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追击罪恶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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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9.3追击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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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所指何物,张紫瑞没有解释。江政忠包扎完伤口后,张紫瑞便把他赶出了家门,以至于江政忠很多想问的问题都没有获得答案。
如果神当真是江政忠知晓的那种神,那么他的前景可谓一片黑暗。要知道,江政忠去特斯德不仅是为了学习,他还希望发扬光大以名垂青史。
手机的界面亮起,江政忠打开微信。联系江政忠的是备注为“神秘人-多纳”的账号,他一连好几天发送照片拍的资料,挤得微信边条只剩一个小点。
江政忠想让多纳调查,在伦敦范围有没有穿越世界的逸闻,或者是人口突然失踪的地点。
穿越世界的逸闻大多是假的,因为按张紫瑞的说法,正常情况有去便无回。这点江政忠也知道,自己刚去到特斯德的就差点被大型灵兽干掉了。若不是他的运气好学会了术式,在奴隶场便病死了。
那么着眼的地方是人口神秘消失,尤其是灵异场所的人口消失。这么一调查,获得的资料不少,而这也是问题所在——资料多,意味着可疑地点多,意味着更加难找。
所以,多纳提供的资料实际上没有卵用。然而多纳都那么努力了,江政忠不好意思一个“no”就打发别人。
于是,他按出一条微信:多纳先生,说说我能帮助你什么。
尽管半夜三更,多纳还是秒回了:我在做关于灵魂的研究,想请教一下弗雷姆先生。
江:我不专业,不确定是否正确。
多纳:但求交流一下。
江政忠想了想,把自己对灵体的理解阐述出来:我听一个学问高深的人说过,光子密度低的构造无法观察,一种名为灵气的能量正是类似的构造。我认为,灵魂是由类似灵气的东西凝聚成,是无法观察但确实存在的“类物质”。你知道量子的概念吗?
多纳:知道,有学习过。
江:所有东西都可以看成是极其微小的粒子组成,人体乃至灵魂也不例外。人体能把食物转换成物理肉体需要的粒子形态填充散失的部分以此生存,我猜测灵体也有类似的功能。只不过灵体吃的“食物”不同,“消化”靠的也不是器官。
多纳:有意思。假如灵魂也需要能量来维持,这种能量很可能是灵气。我想问,若是灵魂超脱体外,能用灵气维系住吗?比如说,一个人死后他的灵魂消散空中,我们用灵气维护他的灵魂,之后能不能再重新注入到身体内?
江:这我就不知道了。人死后灵魂如何消散,我并不清楚。能不能捕捉先不说,即使捕捉都了也很难保证灵魂不会变质。如果说光子凝聚的物质坚硬有序,光子稀疏的“类物质”应该很容易散发凌乱。
多纳:有没有阻止散发,或者说把灵魂调整回正常状态的方法?如果能做到,死而复生便不再是科幻电影的情节。
江:恕我直言,我觉得做不到。除非能用量子计算机把握住消散前一刻的所有量子的状态,在消散的时候完全捕捉,然后控制每一颗量子以同样的状态回到原位。不过,这是“神”才做得到的事情。
多纳:谢谢,我受益匪浅。弗雷姆先生若需要其他帮助,尽管出声。
江:好,有需要我再微信你。
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江政忠迅速关掉手机丢进帐篷里。
“嘿,鬼魂先生,你在吗?”
“我在呢。”
听到回应的莉佳爬上楼梯。自从第一天聊过天后,她是她第二次半夜三更跑上楼阁和鬼魂(江政忠)聊天。
上来的莉佳皱着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一股,药的味道?”
江政忠一颤。江政忠因为神父的一脚,身子还在疗养中。张紫瑞送了他一些药贴,效果是好,但味道也很重。而江政忠知道,正常的鬼是不会因为打击伤贴铁打药膏的。
“这是我的鬼气,发自灵魂的气味。”
“这么臭?那你肯定是只恶鬼……”
“什么鬼都行了。”江政忠撑起身体,“今天找我,又要聊人生吗?”
“不,我是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帮忙?先说一说是什么事吧。”
“变态杀人狂的事情,鬼魂先生你知道吗?”
江政忠想起了那天夜晚被害人的样子:“我知道,我还见过惨死的人。”
“那么你应该知道犯人是谁吧?”
