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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房玄龄舌战群酋 李玄邃力破宇文 (第2/2页)

一旁的史蜀胡悉冷笑道:“此话怎讲?”

玄龄道:“薛举父子毒如蛇蝎,猛如虎狼,放眼中原群雄,唯我主唐皇堪与之抗衡。今高墌之战,又破我军,彼必乘胜入寇关中,倘令其得逞,西秦势强而不可复制矣。薛举父子素与大可汗仇怨颇深,我闻其前者势穷前来请兵,尚且执意不肯向大可汗称臣,他日若得志,必与贵国为敌矣!”

阿史德贺鲁闻言,仰天大笑:“我突厥汗国兵强马壮,大可汗善战无敌,岂惧区区一薛举乎!”

玄龄微微一笑:“大叶护所言极是!只是那薛举亦非平庸之辈,一旦两国兵戎相见,薛举虽非大可汗敌手,只怕也难免两败俱伤。今大可汗雄视天下,中原群雄莫不来附,然则刘武周、梁师都等岂皆良善之辈?其所以俯首称臣于大可汗者,因贵国兵强马壮耳。一旦贵国与薛举争锋而势衰,此辈必举戈相向,负恩反噬矣!”

史蜀胡悉冷笑道:“薛举父子固然毒辣,难道李渊便独爱我汗国乎!当初他镇守太原,亦曾屡屡抗拒我国兵锋。且李世民曾杀我迭力失、阿力谷,此仇未报,我岂可反助李渊灭薛举。”

玄龄道:“当初之事,乃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且刀枪无眼,难保有所杀伤。然则我大唐皇帝,素慕大可汗英名,对贵国常怀友善之心。黄草岭之战,郁射设已在我军重重包围之中,若非我皇帝对贵国心存善念,当时贵军将士几人能安全归国,实未可知也。太原义旗初举,我皇帝即遣刘文静出使贵国,以输诚意,相与盟好,未尝丝毫违背,此足见我大唐诚意矣。倒是贵国受薛举老贼蛊惑,率大军直至泾州城下。此贵国有负于我大唐,非大唐有负于贵国也。反观薛举父子,大可汗亲率大军助其作战,他们却全无敬畏之意,反无端妄加猜疑。此岂可与我大唐同日而语哉!”

玄龄此言一出,众酋不禁一时语塞,这时,却见极失特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态道:“李世民素称英雄,今遇薛氏父子,何以便大败亏输,险些丧命。着实亏负了英雄之名。”

玄龄闻言,不由得厉声道:“特勒久经阵战,岂不知胜败兵家常事。前日扶风之战,薛氏父子被我秦王杀得闻风丧胆。此番高墌之战,我秦王病重,故使薛举侥天之幸,获此胜耳。”

史蜀胡悉闻言又道:“依你之见,则秦之破唐,乃天意也。天意难违,我大可汗岂可逆天而动,助唐灭秦!”

玄龄道:“天心难测。前者大可汗所以助薛举,因秦弱而唐强也。高墌之败,使唐弱而秦强,焉知非上天欲突厥与大唐和好乎!”

群酋闻言,顿时一阵沉默。房玄龄这一番话虽似乎只是外交辞令,但其实内中颇有玄机。要知道,突厥人对上天的崇信远比中原人更为虔诚。从泾州归国后,始毕与史蜀胡悉一直都在关注着唐秦之战,他们知道高墌之战前李世民得了重病,也知道天雨染黑一丈雪之事,此刻再将此与房玄龄一番高论联系起来,不禁觉得这话不无道理,而这就必然对他们的心理产生重大影响。过了好一阵,还是始毕先开口道:“李渊若灭西秦,得天下,能永远对我突厥称臣纳贡乎!”

