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屠城 (第2/2页)
守军有了戒备,依靠手下的四千轻兵,是没办法攻城的。
汪惟正下令在城外扎营,一面伐木打造攻城器械,一面等待合丹的大军到达。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吕师圣领着王安节、空见、阳顶天、刘霖,率领一千二百神机营将士,分乘二十艘战船,在赶往重庆的路上,接到了郭襄的战报。
众人气的破口大骂赵定应。他们都还没有得到赤牛城丢失、万州被围的消息。
稍后,斥候又来报:元军水师大部仍在重庆与涪州之间的河道中徘徊,昨天派出数十艘战船,又沿着嘉陵江向上,不知是否在寻找突破口。
吕师圣顿时感到狐疑,这鞑子水师的戏也太多了。三处都试探过了,根本没有出路。如今却还滞留在这里,不合常理。
须知军事大要有五:战、守、走、降、死。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余二事惟有降与死耳。
这帮人不能战、不能守,却又不走、不降,难道在这里等死?
吕师圣命令战船加速行驶,过重庆而不入,直接向着元军水师而去。
赵定应得知吕师圣的战船从泸州而来,在城中忐忑不安。他找来四川都转运使鲜汝忠商量对策。
四川都转运使本来是负责四川钱粮征收、转运一事。到了南宋末年,由于四川连年征战,军费消耗太多。
而四川又距离临安太远,钱粮先到中枢,再发回四川,耗费太大。因此朝廷就令四川可以直接截留钱粮税收,作为军费开支。
而负责将税收变成军费,给到四川制置使的人,就是四川都转运使。
在吕师圣到来之前,夔州路的最高长官是赵定应。因此,鲜汝忠就与他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贪污军饷、中饱私囊。两个人一起发财。
如今最高长官换了人,鲜汝忠心里也是不乐意的。
“赵将军,你完全是杞人忧天。你是夔州路制置使,正四品大员,岂是吕师圣说斩就斩的?”
“漕使大人,你是没听他们讲过吕阎王的故事。那范文虎,手下两万大军,还不是说斩就斩。”
“那不一样,范文虎一个观察使而已。四川远在边疆,他吕师圣做事岂能不顾忌一下中枢的想法?擅杀大员,以后他能独善其身?
余玠当年到四川,先斩了王夔。王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利州都统制,就让余玠背上了‘独断专行’的恶名,最后不得善终。吕师圣有几个胆子敢斩你?
漕司除了掌握财政,还有监察的职责在身。如果他敢擅动,我先参他一本。”
赵定应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己是吕师圣的下属,而鲜汝忠却不一样,从朝廷管制上来说,转运使并不听从制置使的指挥。
只不过战乱年代,一切都要为打仗让步,制置使又手握兵权。所以如果制置使非常强势,转运使也不得不听令行事。
而如今,赵定应手下有重庆府一万多兵,又和鲜汝忠统一战线,完全有实力和吕师圣掰掰手腕。
可以负责任的说,赵定应的想法,多少有一些天真。不过这也不怪他,站在宋朝体制框架里,他俩的想法其实都对。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次遇到的这个人,是已经准备好要掀桌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