“不好意思,我是鬼魂,不是福尔摩斯。”
莉佳露骨地嫌弃:“果然是个没用的鬼魂。”
“嘿,我至少见过他的杀人方式,非常残忍。你要不要听一听啊?”
“好啊!”
见莉佳这么兴奋,江政忠便描述了一边死者的详细情况。
没多久,莉佳从卫生间回来:“太、太恐怖了。”
“是吧,而且犯人还在杀人,前几天又死了一个。这几天我没有出去,不晓得是否有惨案。”
莉佳抬起手:“我知道,我们学校的老师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今天,哦不,现在是凌晨了,所以应该是昨天。”
听到消息,江政忠陷入深思。
“鬼魂先生,你有办法除掉这个杀人狂吗?”
江政忠不假思索:“没有,我是鬼魂,不是超人。”
“又是这句话……”莉佳轻轻地叹气,“最近危险了很多,但杰克,我的弟弟他经常入夜了才回来。我很担心这么下去会出事。”
江政忠不知道杰克夜归的事情。杰克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会在楼阁一段时间,但他此外的活动,江政忠都不清楚。
“青春期的人,多点事是正常的。”
“也许吧。鬼魂先生,你真得没办法吗?”
江政忠拉着下巴:“如果说让我抓犯人,我没有这个本事。不过,让你的弟弟早点回来,应该还是行的。”
“真的吗?谢了。”
待莉佳回去睡觉,江政忠思索着该怎么劝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早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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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江政忠次日晚上等到了杰克,准备以人生前辈的身份说教。
“咳哼。杰克,看过来。”
“怎么了,政忠先生?”
“我听说、我看到你最近都夜归,想知道缘由。”
杰克的表现明显异动,没逃过江政忠的眼睛。
于是,江政忠翘起手:“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我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我希望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其实他知道个球。只不过如此装腔作势的话,一般心里有鬼的小孩子都会说出来。
“所以政忠先生,你知道了啊?”
“我当然知道了,你以为我是谁?会放任一个小孩到处跑。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逃不过我的眼睛。”
江政忠掌握着说谎的要点:看似贴边实则完全不知所云。
杰克憋着嘴,有点小失落:“好吧,是我错了。但是我觉得,政忠先生也没有这个资格说我。”
“为什么?”
“因为首先打破规矩的人是你啊。”
打破规矩?
江政忠迅速转动脑子,得出了自己的猜想:“你小子会‘制火’了,却没有告诉我,还到处表演去了,是吗?”
杰克皱着眉:“你不是知道吗?”
江政忠既尴尬又生气:“我知道啊,但我说了,想从你口中说出来。”
杰克长长地叹气,很不情愿地复述了一遍:“没错,我已经会打火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你。”
“你在哪里表演?”
“教室,和不远处的小公园,也就这两个地方。”
也就是说,杰克会术式的事情至少被一百个人目击到。江政忠按着眉头,他知晓自己把这个少年拉到了危险的位置,为此感到内疚。
“我曾经试着相信你忠厚老实,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江政忠抬起眼睛,“以后不要再乱用了,更不能在别人面前用,也不能把这部分知识传授给别人。”
“为什么啊?政忠先生不也这么表演的吗?不也教会了我了吗?老师这么做,学生跟着做,我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力。”
“那是因为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你没有。这个世界比我想得要更复杂,也更危险。会使用术式不是安全保障,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江政忠拉开还贴着膏药的伤口。
“看到了吗?这就是代价,而且还算小的了。即使是我,稍有不慎可能都回不来跟你说这些话。”
杰克仔细打量了一下:“也不是很严重嘛。”
“哪天我打断你的骨头,看看算不算严重。”
“所以你被神秘人打败了?”
“没有。”江政忠也是个爱面子的人,“准确点来说是打了个平手。”
杰克憋了一会:“按政忠先生的说法,如果我继续乱用,有可能会被类似的人袭击吗?”