玄龄道:“玄龄此来,只为双方共破西秦之事,至于其他,非玄龄所知也。”

始毕微微点头,房玄龄的回答,虽然不能令他满意,但内中却透着真诚,这反倒减轻了始毕内心的顾虑。于是始毕便道:“且让使者退下歇息。”

待玄龄离开牙帐,始毕对史蜀胡悉道:“唐使所言,似乎不无道理。”

史蜀胡悉道:“李渊送此厚礼,只怕唐朝果有危机。我若此时出兵征唐,是助秦攻唐也,恐唐有破亡之危。唐破而秦必强。秦之强,非我之褔也。不如暂且按兵不动以观形势。”

始毕道:“既如此,可虚允唐使之请。但暂不出兵,待机而动。”

却说房玄龄从阴山回到长安后,见过了李渊与世民,告知始毕已承诺两国重归旧好。紧接着,安兴贵也从河西归来,说李轨愿与唐朝联合,李渊君臣这才心中稍定。却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解决了西秦的问题,又从东都方面传来了坏消息:宇文化及要与李密达成协议,由李密供应其足够粮草后,率兵来攻长安。世民闻讯,便与李靖、玄龄等商议对策。房玄龄先道:“殿下勿忧,臣料此不过是宇文化及虚张声势耳。”

世民道:“世民原本亦以为化及必不敢来关中,只是如今我军新败,薛举必将大举入寇关中,恐宇文化及未必不生乘火打劫之心。”

李靖也道:“玄龄所言极是。孙子有云:诸侯自战其地为散地。今宇文化及军中皆关中子弟,且化及素无威信,一旦入关,其人必各散归乡里,其军可不战而溃。宇文化及焉敢率军入关!”

李世民深以为是,便将此报知李渊。李渊虽觉得所言有理,但仍放心不下。便一连派出几批斥候前往东都打探消息。

却说此时,李密与宇文化及已谈判多日,愿资助宇文化及军粮,助其入关中。只是双方各怀鬼胎,故意讨价还价,始终未能达成协议。这一日,李密正与众僚佐议事,只见柴孝和道:“我与宇文化及谈判多日,料想其粮草已近乏绝,不出半月,必将军心瓦解,届时可一战破之。”

正商议间,却见王伯当从帐外走进来道:“饲马官谢峰盗卖草料,为部下揭发,还请主公处置。”

李密闻言大怒,便令蔡建德率人前去捉拿谢峰。蔡建德去不多时,便返回大帐来报:“谢峰已畏罪潜逃。”

李密愈发愤怒,便令王伯当率本部人马四处追捕。王伯当依令率人出寨,直到傍晚,各路人马方陆续空手返回大寨。李密闻言,愤恨不已。魏征道:“谢峰逃走事小,只怕他投奔宇文逆贼,使其知我虚实,则必对大局不利。”

柴孝和也道:“倘若他果真投奔贼营,我与宇文谈判之真意必为谢峰所泄,岂不坏了大事!”

秦琼道:“宇文化及若知被我所戏,恐必狗急跳墙,来与我战。我需加强各寨防御,以免被其偷袭。”

李密道:“叔宝所言极是。只是目下需以稳定军心为要务,不可太过张扬,只需传令各寨,暗中加强防备。”

于是传令各寨守将严加戒备。

却说这谢峰逃离了魏寨,自思无处可去,便果真投向了宇文化及。宇文化及见他忽然来投,只道他是来诈降,便命人道:“拉出去斩首!”

谢峰闻言,不觉魂飞魄散,忙高喊道:“大丞相且慢,小人有机密相告。”

宇文化及便令人将他拉了回来,谢峰便将李密假意与宇文谈判,实则是为加速消耗江都军粮草之事告知了宇文化及。自从与李密谈判以来,由于寄希望于李密的粮草资助,宇文化及一直无节制的消耗粮草,这已经使得江都军的粮草基本告罄,只待李密供给了。故此宇文化及得知真相,不觉一口恶气直撞心头,无处发泄,恼羞之余,竟将这口恶气全都发泄在谢峰身上,便立即令人道:“速速将这厮拉出去砍了。”

片刻之后,宇文化及略微冷静下来,便转头对一边的封德懿道:“果然不出你所料,眼下该当如何?”

