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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对不起 (第2/2页)

团校正在扩建,今年投考宪校的本地人也不少,所以只好将部分考场安排在了距离宪校不远的秣陵私学。

甄怀仁点头示意“您二位是来监考的?”

“不是。”范太太笑着说“闲着也没事,来学校加班。要不甄课长去我们那坐坐。”

“不了不了。”甄怀仁婉拒“我这人烟瘾大,不好的。”

“没事,老范烟瘾也不小。”范太太笑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的。”

甄怀仁不好再拒绝,只好跟着二人来到办公室。是大通间,装下几十人都没有问题,难怪二人不怕闲言碎语,这里已经有不少人。

“坐这吧,有报纸。”范太太指指一个座位,说着坐到了旁边的位置,却一弯腰,片刻后拿出一个新杯子“给,喝水用这个。”

“您可真周全。”甄怀仁笑着说了句。

“上班必备的。”范太太反而有些奇怪“甄课长没有?”

“以后会用到的。”甄怀仁不好特立独行,笑着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报纸内容越来越低俗,明星的花边新闻占了不少版面,比如大明星胡蝶如何如何。甄怀仁看了两眼,就没兴趣了,换了下一份,几次之后,他看到一条新闻停下了。看看日期,是今年五月二十号的。说的是什么几百年一次的猎户座流星雨,再次找到之前看的一份月初的报纸,说的是仙女座流星雨。然后又把这期间的其他报纸翻了一遍,再没有这方面的记录。一个大胆的假设冒了出来,那些广播,会不会和这些流星雨有关?这让他觉得兴奋,拿出烟,点上。

旁边传来轻咳声,甄怀仁才记起自己在哪,赶紧掐灭烟“抱歉。”烟灰却不给面子的落到了对方桌上。甄怀仁伸手立刻去拿一旁的抹布准备给人家清理课桌退场,不想却握住了一支手,对方立刻撤了回来。

“没事。”范太太笑着探头对甄怀仁另一侧的王太太说“男人嘛。”说完笑了起来。

“我还是去外边等吧。”甄怀仁说着起身“太打扰了,二位继续。”

甄怀仁出了办公室就来到了校外等着,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的猜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掌握广播的规律,从而更及时的把握那些信息。

“哥”不知道过了多久,崔振和一干同学凑了过来。

甄怀仁回过神“考完了?走,吃饭去。”

崔振等人当然不会拒绝,每次甄怀仁来,他们都可以打打牙祭。

“甄课长。考完了?”此时范太太和王太太恰好也从学校出来。

“对啊。”甄怀仁笑着说“怎么样?一起吃饭吧,喊上范处长和王科长。”

“不了,不了。”范太太笑着说“他们中午不在家……”

“那就一起吧。”甄怀仁笑着看了眼王太太“人多热闹。”

范太太倒也没有再推辞,扭头问王太太“要不一起?”

王太太可是太清楚范太太了,官迷一个。谁不知道甄怀仁以后前途无量,自己男人在范处长手下,也不好得罪,所以没有拒绝。

有了女士加入,甄怀仁自然不会找太次的地方,要了两个包间后,打电话给范处长,不想范岭东真的不在,说是带着王副科长几个去宪兵司令部了。赵幼林倒是在,只是在值班,也来不了。这就尴尬了,回到包间苦笑“范处长和王科长真来不了了。”

“我说什么来着。”范太太笑着说“不管他们,反正饿不死。”

甄怀仁起哄“对,等晚上回去,好好馋馋他们。”说着要把酒收走。

“唉。”范太太拦住“甄课长,你喝啊。不用管我们的。”

“一个人喝那叫闷酒。”甄怀仁说着对上菜的服务员说“我记得有美国的不醉人得……”

“您说的是蝌蝌啃蜡?”服务员不确定的问。

“蝌蚪?啃醋?”甄怀仁突然想到了广播小说里的‘蚂蚁上树’,赶紧一边调整坐姿,一边说“可乐,对,可口可乐。”