“没错。而且恕我直言,要是你被袭击了,绝对没我这么幸运。”
江政忠知晓了世界有试图隐秘术式的存在,那么杰克这么下去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神父是认错江政忠是坏人才揍了他一顿,但说不准会有其他人对好人也下手。
“这不一定吧,我比政忠先生年轻力壮多了。”
“呵,让你看看谁壮一点。”
江政忠抬起手试着挤出肌肉,但没经过锻炼的手鼓不起来。杰克迷惑地看着江政忠,但江政忠只能继续着尴尬的演出。
“总之给我记得,不要再明目张胆地使用术式,每天早点回家。特别是那些见过你表演的同学,你找个机会告诉他们,你所做的都是变戏法。”
“诶,这不行啊。”
“没有不行,必须这么做。”
“但是……”
杰克通过表演“制火”获得了同学的青睐,一直以来自卑的他收获了难得的自信。于他而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技术,更是他的个性所在。见过光的人会怕暗。杰克不想把收获的个性去除,回到阴沉的自己。
杰克的心思,江政忠自然不知晓。
“没有但是。杰克你记着,我是在维护你的生命安全。如果有必要,我会清除你的记忆并且自己搬离这里。”
清除记忆,江政忠根本做不到,不过他的虚张声势确实唬住了杰克。
“好吧,我尽量去做。”
“那你回去练习吧,我收拾一下今晚要出去一趟。”
“还去街演吗?”
江政忠轻轻地拍了拍腰间:“你觉得我还敢去吗?我要去调查一些事情。别那么多话了,记住和我的约定:早点回家,不要乱用术式。”
“是的,政忠先生。”
江政忠颇感心累,他体会到了和青少年讲道理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知晓教育的困难。而江政忠不知道,成人的约定在青少年看到形同虚设。荷尔蒙和好奇心的驱动下,会遵守约定的青春期孩子几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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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政忠没有街演,但是他还是来到平时街演的地方。张紫瑞说过,这里是事件频发的地区。德尼姆的贝斯手遇害,让他确信了这一点。
按照正常来说,杀人狂很可能是经常在这里游荡的路人,时刻瞩目着他想要下手的猎物。江政忠想适应路人的视角,去查找杀人狂的线索。因为自己有点名气会引人注目,江政忠不得不避开人群,躲在少人关注的角落。
“我为什么要自作自受……”江政忠如是询问内心。
说实话,江政忠没有参与进去的义务。
杀人狂固然威胁到了杰克他们的安全,但江政忠和杰克、莉佳也只认识了几天,说不上关系密切。张紫瑞一行人在追查杀人狂的事情,江政忠是放不下心,但更觉得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旺。”
“正义,你傻逼啊。你看我的样子像蝙蝠侠吗?”
“旺。”
“也许吧,我的确很好奇。不过,若只是为了好奇心搭上性命,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智障。”
在角落站到了凌晨2点,大多街演叫散的时刻,江政忠也准备回程。
“旺。”
“这么说来,我还真没有见到德尼姆。”
江政忠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找上了还没有离开的人询问,得知了让他吃惊的事实。
“你说的德尼姆是吉他手吧?他昨晚被杀了。以前在这里的街演的贝斯手、电子琴手、吉他手,三个都被杀人狂杀了,想想就觉得恐怖。你也注意一点吧。”
听到另一个街演的人这么说,江政忠绷紧了眼线。他和德尼姆不熟,并没有感到悲伤。他只是觉得,这几个人的牺牲很可能和自己有关系。
“达兹,你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来,做了什么,而三人又是什么时候死的吗?我觉得有必要理一下思路。”
“旺旺呜。”
江政忠于5月1日劳动节落在了泰晤士河。好不容易游到河边,手表却报废了。好在手机藏得深,大量的衣物格挡住水渗入背包,才保住了一命。慌乱了半天,强悍的心理素质让江政忠溯保持住了理性,继续思考出路。
随后,江政忠思索总结出了术式在地球发动不了的原因——灵气浓度低,并尝试着克服。当天深夜,江政忠成功发动了“清净”术式,他由此找到了暂时活命的路子。
江政忠以伦敦母亲河为生命线,靠着捕鱼和喝河水为生,收集材料在河边搭帐篷休息。帐篷上画着“移形换影”的术式,一旦注意到闪光他便使用术式隐藏帐篷,由此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警察搜查。
三天过去,5月4日。意识到差不多极限的江政忠决定去街边乞讨。路过垃圾车,江政忠回收了一顶旧帽子,随后当做乞讨用的饭碗。
深夜,江政忠看到人头涌涌便跟了上去。第一次接触街演的江政忠看到了商机,他可是在异世界杂剧场生活过半年的男人。
5月10日,江政忠遇到了杰克,尾随他前去参加派对偷吃。
5月11日,江政忠应约进入杰克家住宿,并开始教导他使用术式。
5月12日,江政忠与张紫瑞相遇,然后白天被带到了咖啡店。期间的街演,江政忠没有感到异常,街演的人也没有离奇死亡。
5月19日,江政忠一连休息几天后前往街演地点,发现贝斯手死亡。
5月21日凌晨,江政忠与追击敌人的神父相遇,得知有人死亡。江政忠猜测,死亡的是没有前往街演的电子琴手。
5月22日到5月26日,江政忠因伤需要连续休息,期间吉他手的德尼姆死亡。莉佳说她们学校的老师死了,江政忠觉得这个老师就是德尼姆。
整理思路后,江政忠感叹:“呼,果然很奇怪。这个杀人狂像是在躲着我,却又试着猎杀接近过我的人。这是为什么?”