原来封德懿在双方谈判几天之后,便感到势头不对,劝宇文化及不要恣意浪费粮草,但是宇文化及却不以为然。此时,宇文化及方知封德懿果然有远见,只是悔之晚矣。封德懿见宇文化及发问,便道:“今我军粮草将竭,利在速战。只是我若前去挑战,李密必坚守不出。今魏军童山寨远离主寨,大丞相何不乘其无备,连夜袭取童山魏寨。李密知童山寨危殆,必然前来救援。我却可于寨旁设伏邀击之。”

宇文化及闻言甚喜:“封司马所言极是,便依你计而行。”

封德懿便道:“既如此,今夜便可去袭童山魏寨。”

于是令元武达率张童仁、张童儿及精兵二万前去夜袭童山魏寨,宇文化及率主力前去接应,又命许弘仁、马文举率兵三万埋伏在清淇魏寨通往童山魏寨的大路两侧,单等李密援军与宇文化及交战之时,便可从后杀出夹击魏军。安排已定,众将各去准备。

当天夜里,江都军三更而起,元武达先率二万精兵赶往童山魏寨,裴虔通也率兵赶往设伏之处。宇文化及仅留下二万兵马守寨,余者都跟随宇文化及随后出发。这宇文化及率军来到童山魏寨不及五里之处,已见童山方向火光大作,杀声震天,料知元武达必是得手,便急催动大军前行。来到寨前,宇文化及便令封德懿率一万军马由前门杀入,自己却率大军赶往寨后。刚到寨后,便见有一支军马仓惶逃来。看时,却是罗士信保着童山魏寨主将孟让仓惶而来。原来这李密军中有四大帅、五虎将。这四大帅就是翟让、裴仁基、郝孝德、孟让。五虎将就是秦琼、单雄信、裴行俨、罗士信、程知节。这四大帅除了裴仁基之外,原本都是一方巨盗,麾下各有自己的势力,故此文武才略虽不及五虎,地位却在五虎之上。这孟让素性粗豪,心怀轻敌之念,故此李密虽传令各寨加强防御,孟让却不以为意,因此被元武达杀了个措手不及,寨中顿时大乱。幸好有罗士信赶来保驾,方才杀出寨来,却不料正遇见宇文化及率军迎面杀来。宇文化及见到孟让,立即命令军队杀上前去。元武达等随后杀到,两支军马将孟让与罗士信团团围住。宇文化及见孟让所率军马不多,便仅令二弟宇文智及率军在此指挥战斗,自己却率军列阵准备迎击李密援军。这边元武达见到孟让,舞刀便杀将过来。罗士信急催马上前保护,两人战不十合,张童仁、张童儿又先后杀到加入战团。原来这宇文化及麾下之军,本都是杨广的禁卫队,这杨广禁卫队中,有着名的八虎十六彪。宇文化及弑君政变时,沈光等四虎因为忠于杨广而被宇文化及处死,故四虎中仅余下第二只虎元武达,第四只虎张恺,第六只虎许弘仁和第七只虎陈智略,而张童仁、张童儿二人也都名列十六彪之中。这三将皆非等闲之辈,罗士信虽勇,却如何是此三人对手。而此时孟让等魏军众将也都被江都众将围住,不得脱身援助士信。四人斗了二十余合,士信便险象环生。眼见大势不妙,士信对着张童儿虚刺一枪,乘他躲闪之际,纵马便逃。可三将岂肯放他走脱,张童仁纵马上前拦阻,元武达与张童儿也随后赶来,眼看又将士信合围,士信见难以脱身,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并不管身后二人,只管纵马直取张童仁,两人接近,张童仁举枪便刺,罗士信拨开来抢顺势一枪刺向张童仁,同时两腿奋力一夹战马,猛地向前冲出。这张童仁本以为士信架开自己一枪后会回身招架元、张二将的攻击,却不料士信有此搏命一招,一时措手不及,被这一枪正刺中了张童仁的护心镜上,只听得“咔嚓”一声,护心镜碎裂,张童仁翻身落马,但这枪却并未刺入张童仁体内。原来这张童仁曾在雁门之战中护驾有功,故此杨广赐予他一身护身宝甲,士信这一枪又正好刺在护心镜上,故此张童仁得以不死。

