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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战损汇报 (第2/2页)

“玛丽莎,她今天有醒来的迹象没有?”

露易斯摇头回答:“医师说重创时出血过多,身体虚弱的状态下意识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恢复意识需要一点、一段时间。”

“击伤玛丽莎的是国家守卫骑士第三席的莉安娜·梅特,对吧?”

路普看似很平静,翘起的双手挤出两个硬实的肌肉球。

娜丽妲捏着姐姐的手掌怒言:“我会让她血债血还。”

“说起血债血还,我倒想问你们一句。”城主古雷昂首抬眼发问,“伊丽娅·卡顿带领的卡顿家参与了叛乱,她是导致玛丽莎重伤的原因之一。面对这样的至亲,你们能下得了手吗?”

路普和娜丽妲陷入沉默。为家人而战,这是卡顿一家坚持的宗旨。说好的情况,卡顿家内部因此极端团结;说不好的情况,他们极端向内,甚至会纵容家人犯罪。

“呵,呵呵,这答案很明显了。”

不屑地作笑之后,古雷冷冷地转过身不再看路普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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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卡顿要塞正前方的建筑里,华桃英桂走进二楼的某间房间。黑发的少年躺在床上,他的枕头边是有一只蜷缩沉睡的白犬。与玛丽莎不同,江政忠溯自带一只主动维护身体的灵兽,所以不需要有人持续供能。

大床对着的书桌,趴在桌子上黑发少女转过头。

“华桃妈妈,你回来了啊?”

“忠溯有醒过吗?”

见华桃墨素摇头,华桃英桂按着作痛的心脏。房间门外,一个拿着温水的棕红发少女经过房间门问道。

“华桃墨素夫人,你回来了啊?”

华桃英桂勉强笑着回答:“尔希,你今天也来照顾忠溯吗?当真劳烦你了。”

“不麻烦。”

尔希·多利德走到江政忠溯身边,用浸泡暖水的湿毛巾为他擦脸部和手脚。

“我与江政忠溯大人相识一场,现在又没有别的事情做。埃斯瓦尔如此状况,能有点事分心是件好事。”

江政忠溯一行人往北城口区撤退的时候,尔希·多利德在北城门口与他们相遇。逃进北城口区后,她多数时间都在房间里照顾昏迷的江政忠溯。

“华桃妈妈,我想去外面走走。”

见尔希进门,华桃墨素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原本华桃英桂不会允许华桃墨素一个人外出。但如今她更想照顾自己的儿子,而且华桃墨素头上还有一团黑色的物体守护着,她便选择了放任。

“那你小心一点,不要走太远。”

下楼右转再左转,卡顿要塞的一侧是马厩。说是马厩,里面养着的都不是马,而是高大精壮的灵兽,古罗的坐骑穷奇也在这里。

穷奇非常高大,高两米,体长不算尾巴都将近三米。两颗锋利的獠牙外露,正常人看到都得躲着。

然而华桃墨素就是不怕死的人,她靠近没圈绳子的穷奇蹲坐在它的身边。这几日她不想见人的时候都会躲在这里。穷奇认得这个女孩是主人的亲属,也没为难她,让她静静地坐着。

“你又在这里啊?”

说话的是穿着便服的古罗·埃斯瓦尔。华桃英桂顾着江政忠溯不会来找她,其他小伙伴各有各的麻烦事,这几天主动找华桃墨素聊天的只有这个爸爸。古罗坐在华桃墨素身边,从怀里的布包中掏出一支小木板。

“要是烦心事多,不妨试一试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

“木薄荷,忠溯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很喜欢叼这东西。”

华桃墨素憋着嘴唇想了想,接过木棒咬着吸气。强烈的薄荷上脑,华桃墨素被呛了一下,不过身体很快适应了这玩意。见华桃墨素安稳了一点,古罗试着问道。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尽管告诉爸爸,爸爸会想办法替你解决。”

华桃墨素摸着手上的银链缓缓垂下眼睛。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古罗瞧着华桃墨素复杂的表情,缓缓给出自己的意见。

“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准确表达而已,可以试着一点点地剖析内心活动。比如,你最近想得最多的是什么?”

华桃墨素昂首思索了一会:“在台上,他给我链子之后……”

梗塞了一下,华桃墨素突然说不出话。

“链子说的是婚链?你说的他就是忠溯咯?”