“旺!”
“我知道,得让杰克那小子暂时不要夜行。不过今天刚刚说过一次,他心中有点意识才对。我想,不用过份担心他。”
然而,事件的发展没有江政忠想得那么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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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晚,江政忠看着手表,有点焦急地等着杰克过来。
时间已经到夜晚11点。
杰克大多数晚上会上楼阁找江政忠,但偶尔也有不上来的时候,比如昨天晚上他就没有上来。江政忠对此习以为常,他没有干涉杰克的生活。加上杰克没有微信,手机号也没给江政忠,所以江政忠没联系杰克的手段。
一天不上来还算正常,连续两天不上来就有点奇怪了。
“该不会吧……”
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江政忠判断是莉佳。果不其然,莉佳匆匆忙忙地爬上楼。这次莉佳没有等回复,而是直接上来,江政忠觉得事态不妙。
“鬼魂先生,我有些事想问你。”
“问吧。”
“你能找到我的弟弟在哪吗?”
江政忠皱了皱眉:“杰克人不见了?”
莉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昨天说要去朋友家表演助兴,会晚点回来。然后半夜又发了信息给我,说要暂住一晚。到了今天早上,他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去学校。我觉得不对劲,便试着打电话给他,但是打通了无人接听。杰克很少会无视我的电话。”
“妈的个青少年!”
听到“表演”一词,知道杰克没有遵守约定,江政忠差点没气死。
“报警了没有?”
“我跟爸爸说了,爸爸说没这个必要,他说青少年逃学玩乐是正常的。妈妈也没有担心的感觉,她说神一直在保佑着我们全家,无需多虑。”
“哇哦,真是一对神奇的父母。”江政忠思索了一会,“等等,是哪个朋友邀请他出去的,知道地址吗?”
“杰克没告诉我,要是我知道,早就去找他了。”
“法克。”因为不好的预感,江政忠忍不住脱口而出。
“鬼魂先生,你是知道了什么吗?如果知道杰克在哪里,能告诉我吗?”
“还没有,不过我会把他找回来。你先回去睡觉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成人来办就好。”
莉佳安心了一点,但也仅是一点:“摆脱你了,鬼魂先生。”
江政忠把帽子吸到手掌,转手缓缓地按在黑发之上:“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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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分秒必争,为了提高效率节省力气,江政忠必须有足够的资料缩小范围。这些资料是江政忠一个人获得不到的,好在他恰好知道可能有资料的人住哪里。
江政忠转动手表,时间1点半。正常人都去和周公下棋了,而江政忠不得不打断他们。他拼了命地按门铃,试图叫醒里面的人。
门被粗暴地开大,一位华人男性很是不爽:“你他妈谁啊!”
“不好意思,我来找张紫瑞。我是她的同学。”
听到张紫瑞的名字,男人收起五分怒意:“张小姐不在。”
“不在?这么晚了还能去哪里——”
江政忠这才想起来,之前见到张紫瑞都是在凌晨一两点的大街。他想着用微信联系,现在又没有wiFi,不得不痛恨出门前没事先联系的自己。
“法克。”
“我才想法你呢!滚!”