“我们没有可口……可乐。”服务员摇摇头“只有蝌蝌啃蜡。”

“一个东西吧?”王太太实在看不下去“我听说天津,北平那边这么叫的。”

“哦”甄怀仁有些尴尬“那就来两个蚂蚁上树,不,不是,蝌蚪啃醋。”待服务员出去后,起身微微弯腰“我去看看那屋。”丢死人了,他肯定王太太听懂了自己说的,看不出对方斯斯文文,竟然这也懂。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王太太自然听懂了,老祖宗的词语博大精深,有些词可是经久不衰,暗骂甄怀仁好不正经。范太太却不知所谓“什么蚂蚁,蝌蚪的,左右不是吃就是喝,外国人也是,为什么取这么怪的名字。”

王太太想到甄怀仁出去时的窘迫,有些作呕,赶紧说“咱们先吃,这么多好菜,多吃些。”

甄怀仁再磨蹭,也不好丢下两个女士,赖在隔壁,况且他也看出来,自己在,崔振等人都吃不好。

回到包间,两个女人似乎正在边吃边聊。看到甄怀仁笑着打趣“我们还以为你不过来了。”

“为什么?”甄怀仁笑着端起面前的杯子,里边已经倒了黑色的液体,尝了尝,这可乐不是应该是甜的吗,怎么感觉还有酒精“这东西有酒精,您二位还是少喝一些。”说着一口气喝完。

“甄课长好狡猾。”范太太支着头,慵懒的笑着说“是怕我们喝多了,你就喝不到了吧?”

甄怀仁一愣,这就醉了?再看王太太,对方却似乎没有事。

“往哪看那?”范太太轻笑“人家有男人的。”

王太太尴尬的说“范太太,吃醉了。”

“谁说的?”范太太坐直身子“蝌蚪上树啊,怎么能醉。”立刻打打嘴“看我,是蚂蚁上树没错吧?王太太。”

甄怀仁瞬间石化。

范太太说着看向甄怀仁“甄课长,可不能错了,蚂蚁上树是我们……”没说完,嘴就被王太太捂住。

范太太推开王太太的手“小蹄子,反了你了。”扭头和王太太扭打在一起。

甄怀仁有些无语,正要拉架,可是看到两人春光乍泄,第一时间关上了包间的门,男女授受不亲。

“小蹄子,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和三科的杜咨林眉来眼去的。”看不出范太太力气这么大,没多久就把王太太制住。开始数落起王太太来“真以为我不懂,这么龌龊的词你都懂,你说说你,已经上了几棵树了?”

甄怀仁差点呛到。

咳嗽声引来范太太的注意力“甄课长,什么时候来的,快坐,老范还没回来呢。”显然还懵着。

“范太太。”甄怀仁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咱们继续吃饭吧。”

范太太一愣,看看周围,赶紧说“好的,好的。”就要起身,这时王太太突然发力,将范太太掀翻,甄怀仁赶紧扶住范太太,不等说话,王太太已经冲了过来。

“咱们要不要进去?”小林低声问。这里是酒店,虽然包间私密性不错,可是范太太和王太太厮打那么大声,怎么可能听不到。

“算了。”老路直接说“怀仁哥会处理好的。

崔振有些尴尬,毕竟大家都看出甄怀仁不想过去,却不得不过去,结果遇到这种事。这南边女人好彪悍“咱们赶紧吃吧。”

“蚂蚁上树是什么意思?”胖子突然好奇的问。

却换来了一堆白眼。

甄怀仁打开包厢门,看了看,拿出几张十块的塞给了服务员。服务员立刻恭敬地凑了过来“您放心,隔壁那边没人,您朋友那边已经走了。”

甄怀仁点点头“楼上有房间?”