“我觉得很复杂,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说。”

“没关系,像我刚才说的,一点点剖析。”古罗笑着继续问,“那你试着回想一下,这几天为什么要来这里一个人坐着。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我……因为有另外的人进房间,我不便留下,所以才出来。”

“另外的人?”古罗转动脑袋恍然大悟,“哦,尔希·多利德她最近非常辛勤地照顾着忠溯。按我看,那女孩应该是喜欢忠溯。”

听到这里,华桃墨素抱着双膝轻叹了一下。

“古罗爸爸,以前的我真的喜欢江政忠溯吗?”

“何止喜欢,简直是狂热。”古罗顿了一下,“你现在还是对忠溯没有特别的感情吗?”

华桃墨素摇了摇头:“我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是没有。这些天江政忠溯一直有帮我。失去记忆外界的事物于我而言皆是惊吓。多亏了他,我交上了朋友,认识了更多的人,活得踏实了许多。有个愿意帮我的人我很高兴,但我觉得这和喜欢不是一件事。”

“你说得对。不是别人对你好,你就一定要喜欢上他。感情方面不存在这样的逻辑。话说,忠溯他有对你做过其他事情吗?”

“什么事情?”

“约会、聊天、送礼物等等,试着逗你开心的事情。”

华桃墨素冥思苦想了一下,毅然摇头。

“没有,他没主动讨好过我。我身边的人和事大多是他安排的,然而安排之后他本人没有参与进来。坦白说,我和阿布诺拉一起的时间是与他相处的好几倍。”

古罗摇着头长叹:“果然如此。我就知道那个傻小子不会讨好人,根本没试着培养感情。墨素,你觉得忠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学习、术式、交际、策略等等方面都很突出,几乎万能的天才少年。”

“你这是看他表露出来的表象,没有观察他的内在。不过也不怪你,毕竟你对他没有特别的情感。”

“古罗爸爸认识的江政忠溯不是这样的人吗?”

“那是自然,我是他的父亲,看得比别人通透。”

古罗翘起手回首往日的江政忠溯。

“抛开能力不说,忠溯其实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他不喜欢招摇过市,不喜欢被其他人瞩目。然而内向之余,他又很渴求与人有联系。这种矛盾感促使他为看好的陌生人行动,却又不敢主动亲近,像他对现在的你一样。当认识的人抵达他内心的某条‘亲友线’,他会完全敞开心扉和这个人交好,甚至付出一切帮助自己认定的‘亲友’。”

华桃墨素笑了笑:“如果正如古罗爸爸所说,这江政忠溯还真是个麻烦的怪人。”

“是有点麻烦。但人之言行,大抵与之前的经历有过。人际交往中的关系,自己想的和别人想的不一定一样,这是很可怕的地方。我猜想,忠溯与人交际之中受过内伤,所以他才无比害怕再受这种刺痛。走的太深入,当发现一切不如自己的想象便会伤得更重。所以面对越想珍重的人,越走的谨慎小心,越是不敢放手接触。忠溯以前遇到过不少类似的经历,才构成了这种被动又别扭的性格。不止是忠溯,你也是如此。你选择在这种地方逃避,也是因为有过深刻的经历不是吗?”

古罗拍着华桃墨素的肩膀,华桃墨素平静下来慢慢地回忆往事。

“以前,额,应该是一百多年前,王宫内部发生政变。趁乱之中,有人专门挑王族成员下手,很多兄弟姐妹、年长一辈的亲戚都被杀了。王兄,伊达利提王兄带着我躲进了王宫的马厩里。因为那里很臭很脏,还有会咬人的灵兽,少有人会想到金贵的王子和公主会躲在这种地方。藏了两天政变结束,我们才重见天日。当时的我也像之前那样,被吓得动不了,若不是王兄一直拎着我走……”

古罗见华桃墨素快哭了,赶紧按着她的脑袋。

“行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呆在这里了。你和忠溯一样童年过得不怎么好,现在的你脑里有的大多是不好的回忆,所以处事才会蹑手蹑脚。”

“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吗?”