吃了闭门羹,江政忠一筹莫展。比起盲头苍蝇一样处找,还不如守株待兔。如是想,他只能靠着建筑的外墙,抱腿静静地等候张紫瑞回来。
然而,旭日东升也没等到半只张紫瑞。
“达兹,要不我们去咖啡店看看。”
“旺。”
“难得你同意一回。”
江政忠维持着慢跑,一路赶到了咖啡店。咖啡店还没开门,他试着敲打大门和窗户,看看能不能碰上人。
门铃响起,高大的店长探出头:“怎么了?我们还没开始营业。”
“我想找张紫……能让我连个wiFi吗?”
“一杯卡布奇诺。”
江政忠勉强笑了笑:“真会做生意。”
接上店里的wiFi,江政忠点开全是空白的聊天界面。事态紧急,不容得他犹豫半分钟了。
江:在吗?有急事。
江:在吗?在线等。
江:真的很急,看到回复一下。
江政忠想继续按下去,拿着咖啡过来的店长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子,你没泡过妞吧?”
“怎么突然这么问?”
“像你这么聊天,不删你微信算给面子了。”
江政忠语塞,他确实没和人聊过微信。
“发一条,等十来分钟再发第二条,这样会好一点。还有,多点用表情包,显得你没那么古板。要泡大小姐可不容易,祝你好运。”
“哦,谢谢。”
按着店长的意见,江政忠坐到了中午也没等到回复。奔波了一个晚上的疲劳击溃了意志,江政忠扒在桌子上陷入沉睡。
“旺!旺!旺!”
“达兹?”
江政忠抬起眼睛,眼前是一张人脸,一张死死盯着自己的人脸——穿露肩背心,正喝着卡布奇诺的张紫瑞。江政忠瞬间打起精神,擦去嘴角的口水,整理好着装。
“嘿。”
张紫瑞放下杯子翘着手:“嘿什么嘿,你不是找我吗?”
江政忠转动手表,已经到下午三点了:“你平时都是这个时间点才醒来的?”
“管你什么事。”
“我没有……咳哼,我有急事找你。”
“我特么就在让你说啊。”
江政忠把自己住在杰克家,以及杰克神秘失踪的事情告诉了张紫瑞。
“我想救这孩子,所以要了解更多的犯罪细节,找到杀人狂所在。”
张紫瑞两眼紧缩,挤得双眼皮折线更加明显:“你是不是教会了这孩子法术了?”
江政忠眼皮垂下,缓缓地点头。
张紫瑞用力地拍打手掌:“刘叔,联系警察搜查名为杰克·威斯林的青少年!还有,把我的电脑拿过来!”
张紫瑞随后移步到江政忠身边。因为靠的有点近,江政忠不自觉地右移了一点。而这么个小动作惹毛了张紫瑞。
“你躲个屁啊?不想看我电脑上的东西吗?”
“我、我、我想。”
“我一次就够了!结结巴巴!”
江政忠不再说话,把主导权全程交给张紫瑞。
打开店长拿来的电脑,里面有很多文件夹。张紫瑞点开“伦敦(2)”的文件夹,里面尽是这一次案件的资料。
“犯人第一次杀人是在2月27日,在警察在公园的树上发现了女性尸体。之后两个月,前前后后有9个人被害,其中有男有女。他们的共同点有两个,一是年纪都在24岁以内,二是他们的衣服都有被撕破的痕迹。警察认为,这是犯人有奸杀的习惯,但实际上现场没找到任何粘液。”
张紫瑞点开了5月的文档:“然而五月初,犯人突然不下手了,直到19日打后密集地杀了三个人。”
江政忠注意到“重大嫌疑人”的照片,他认识这个人,因为就是他自己。
“原来我是嫌疑人。”
“你没听我说吗?五月初,犯人突然不杀人了。而同一时期出现了一个用法术谋生的傻逼,不怀疑你怀疑谁?”
“按你这么说,你是确认犯人不是普通人咯?”
张紫瑞打开人体对半折断的照片:“你有见过普通人能这么玩的吗?”
江政忠拉着下巴深思。
五月初,自己到的几乎同时刻犯人停止了杀人,为什么?
江政忠不是刑警,看不出高级刑警能知晓的杀人逻辑。但江政忠能思考,用合理的思考推断信息。他打开所有图片,反复浏览被害人的死状。
张紫瑞看着有点惊讶:“看现场照片,你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我也杀过不少人——江政忠没有说出口。
张紫瑞斜眼望着江政忠的脸:“你在壶天经历过战争吗?”