“有。”服务员说着指指方向“您一会去那,我们的货梯可以直接上去。”

“嗯。”甄怀仁点点头,走回包间关上门。看着两个女人“一会上去休息一下。”看刚刚服务员的样子,想来这里惯是如此。

范太太酒已经醒了,尴尬的问“我衣服破了,出不去的。”

王太太冷哼一声。

范太太心虚的看了眼王太太身上的旗袍,都已经变成了布条。

“两位,我才最无辜啊。”甄怀仁坐到椅子上“您二位喝……可乐都能喝醉,还打架,说出去谁信啊?我不就成了替死鬼。”他都佩服自己竟然坐怀不乱,当然主要是因为王太太的原因,可是自己终究熬过来了。说着摸摸鼻子?

“得了,少装了。”王太太看着甄怀仁“你刚才可没少占便宜。”

范太太一听,脸一红,她忘了,可是王太太说有,大概错不了。

“你要打范太太,我不挡着,成么?”甄怀仁非但没有尴尬,反而逼问“本来打架就不对,再破了相,以后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王太太语塞“反正你也没吃亏。”

“行了。”范太太不想纠缠了“我们怎么回去?”

“先上去,然后给我钥匙,我去给你们拿衣服。”甄怀仁说着看了看窗口,走了过去,将窗帘直接拽了下来。

“干嘛?”王太太赶紧尽可能的将身体蜷缩。

“我总不能抱着你出去吧?”甄怀仁对王太太的身材相当失望,就手扔给了她一块窗帘。

“我不会啊。”范太太却摆摆手“再说了,白色的,不吉利。”

“范太太,都什么时候了。”甄怀仁无奈走了过去“事急从权。”说着把窗帘披在范太太正要去把窗帘绕到范太太身后,突然被推了一下,虽然没有挪动位置,可是上身却撞到了范太太。

“你干什么?”范太太当然看到了是王太太做的。

“少装了。”王太太破罐子破摔,反正也得罪了范太太了“能摸的不能摸的,刚才不都摸了。我帮你们捅破那层纸啊。”

甄怀仁笑笑“我要捅,自己就来了,不劳您费心。”说着俯身亲了怒不可遏的范太太一下。后者直到甄怀仁放过了她的嘴,才反应过来,却挑衅的看着王太太“怎么样,我四十了,还有男人愿意亲,嫉妒死你。”说着搂住甄怀仁的胳膊“咱们走。”

王太太当场呆立。

出了门,范太太立刻松开甄怀仁的胳膊,可是却被甄怀仁拉进怀里“骗她的,气她……”话没说完就被甄怀仁封住了嘴。

直到王太太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甄怀仁才放过了范太太,笑着问王太太“我这还有个位置,要不要过来?”

王太太看了看得意的范太太,钻到了甄怀仁怀里“年轻永远有位置。”

范太太原本已经是退缩了,此刻哪里忍得了,原本想要推开甄怀仁的手,却搂住了他的腰。

房门关闭,甄怀仁靠在墙边拿出一颗烟。正抽着,房门打开,下午还恨不得互相掐死对方的二人互相扶着走了出来。好像没看到甄怀仁一般从他身旁走过。

甄怀仁有些不爽,一巴掌打在了范太太身上,范太太轻呼一声,却不停下,舍了王太太,加速撇着腿往电梯走去。王太太回头看了眼甄怀仁,甄怀仁走了过去,搂住她的腰半扶半提的赶在电梯到来前追上了范太太。

电梯门打开,里边已经有不少人,电梯员提醒大家让让,范太太和王太太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甄怀仁则已经去了楼梯间,之前的服务员站在门口赶紧行礼。

“挺机灵。”甄怀仁拿出烟“在你们这长期订房间有优惠吗?”

“有的。”服务员没有犹豫,暧昧的说“我给您挑个富婆多的。”

“好啊。”甄怀仁没有因为对方把自己当成小白脸而恼火。自己一多半的姘头都在宪校,最在意的女人也在这里,看来有必要安排一下。

办了手续后,甄怀仁出了酒店,取了车,今天已经很晚了,直接去陈丽华那里。

第二天来到司令部,处里气氛依旧十分压抑,孙千迅速为甄怀仁打开门。

甄怀仁来到办公桌,拿起一份清单看了起来,这是他昨天让孙千准备的上海所有银行的统计表。三百万的伪钞不是那么容易散出去的,最好的手段是通过银行。所以甄怀仁想要收购一家小银行。