“之前的你活得悠然自在,一点都不怕事。人的性格会因为经历和思考改变,你会变成这样应该和失去的记忆有关——”古罗缓缓撑大眼睛,“哦,绝大部分开朗的记忆都和伊格游霖有关,所以才剩下一个消极怕事的小女孩。”

听到伊格游霖的名字,华桃墨素脑袋不断地刺痛。古罗迅速反应过来,揉动她的两个太阳穴。

“对不起墨素,惹得你头痛了。来,我带你回房间。”

见华桃墨素脸色变差了,古罗扶着她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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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要塞半条街的另一间民宿,另一群人聚在一起。

“啊。”

“啊,嗯。”

简含下一口米粥,很甜蜜地笑着。

重伤的简·福纳特昨天便醒来,瓦鲁多寸步不离地照料着她。之所以要其他人喂,是因为简的背部脊椎受损,下半身不遂、上半身麻痹用不上力气。瓦鲁多本人失去了两只手,所以瓦鲁多只是负责口头指示,实际操作的是另外一个人。

“来,下一口。”

瓦鲁多示意卢修干活。尽管非常不情愿,卢修还是蹲在一边不挡着这对情侣对视,伸长手掏起一勺子米粥塞进简的嘴中。

不远处,弗兰西·多库洛没眼看下去了:“的亏卢修能忍得住,要是我直接把粥扣在他们脸上。”

“这对还好啦。”

如此说的阿布诺拉转过头看着另一边。

梅里斯和伊多果尔肩靠肩、头靠头,左右手十指相扣,时刻散发着浓密的狗粮甜。在要塞里撒狗粮会被老父亲古雷制止,而他们又不好意思打扰还没苏醒的江政忠溯,两人只能选择在这个地方私会。

伊多果尔作笑道:“我们能结婚了。”

“你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梅里斯的心情不怎么好,“现在城地乱战,忠溯又没醒过来,我们暂时别想这些事。”

“我知道,等一切都好起来了我们再商量。”伊多果尔睁开眼睛,“说起江政忠溯,我真的很好奇他是什么人。他本人就够拉跨了,身边还有一只能秒杀国家守卫骑士的不知名灵兽。我总觉得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弗兰西,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没告诉我吧?”

弗兰西回答道:“别问我,问我也不会说。”

实际上,弗兰西的确有个猜想。他是为数不多知道纠缠江政忠溯的女人是大导师伊卡洛斯的人。虽然江政忠溯没有封口,但他本人觉得这事情不应该散播出去。

“所以你是知道什么的。啊,你个混蛋居然一直瞒着我。”

“随你怎么骂,反正我的答案是‘别问我’。”

阿布诺拉昂首感叹:“当时的白发少年是江政忠溯大人的灵兽,这事情我到现在还难以置信。灵兽会变形就很让人吃惊了,居然能变成一个秒杀国家守卫骑士的人……那只东西现在怎么样了?”

梅里斯回答:“这几天都没动静,一直在忠溯身边睡着,像是在默默守护着他。”

伊多果尔点了点头:“有那东西在,江政忠溯的房间比加固结界的密室还要安全。要是敌人杀进来了,我们往那边躲准没有错。”

弗兰西翘起手缓缓皱眉:“说起忠溯的房间,墨素小姐和尔希小姐都在那里。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伊多果尔替他说了出来:“你想说尔希和忠溯的关系很暧昧对吧?老实说,我也这么想。普通贵族女性怎么会主动伺候一个没有意识的男人?”

“对吧?但这尔希·多利德是什么时候和忠溯有接触,又什么时候恋上这个怪人的?”

“我只知道两人在学院有见面。尔希晚上时不时会去找江政忠溯,无一例外都被江政忠溯这个木头人拒绝长谈。按道理,这尔希长得眉清目秀算得上美女,啊——”

梅里斯拧着伊多果尔的大腿,制止他继续说话。

阿布诺拉也插入八卦话题:“这么下去墨素小姐会不会被挖墙脚?”

弗兰西想着摇头说道:“不存在这种说法。忠溯和墨素小姐已经公开订了婚,成婚时板上钉钉的事情。即便尔希小姐插入两人之间,顶多只能当个侧室。”

“我说的不是这种身份关系,而是关乎感情的问题。”

弗兰西耸了耸肩:“感情方面更难说了。就我所见,现在的小姐根本不喜欢忠溯。忠溯不是伊果,不会死皮赖脸地追求爱人。只要忠溯性格没有突变,墨素小姐没有恢复记忆,两人之间不会有爱情的火花。”

伊多果尔摸着大腿叫道:“你说的话我听到了。什么叫死皮赖脸?我这叫用心专一。找到所爱就要去追求,白等只会后悔。等忠溯醒了我得教一教他。”

“别,你的方法套上去只会水土不服。”

伊多果尔驳斥:“你个连婚约都没有的人,说得很懂一样。”

弗兰西也驳斥:“你的水平也好不到哪去。”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王子了,总顶我的嘴?”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研究会的会长了?”

