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刚满一十八 第28节 (第2/2页)
拿体检结果那天,席泽是一个人去的,他反反复复将报告看了几遍,最后找到医生:“医生,这份报告结果显示我女朋友一切正常,可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半年了她还没怀孕?”
年约六十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就想要孩子?”
席泽点了点头:“我很想和我女朋友有个孩子。”
“哦,我再看看报告。”女医生又将报告看了一遍:“你有去做过检查吗,这怀孕可不单单是女人的事啊。”
席泽立刻回道:“已经检查过了,也很正常。”
女医生将报告放在桌上:“的确,这份报告很正常,但是影响怀孕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心情、压力、外在环境等等,这怀孕啊,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你别急,看你这么年轻,机会有的是。”
席泽见她也说不出什么,只得悻悻离开,现在许夏已经对吃药抵触了,他该怎么办?
到了晚上,许夏又一次要他做措施,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用针扎过的戴上。
若是许夏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不同,但她此刻也是眼神迷离气息不稳,只知道席泽今天很听话,竟然一点都没有不情愿,她甚感欣慰。
只可惜席泽如意算盘打的好,但一直到过年,许夏肚子依旧没有反应,他想也许是因为她不想生,所以身体才会排斥,可意念的作用是不是也太大了,真的能够影响到怀孕?
今年过年终于不用去西北,因为林道文回江城了,他病的很重,虽然他想就此离开红尘,但林秀舍不得父亲,硬是将他接回江城治疗。
江城本是林道文的发迹之地,他一回来,江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前来拜访,曾经参与夺权的几个侄儿也跑到病床前哭诉,说席明居如何如何刻薄他们,却都被林道文一句阿弥陀佛打发了。
许夏作为孙媳妇,自然是守在医院尽孝道,席泽也开始在公司给席明居帮忙,但一下班他也会来医院作陪。
所以整个过年期间,一家人都是在医院度过,好在年后林道文的身体终于好起来,而席泽也接到学校通知,要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国外交流一个月,这几个同学里也包括林思意。
“你什么时候去啊,时间定了吗?”对于席泽大一就能出国去参加交流,许夏是很开心的。
但席泽却有些不舍得:“四月初就要走,五一过后回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否则这一个月我可怎么过啊。”
许夏回道:“不正经,我去干嘛呀,今年你姥爷生病,我研究生考试也没考好,正好趁你不在复习。”
席泽喉咙发干:“难道我在你就不能复习了?”
许夏捶了他一拳:“明知故问。”
席泽低笑一声作势又要来亲她,许夏忙将他推开:“林思意这次是不是和你一起去。”
“恩,怎么,吃醋啊。”席泽有些开心。
“不是啦,你不觉得自从开学以来,每次我们遇到她,她都很奇怪吗,以前每次她见到你都是主动打招呼,但现在看见你就跑。”
“也许是她知道我们的事,所以不来打扰了。”
“但愿吧,反正你离她远一点。”许夏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席泽将她抱住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知道了,老婆。”
三月三十一日,是席泽出发去美国的前一天,也是许夏弟弟许宸的生辰。
许夏早上先去了父亲那里一趟,但父亲却不在家,许宸去世后每年的这一天,父亲都是闭门不出,所以她没有打电话直接就过来了,但今年他却不在,看来,父亲已经能够想开一些了。
回到主城后,她买了一些许宸生前爱吃的水果走到江边,将水果一样一样的投到江里,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看照片,她对许宸的面容已经渐渐模糊,她有时候也会狠狠给自己两巴掌,竟然将亲弟弟长什么样给忘记。
在江边坐了许久,太阳开始西斜,她站起身准备回去。
“许夏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啊。”林思意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
许夏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哦,我在这里吹吹风,你明天不是要出国吗,怎么没在家做准备啊。”
林思意走到护栏处:“昨天做梦梦见小时候的事了,心神不宁,所以到这里来看看。”
“哦,那你先看,我要回去了。”许夏不想和她多呆。
林思意见她要走故意道:“我六七岁的时候,在这里看见一个小孩子被水冲走,所以常常做噩梦,明明人不是我推的,为什么要让我做噩梦?”
许夏身体一震:“你说你小时候见过一个小男孩从这里被水冲走?”
林思意点了点头:“对啊,不止我见过,席泽和陆尚也见过,那个小男孩还是和席泽疯闹的时候被席泽推下水的,结果小男孩的妈妈去救,可惜没救上来。”
“被席泽推下水?”许夏的声音在发颤。
林思意见她面色苍白,心里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过去几个月自己所忍受的思念之苦,她还是大着胆子道:“对啊,那时候席泽可调皮了,谁都不让,不过他也掉下水了,好在他命大抱住了江边的石头,被一个女孩子拉上来了。”
许夏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眼神也冰冷起来:“那他岂不是……岂不是在杀人。”
林思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都是小孩子的玩闹,不算杀人吧,姐姐,我……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毕竟,她刚刚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许夏愣愣的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有人上前关心她需不需要帮助时,她才挪动早已发麻的腿往回走。
回到家里,席泽正在收拾行李:“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许夏没有回答,而是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席泽见她不对劲,放下手里的衣服跟了过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感冒了。”他边说边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许夏却躲开他的手,她看着他的面容,终于将他与十二岁那年救的小男孩的脸重合起来,不仅是那时候,还有后来饿的坐在路边时那个给她炒饭的少年,在她被客人刁难时为她解围的少年,在她淋雨时给她伞的少年,他们都有着同一张脸,可那时的她却因精神颓废并没有记住他的脸。
她知道,他帮她不是因为他乐于助人,而是他心中有愧、有罪。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席泽纳闷。
许夏掀了掀嘴唇:“席泽,我们在订婚以前是不是曾经见过?”
席泽眼神躲闪:“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