见到薛仁杲时,薛举却道:“不如此,何以震慑敌胆。看着吧,今后我军所到之处,必有降无战。然则此法不可久用。”

随后,薛举便派出众将四处攻城略地。结果,果然如薛举所料,各城纷纷不战而降。以至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陇右各地都被薛军攻占,薛军规模达到了十三万之多,声势浩大。于是薛举又令常仲兴攻武威以占据河西。不料常仲兴率军来到昌松县时,却被李轨部将李赟杀得大败而归。

原来,在薛举起兵之后,武威郡鹰扬府司马李轨便料知薛举不久必定来攻武威,便聚众商议对策。于是众人便先起兵造反,占据了武威城。随后又以抗拒薛举、保河西百姓平安为名募集兵众,招抚周边郡县。周边郡县莫不担心薛举军到河西,百姓必遭涂炭,因而各地纷纷响应,河西其他三郡张掖、敦煌、西平一时都归附了李轨。尤其是胡人大姓安修仁,更为李轨说服了当地诸部胡人,使他们全力支持李轨,因此李轨兵势甚盛,得以大败常仲兴,夺去了枹罕。

薛举得知常仲兴兵败,便召集众人,商议应对之策。薛仁杲便要自己率军去攻打河西。这时,郝瑗又献计道:“我军虽所向披靡,然立足未稳。一旦略有不慎,大势去矣!河西贫瘠,不足以用兵。莫若先建国自立,练兵积谷,巩固内部。待时机成熟,便直捣长安,虎踞关中,夺取天下。”

薛仁杲闻言大怒道:“郝瑗未战而先惧败,实乃腐儒之谈。可先斩之!”

郝瑗闻言,不觉吓得浑身一颤。

不知郝瑗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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