与此同时,元、张二将的大刀也一齐落下,好在士信在出枪之前,猛纵了一下战马,故此这两刀均未能致命,却也砍中士信后背,破甲入肉,士信背后便有两条伤口鲜血之流。此时,士信也顾不得背后疼痛,一踅战马,返身杀回,却见张童儿此时正好一刀劈落着地,士信顺势一枪砸下,张童儿措手不及,大刀顿时脱手,士信乘势一枪正中张童儿心窝,登时毙命。与此同时,元武达也一刀划伤士信左臂,顿时又鲜血直流。士信一声狂笑挺枪来战元武达,直吓得元武达拨马便逃,却不料身后张童仁又忍着心口疼痛重新加入战团。双方又是一场厮杀。恰在此时,只见清淇方向火光冲天,由远及近而来。士信等料知是李密派来的援军,不由得士气大振。可恰在此时,却见火光之中又有一支军马杀到,拦住了魏军。士信大失所望,只得回身去保护孟让,却见元武达与张童仁又返身追来,阻住去路。此时,士信已是浑身是伤,虽拼命死战,但却渐感力不从心。孟让等又全仗士信虎威,此刻见士信力衰,更无法杀出重围。眼看就要束手就擒,却见敌军一阵大乱,一员大将胯下黄骠马,手中精钢长枪,马到时敌军披靡,枪落处血光四溅,正是魏军第一虎将秦琼。秦琼杀到士信近前,只一枪,便挑飞了张童仁的手中长枪,又一枪直刺向元武达。元武达见势不妙,只好且战且退。秦琼杀退元武达,也不追赶,保着孟让、士信便返身突围。元武达虽率军追赶,却不敢紧逼。秦琼等一路杀出重围,却见李密仍在江都军包围圈内。秦琼便命人为罗士信包扎伤口,自己却又与孟让等杀向战团去救李密。

秦琼纵马舞枪一阵冲突闯入重围,后面的孟让却留在了包围圈之外。原来在孟让出身贼盗,有着无赖心性。自跟随李密以来,从未曾遭遇如此激烈的厮杀。方才惊心一战,未免破胆,便不愿再杀入重围冒生命之险。眼看着秦琼闯入战团,自己却只在外围游走,不肯深入敌军。故此离秦琼越来越远。却不料恰在此时,从江都军中涌出一员大将,正是江都虎将许弘仁。许弘仁见到孟让,便舞刀杀来,孟让见敌将来势凶猛,不觉心生怯意,交手数合,拨马便走,被许弘仁赶上前来,一刀斩于马下。随后又纵马杀向罗士信。此时,罗士信已经因伤口失血过多而无力再战,眼见许弘仁杀到,不禁心中一阵绝望,忽地抽出腰间宝剑,便要自刎。恰在此时,却见乱军中杀出一员魏将,手舞大刀,横扫敌军,正是程知节。只见程知节杀到罗士信身边,拦住许弘仁,二人便杀作一处。魏军这才稳住军心,重新投入战斗。