正看着孙千敲门走进来“课长,这是您要的天文资料。过几天更加详细的资料,国立中央研究院会再送来。”

甄怀仁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有了怀疑就去查实,更何况这是最重要的是。接过资料看了起来。

“课长,徐处长昨天找过我。”孙千低声说。

“嗯。”甄怀仁拿出烟。

孙千立刻凑过来为他点上“问了前天晚上咱们去胡组长家聚会的事,别的没有。”

甄怀仁点点头“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本来就没什么,让他们查吧。”

孙千附和一声,退了出去。

显然徐藩并不相信,亦或者不完全相信丁树中和甄怀仁等人的解释。

电话响起,甄怀仁就手拿过话筒“第四课,甄怀仁。哥?你回来了?”看了眼日历,果然,昨天应该接站的“抱歉,我最近太忙,忘……,你知道了?没办法,我太年轻,嗯,我还撑得住。行,晚上我准时到。”挂了电话,继续看起明细。

这时电话又响,甄怀仁不由苦笑,难道那招这么快失效可,拿起电话“第四课,甄怀仁。嗯?没有,怎么会,我当然没有忘了你。这不最近忙嘛。晚上?今天回不去,乖,这样啊?那一会我回家吃午饭好了。”甄怀仁又哄了一会才挂了电话。樊瑛很少这样的,这么主动。

“我怕你忘了我还在家等你呢。”樊瑛有些委屈“那个女人说男人得到了就不在乎了。我开始还不信……”

“别听她胡说。”甄怀仁笑着将樊瑛拉到怀里低声说“那个娘们坏的很。”

“好啊。”向影心端着一个白瓷餐盆走出厨房“一定说我坏话。”

樊瑛做贼心虚的往甄怀仁怀里钻,甄怀仁哭笑不得,岔开话题“做的什么这么香?”

“我的拿手好菜,水汆丸子。”向影心笑着将白瓷盆端到甄怀仁面前“怎么样?”

“看着就有食欲。”一说完,就感觉腰疼“别烫着了……”腰更疼了“赶紧放下……”腰更更疼了。

向影心撇撇嘴“没人疼啊。”正要放下汤盆,甄怀仁的手已经接住了另一边,将汤盆放到了桌子中间。

“那个李士群就这么放了?”向影心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三人边吃边聊不由说到了李太太。

“男人就是不省心。”樊瑛叹口气“我听话匣子里说昨天早晨下关那边有人还敢杀警察,死了好多人呢。”

“什么警察,是宪兵……”向影心立刻问“你忙是为了这?”

甄怀仁没有解释,为了转移注意力,拿起碗为两个女人续汤。樊瑛接过来“我来吧。”

甄怀仁看了眼樊瑛碗旁的香菜梗,又看看樊瑛“我最近回来可能少点。”搂住不满的向影心“昨晚上的事死的全是我的手下。”抚摸樊瑛的脸庞“可我竟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干了什么。”苦笑着问向影心“我是不是很失败?”

“先生啊。”樊瑛握住了甄怀仁的手“要是做的不开心,我们不做了,吃糠咽菜我也跟着。”

“哼。”向影心撇撇嘴“不做了,拿什么养我?难道让你再出去卖?”

樊瑛不吭声了。

“别说傻话了。”甄怀仁搂住二人“我不做这行,又能做什么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群酒囊饭袋,没一个人听我的。都想着捞钱,捞钱。我也想啊,谁给我啊?”

“你怎么竟说胡话。”向影心推推甄怀仁。

甄怀仁不再吭声,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了。

吃完饭,甄怀仁就蛮横的扛起一个,夹住一个上了楼。待心平气和之后,才来到了书房,关上门,却没有去写字台,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整个房间。继而来到了自己藏着保险柜的地方,依旧是看,不同角度的看,然后将樊瑛的一根长头发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这才离开,虽然希望渺茫,可是他希望下次再来时,那根头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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