“没有,不过危险的确不少。”江政忠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找到另一个共同点了。”
“什么共同点?”
“犯人没有用工具,全靠手撕脚踹,说明他的身体能力很好,不亚于神父。他不会隐形,如果可以隐形根本不需要进入没有监控的小巷。他能用飞檐走壁的方式躲开大多数监控,侧面表现他对环境很熟悉。犯人是个在作案地点一带生活了很久的人。”
张紫瑞很是无语:“我们早知道了。”
“那我来说说你们不知道的。最近死的三个人是街演的组合,曾经在我旁边街演。现在消失的15岁小孩是我的徒弟。四个人都和我有近距离接触,绝不是偶然。由此我觉得真正被犯人盯上的人是我。”
江政忠皱着眉:“犯人不攻击我,是知道我不好对付,仅敢远处观察我。但观察就观察,还要杀人这个逻辑就很奇怪了。所以我想,对于犯人来说,杀人或许不是一种娱乐行为,更像是——”
张紫瑞也接到了江政忠的意思:“像是生活必须的行为,如捕食!这样能说明为什么停止一段时间的犯人,近期作案突然频繁了。因为他饿了。”
江政忠摇着头:“但还是说不去,死者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被采血的痕迹。”
“因为犯人吃得不是肉,而是精气,或者说灵气。”
江政忠有点接受不了:“你的意思是,犯人直接捕食了死者的灵魂体?”
张紫瑞默默地点头。
江政忠咬紧牙关,他觉得猜测对上了真相。但是按着这个想法,杰克恐怕早成了犯人的嘴下之肉。就在他踌躇的时候,张紫瑞两巴掌夹着他的头,狠狠地扭向一边。
“没有让你后悔的时间。如果你想尽快找到那孩子,沉下你的心思考去。”
“哦……但是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也没办法。你是我见过最会动脑筋的人,如果你做不到,其他人也救不了他。既然如此,竭尽全力到最后一刻,不才是江政忠该做的事情吗?”
江政忠拉开张紫瑞的手,深呼吸之后拉着下巴继续深思细节。
江政忠灵光一闪:“对了,还有个突兀的地方。”
张紫瑞笑着没出声,只是两眼盯着认真思索的江政忠。
“犯人为什么要拐走杰克,这不符合他的行动。如果要吃掉他,不必冒这种风险,现场动手就好了。杰克是被人强行带走,还是自己跟着别人走,这会决定搜查的范围。而我前天警告过杰克,应该不多不少有警戒心吧——”
江政忠突然想到杰克一而再地违反和自己的约定。
“好吧,那是个蠢货,说不准会这么干。不过蠢归蠢,我还是相信他没那么容易被掳走。相信她姐姐莉佳的话,杰克那天有正常上学,在黄昏时段才不见了人。然后发短信联系……短信、朋友邀请、表演助兴。张紫瑞,你能调查到杰克班级成员的具体情报吗?”
“可以,不过需要时间,很长的时间。”
江政忠按着额头:“那你之前做的嫌疑人表格里,有孩子在这个中学读书的人在吗?”
“这倒容易,伦敦市中学是吧。”
张紫瑞打开Excel表格筛选,队列里出现五个人名,江政忠迅速捕捉到其中一个。
“这个人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被怀疑?”
“多纳·沃特,他是个研究灵异事件的学者,之前是英国心灵研究协会的成员。在我们怀疑犯人住在作案地区一带的时候,有一定知识量的多纳·沃特便成为嫌疑人之一。”
“为什么没继续查下去?”
“因为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江政忠回忆起多纳对自己的提问:“多纳是不是有家人死了?”
张紫瑞点开多纳的信息:“据收集到的报告,他的妻子在半年之前病死了。”
“犯人是他没错了。”
“为什么?”江政忠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张紫瑞很疑惑。
为了回到张紫瑞的问题,江政忠打开了他和多纳的聊天记录。
“我在多纳的女儿,琴·沃特面前使用了一次术式。随后他自称是英国心灵研究协会的成员,和女儿在半夜找上我,说想和我交换情报。那个时候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半夜三更带着女儿来找我?现在想起来,他有不能把女儿独自留在家中的理由。”
“等等,多纳说他还是成员?这里显示,多纳·沃特在四个月前被协会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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