却说此时李密仍在江都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原来李密亲率大军赶到童山魏寨,正要去救助孟让,却被宇文化及率军杀出拦住去路。当时秦琼抢先杀入敌阵,突围去救孟让。单雄信随后也突入敌军,却被张恺舞动大斧敌住。二人战至二十合,便有陈智略赶来助战。魏军大将柴孝和、王伯当忙上前敌住陈智略,敌军中却又有孟秉、范文超、杨士览三员小彪将加入战团。双方正在混战之际,却听得身后号炮响起,却是许弘仁、马文举率军从后面杀到,将魏军包围起来。魏军众将见本军被围,不觉斗志大减,渐感不支。混战中,单雄信见形势不妙,忽一连两矟逼退张恺和范文超,转身突围而去。他一杆马矟,神出鬼没,无人能当,转瞬之间便杀开一条血路。李密等正待随后杀出,却被裴虔通、宇文士及率着一支军马拦住去路。王伯当、柴孝和急上前来战敌军,却见身后又有张恺等杀到。伯当、孝和只得转身来战张恺等,江都众将一拥而上将王柴二将团团围住,张恺却撇下众人去追赶李密。此时,李密贴身护卫蔡建德见张恺要伤李密,忙舞刀敌住张恺。二人战不十合,却见陈智略又逼近李密,蔡建德急撇了张恺,来战陈智略。二人刚一交手,张恺却又从后杀到,手起斧落,将蔡建德砍于马下。李密见状,魂飞魄散,纵马便逃。张陈二将哪里肯放,纵马追来。看看赶上,却见柴孝和及时赶到,拦住二将。三人战在一处,柴孝和虽勇猛过人,却如何抵得住两员虎将,战了七八个回合,面部便被划破一道血口,又战了三五合,左臂又中了一刀。但柴孝和为了让李密脱身,也顾不得个人生死,只管奋力苦斗,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张恺一斧再次砍到孝和后背,孝和在马上坐立不稳,身形晃了两晃,被陈智略乘势一刀劈为两截。可怜军中猛将,霎时变作沙场厉鬼。李密乘柴孝和与王陈二人激战之际,率人舍命夺路逃走,不料冲杀之际,忽有一枝冷箭飞来,正中李密后肩,李密顿时一头撞下马来,昏厥过去。张恺、陈智略并马杀到,正待下马擒缚李密,却忽听得空中一声炸雷:“休伤我主!”便有一道幻影,连人带马飞将过来,正是虎将秦琼。只见秦琼将手中一杆铁枪舞得漫天寒影,登时阻住张恺、陈智略去路。张陈二将只得抖擞精神来战秦琼。魏军将士忙上前救起李密,将其唤醒。三人杀作一处,一时难分胜负。正好此时王伯当杀到,也顾不得来助秦琼,只管保着李密向外冲杀。秦琼也撇下张、陈二人,保着李密突围,张、陈二将不敢紧逼,眼看着秦琼冲杀而去。

秦琼保着李密杀至半途,正遇见程知节赶来营救李密,众人合兵一处,杀出重围。来到战团之外,发现郝孝德、单雄信等正在包围圈外与敌军厮杀,秦琼便组织众人再次冲向敌军。秦琼、程知节与单雄信三马齐出,分别从三个方向直冲敌阵,混战中的敌军顿感不支,纷纷退下。分散在各处魏军的开始向敌军发起反攻,并渐渐地会合一处,且呈现出进攻之势。宇文化及见势不好,便要逃走,他身边的封德懿忙劝道:“主公此时逃走,大势去矣!当拼死一搏。”

