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这个老师有点野08 (第2/2页)
吴桂花的脸陡然间变得难看起来。
“听说地狱有十八层,第一层是拔舌地狱,凡是油嘴滑舌、挑拨离间、诽谤陷害之人,死后就会被打入拔舌地狱……我要是白无常,割你舌之前,必先卸了你的下巴,然后再拿把钝刀,慢慢割,要不,怎么能让你长记性呢。”
那声音明明温柔如水,可听在吴桂花耳朵里,犹如惊涛骇浪!
她第一反应就是那果然不是做梦!她前阵子真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险些回不来!
随即脸上吓得血色全无,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的女娃子,脚步连连后退,声音都带着颤抖:“你,你怎么知道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吴桂花已经完全站不住了,腿软得厉害,心脏砰砰得跳,那意思她就是那仙女?长相不一样,可人家是仙女啊,变个模样有什么难的!
关键是这事确实就是天知、地知、她俩知道!
不不,什么仙女!简直就是地狱里来的恶鬼!
“你是小仙女?”吴桂花颤巍巍,小声问道。
“老太太还记得我呢。”昭颜莞尔一笑,“上次没逛完,我来接你回去接着逛。”
她来了,她来了,她真的来了,她要亲自来带走她!
这手抖的,盆哐得一声掉落在地上。
昭颜:额……别把人给吓死了,不好。
吴桂花连连后退,昭颜就走近两步,表示下殷殷关心。
“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吴桂花眼泪都流出来了,这回是真哭了,和往日那些演戏不同。
吴桂花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混到了一起,一副大祸将至、死期来临的哭丧样。
吓成这样,不能好好沟通啊!
“别带走我,求求别带走我……”吴桂花扑通一声就给跪了,“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咳……明天先让家里的孩子准时去上学,后面的,我再考虑考虑。”
“行,行,上学!一定上!”吴桂花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像个鹌鹑。
昭颜感受到身后一道专注的目光,转身,对上贺臻的视线。
“这老太太通情达理,理解了读书的重要性,我们去下一家吧。”
直到两人离开,吴桂花还久久不敢起来,心里各路菩萨都求了个遍,只求保佑那个女鬼不要带走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这么怕你?”路上,贺臻忍不住问道。
“说了点话吓吓她而已,大概是她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没想到这么不经吓。”昭颜睁眼说瞎话。
这话贺臻是一点不信的,这吴桂花是谁,她要是仅凭几句话就能被吓住,那就不是公认的上阳村“母大虫”了。
难不成被她抓到什么把柄了?也不对啊!这徐老师不是昨天刚到的上阳村么?按理说,不该和母大虫有什么交集才是。
之后几家,走访的还是比较顺利的。
比如卫解放家,吴六子家,二狗子家等,只要是上过思想品德课和体育课的混子家,混子家又有适龄上学的孩子的,大多都积极响应了。
要问为什么?
混子家父母大多觉得自家儿子混了那么多年,好吃懒做,没脸没皮的,下午去上了两节徐老师的课,回来后竟然纷纷说明早要去上工,让他们明早起床时叫醒他们!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主动要求上工!多久没见了!
行啊!别每天混吃等死就行,上进些,指不定还能讨上媳妇?不用他们愁白了头。
既然大的,一天都能教了他们主动去上工,那小的也送过去试试呢,反正刚忙完秋收。大不了,农忙了,活多了,再不去就是了。
当然,也有那种混的父母,就想宠着自家孩子的,宁愿自己累死累活一辈子,也要让自家二十好几的“娃”睡到自然醒的,听说孩子要去上工,心疼到不行,连连摆手拒绝。
可孩子铁了心要去上工!说是都和徐老师说好了,白天上工,放工后还要去学校集合。
听说徐老师来家访了,更是劝说自家父母,让家里七八岁,八九岁的弟弟妹妹去上学。混子们揉了揉自己被打肿的脸,赞成票必须投,不挨打更重要。
家里活怎么办?活,他先凑活着干!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向父母告状,揭露徐老师的“罪行”,他们不也在思想品德课上不端正态度,还藐视谁谁的思想,随意嬉闹打趣了么。他们为什么被打?还不是因为想占徐老师便宜,结果便宜没占到,被修理惨了。
这怎么说?
一旦事情闹大了,人家还有县里背景,会不会说他们调戏妇女,耍流氓啊!
更何况,被一个柔弱的女娃子打成这样,他们哪来的脸啊!传出去,别说上阳村混不下去,下阳村也得嘲笑他们。
而父母那边,压根就没想过脸上或是身上的伤会是徐老师打的,自家儿子说是摔跤摔的,就姑且相信吧,但看这样子,哪有一起出去的好几个后生都受伤的?估计又是几人起了矛盾,打了一架。他们不说,父母也就没多问。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实属正常。
所以,一圈下来,倒是已经确定好了二十几个学生了。
沿着小道,再往前面走,不远处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声音是从前面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昭颜刚要上前,被贺臻一把拉住:“别去,没用的。”
“先去看了再说。”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脚步向哭喊声的方向走去。
这家院子大门大开,男人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棍子,嘴里骂骂咧咧,举起棍子,一棍子一棍子地落在脚边女人的身上。
那女人披头散发地趴在桌角边,身上的衣服被拉扯得破破烂烂,鲜血染红布料。她抱着脑袋,只知道一味地躲避,嘴里发出呜咽的哭喊声。
眼看男人的棍子又要落下,昭颜快步上前,夺过男人的棍子,朝着他的背就是一击,直接把人给打趴了。
“妈的,谁打我!谁敢打我!”
男人挣扎着站起反击,被昭颜一脚踩中背,脚下一用力,又把人踩回了原地。她手上的棍子高高举起,却被一双手死死握住。
原本趴在桌角边的女人,此刻正双手紧握着棍子另一端。因为用力过猛,她手背上的青筋毕现。
“不,不要……不要打他,他是我男人。”女人声音小到几不可闻,抬起头,一张脸大半个都是肿胀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鲜血从她额前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