两个人持续为无聊的事情斗嘴,其他话题也就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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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顿要塞还有一个特别的人物,他不是埃斯瓦尔主家的人,迟到却能住在要塞之中。浑身肌肉的少女把餐盘上的黑面包和水杯刀叉摆整齐,单手拖着前往自己的房间。这份食物不是留给她自己的,而是给住在同一间房的未婚夫的。

欧阳正来呆呆地坐在地面,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特兰德·卡顿坐在一边把餐盘放下,快刀将面包切成小块,用叉子叉起来递给发呆的青年。

“正来,吃点东西。”

“我不饿。”

“你都有一天没进食了,怎么可能不饿?来吧,吃一点。”

“我真的没胃口,别来烦我。”

被如此直接的拒绝,正常人不会继续下去,然而特兰德不是个正常人。她单手用力捏开欧阳正来的嘴,把黑面包塞进他的嘴里。欧阳正来保持张口没有合嘴,特兰德按着他的下颚手动帮他咬食物。

“好好吃饭,好好长大,你的家人才会高兴。”

听到这句话,欧阳正来全身绷紧了劲。

“他们都死了,还能怎么个高兴法?”

“所以你要继续折磨自己,好早点去见他们吗?这样做不对吧?你应该好好活着。”

“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这话说的特兰德有点心伤:“当然有关啦,你是我的未婚夫欸。你看,母亲还让你住进我的房间。我们这几天虽然分床睡,但也能说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登记上没结婚就不算是正式夫妻。”

“那算什么?”

“有发生关系算一夜情,没有发生关系只能算是不当共处。不同性质的行为不能混为一谈,否则会扰乱法规判断。”

沉默了一会,特兰德·卡顿忍俊不禁。

“我喜欢你这种口吻,你真的很适合当法官。”

欧阳正来扭过头接道:“欧阳家已经完蛋了,不再是什么大法官之家。而我们之前定下的婚约基于两家势力对等。既然这个情况已经有变,婚约应当废除。”

特兰德立即摇头表示反对。

“不能废除,怎么能废除呢?”

“这不由你说。北城口区的卡顿分家是幸存的家族里势力较强的一支,不可能和一个被灭族的人成婚。你未来会安排到更好的人,所以别再纠缠我,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你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政治婚姻,谈论喜欢与否未免太蠢了。”

“但我想和你结婚。”

特兰德·卡顿说话没半点害羞与犹豫,她澄清的双眼没有丝毫抖动,这让欧阳正来有点心亏。

“不可能。”

“为什么?”

“刚才我已经给过详细的解释了。”

“但是我也回应了你的解释,我想和你结婚。”

如此一来,聊天进入了循环论证的死胡同。正当欧阳正来无奈的时候,特兰德突然抽泣起来。

“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解除婚约,有什么好哭的?”

特兰德摇头回答:“我不是哭解除婚约。我的哥哥下落不明我都担心地要死,我试想了一下若全家人都不在了……你肯定很难受。”

“我是很难受,但不至于哭出鼻涕。”欧阳正来从兜里拿出手帕,“擦一擦吧,怪恶心的。”

“哦。”

别看特兰德此时蠢萌,她的外形可是一只妥妥的金刚芭比。瞧着这智力和气质不合的女人,欲绝的欧阳正来忍不住隐隐作笑。

“特兰德·卡顿,你值得找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但我想和你结婚。”

“你还真的死心眼,就不会说第二句话了?”

“我不懂怎么说话。”

看着这个不懂转弯的巨婴,欧阳正来按着有点湿润的眼睛。

“罢了,说是解除婚约也不是马上的事情。现在我再当你一会未婚夫,唔——”

说话到一半,嘴上传来柔软的触觉。欧阳正来移开手掌,看着特兰德正把口腔中的面包塞进自己的嘴里。松开嘴后,欧阳正来含着面包浆楞了很久。

“这是干什么?”

“我看你不想吃东西,就帮你先吃了再塞进嘴啊。”

“你这是、这是猥琐罪了啊!”

特兰德摸着脑袋徐徐问道。

“那要怎么罚?”

“噗呵……”欧阳正来忍俊不禁,“罚你继续。”

“哦。”

有欧阳正来的允许,特兰德继续嘴对嘴送食物。一个面包两个人嚼,吃了很久还有大半留下来。欧阳正来和特兰德都没注意的门外,某个少年看着这一幕填饱了肚子。

“本来想找个人问问梅里斯去哪了,结果一个两个都在忙。”

诺修斯·埃斯瓦尔叹着气离开了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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