于是令身边的大将元武达、许弘仁率军上前顶住敌军,并传令大军发起反攻。元许二人杀到阵前后,江都军重新稳住阵势,双方又是一场殊死搏斗。宇文化及眼见双方已恢复均势,心中方定,却见前面军中一阵大乱,秦琼又率着一军直奔自己杀将过来,宇文化及大惊失色。封德懿急令张恺、陈智略上前阻拦秦琼,三将便在乱军中杀作一处。秦琼与张、陈二将大战了三十余合,未分胜负,不由得心中暗道:再如此战下去,恐怕也讨不到便宜,不如使出回马枪破敌。想到此处,回马便走。张陈二将如何肯放?纵马便追。看看二将已赶到近前,各举刀斧向自己砍来,秦琼忽然回马一枪刺出。却不料恰在此时,斜刺里又杀出江都军猛将孟秉,向着秦琼举枪便刺。此时秦琼也来不及多想,只得在将手中刺向张恺并闪身避开陈智略大刀的同时,又将身形一扭,只见那杆精钢长枪“噗”的一声刺入张恺前胸,那张恺大吼一声,登时斧落身亡。与此同时,陈智略的大刀几乎贴甲划过,而孟秉那杆枪却刺破秦琼铠甲,将秦琼后背划出一道一寸来深半尺有余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秦琼顾不得身上伤痛,一枪逼退陈智略,随即将枪横扫向孟秉。孟秉没料到秦琼反应如此之快,急低头躲避,头上战盔早被秦琼一枪扫飞,不知落到何处。秦琼又将马一踅对着孟秉高声喝道:“鼠辈,焉敢偷袭你家秦爷!”纵马直取孟秉。直吓得孟秉肝胆俱裂,一时不知所措,被秦琼一枪刺透胸膛,随手一甩,便飞落到乱军之中。此时的宇文化及早被吓得魂飞魄散,有心催马逃去,手脚却不听使用。幸好一旁有封德懿在,替他调转马头,纵马逃去。身边将士见状,一哄而散。整个江都军大阵随之大溃。秦琼见敌军败下,正待率军追杀,却猛然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一头栽落马下。身边下属忙下马扶起。此时江都军虽溃败而退,但李密也已负伤,一时难以指挥作战,众人又见秦琼昏倒,故此也无心追杀。只得鸣金收兵,暂回童山魏寨。

此战,魏军虽击溃江都军,杀敌二万有余,但本军也损失不小。除了李密中箭负伤外,还有秦琼、罗士信两员虎将身负重伤,暂时无法继续参战,另有孟让、柴孝和、蔡建德等十几员骁将阵亡。所幸李密伤势不重,经过包扎后仍能指挥战斗。

次日,得知宇文化及率军撤至黎阳,李密便率军来到黎阳仓城与徐世积合军一处。李密便与众将佐商议进取黎阳。邴元真、郑颋建议李密乘胜进取黎阳,单雄信等众将也大多表示赞同。徐世积却道:“今敌军虽败,我军损失亦不小,若与敌战,胜负难料。依末将之计,主公可暂且按兵不动。敌军粮草已竭,今又遭此大败,必定军心不稳,不久必生内讧,我军可坐观其败。”

魏征道:“懋功之言极是,望主公勿疑。”

李密道:“懋功此言,亦合我意。且按兵不动,以观形势。”

于是,李密并不发兵前往黎阳城,只是率军驻守仓城以防江都军前来劫粮。五日后,果然有宇文化及所属的汲郡太守王轨派僚佐李义府前来请降。原来宇文化及撤至黎阳后,粮草已竭,大败之后,又不敢来仓城抢粮,只得派人到王轨处征粮。而汲郡本非富庶之地,且治下诸县又非甘心投靠宇文化及,如今见宇文兵败,谁还肯听从王轨号令,更兼宇文化及催粮甚急,王轨本人也是因为惧怕江都军兵威才投靠的宇文化及,此时眼见情势不妙,唯恐宇文化及加罪于自己,便干脆派人到李密处请降。李密见李义府来投,大喜,便授李义府为魏公府记室,与魏征同掌机密。又封王轨为滑州总管,继续掌管本军。江都军得知王轨投了李密,一时军心大乱,先后有陈智略、范文超、张童仁等各率一二万人马前来投降李密。十几日间,江都军逃散无数,宇文化及营中仅剩下四五万人马。宇文化及不敢再在黎阳逗留,便率军逃往魏县。李密料知宇文化及已不足畏惧,便一面派人到东都报捷,一面率军凯旋洛口。很快便接到东都诏令,命李密率军回到东都辅政。李密大喜,便率军直奔东都,不料兵临东都城下之际,却忽见有人来报:“王世充已在东都发动政变,掌握了朝中大权。”

李密闻言,不敢再进入东都,便暂且回军洛口,一面派人到东都城内打探消息。

不知城内情势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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