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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取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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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香打头便晓得水墨不是五少,哪怕有着诸多缘由不得不一路同行,却也总是对他关怀备至。若非时时惦记,怎么能在生死关头救他一命呢?

水墨细数五少与杏香那段青梅竹马的美好记忆,仿若当真是与她共同度过一般。他沉溺于这份美好,又被猛然拽回现实,颓废道:“但杏香为救五少,亦甘愿奉献自己的性命。”

李尤知晓丫鬟与少爷如何相处,她见过白应留欢喜清荷的模样,便晓得五少并不倾心于杏香。她更见过清荷出嫁时的欢喜模样,便晓得杏香也并非钟情五少。

她道:“虽然你不比五少,我也不明白杏香爱你什么。但我觉得,她看你时是爱人的眼睛,不是主人的眼睛。你若不信,再看一遍就是。”

为此,她又伤害自己一次,教他看,水墨自己眼中的杏香。同时,她也再次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杏香,回忆起曾被杏香温暖,甚至想要她做自己嫂嫂的日子。

那时候她总是“奴家、奴家”地讲着软软的话,不知何时,与众人好似朋友相称。朋友有生离之日,唯有爱人死别之后,还会期盼相见。

若是水墨上一世孤零零地从异世来到此处,没有一个人因着他是他而爱他,皆因他是五少而爱他,那么,他死在自己手中是否比死在旁人手中更好?死后,有她在奈何桥上等着,她是自戕,他也是自戕之人,按水墨的说法,他们会和灵做一个交易,拥有一个新人间,那里,她不会是丫鬟,而是可以坦坦荡荡地要他只娶她一人的,平等的人。

这念头冷不丁地闯入李尤的脑袋,使她惊醒后仍久久不能平静。

她抓着牢门道:“杏香抓着你的手,她是自戕。”

她将想法讲出,又情绪激动道:“可你当时举起手,应是中了药,乖乖听话,听得旁人指令?若是能找到下药之人,是否就可还你清白?”

水墨抬头怔了一瞬,那干涸的唇蠕动后,又隐藏在干枯的头发中。

李尤费了好大劲,才听到他说:“如此,便遂了杏香心愿。”

“杏香人微言轻,心想这是她挣得最好的命便罢。可你如今是五少,难道不想为她报仇,就任由真凶逍遥法外?”

“若他能死,早就死了。”

无名怒火“噌“地燃起,她隔着牢笼推了他一把道:“你不是天选男主吗?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打倒!你与他相处甚久,还不能用李代桃僵之法把他扳倒?”

“说得容易。”

“不然呢?难道在这里意志消沉,最后为了保全水家的荣耀而落得个疯癫未愈,畏罪自杀的下场?难道再次拿你谋生的刀,去谋你的命?”

水墨倏地抬头,好半晌后才颤颤巍巍地拿起手中刀。

李尤站起,板着脸俯视他道:“若你甘心这辈子仍是这般结局,那我只能帮你到这。”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牢房外的日光刺眼,她欲伸手遮挡,却见已有身影覆盖其上。

一抬头,正是谢庄锦。

她问:“你向灵讨要的,是看到死人?”

李尤罕见地并不那么惧怕她,遂是坦然道:“瞎编罢了,前世的东西,我基本记不清。”

“帮他也是瞎编?”

“不是,我想帮他,只是还不晓得怎么做。只知道,张祯既能李代桃僵,我们也能,只消将他脸上的疤除掉,想法子漂染眉毛即可。至于瞳孔的颜色,不细看,应也不会有人察觉。”

谢庄锦轻笑,“等你想出法子,怕他已经死了。”

李尤摇头道:“若他要我帮忙,咬死毫无动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且他为了和杏香成亲闹了一场,大家都知晓,他更无动机。这般难以决断的命案,非得大理寺重审,陛下批准后,方能将他问斩,怎么都能撑到明年秋分吧?”

“黑娃果然教了你很多东西。”谢庄锦柔和了笑意,递给她一张纸条道:“水墨动机不知,不过,这或许是杏香的动机。”

“什么?”李尤疑惑地接过纸条,诧异道:“水墨的脸在黑市已经卖到黄金万两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飞速转进李尤脑袋,她脱口而出道:“杏香不会以为,牢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吧?还是她认为,没人想要逃犯的脸?那牢里安全,总不能关一辈子?”

谢庄锦虽是不答,却有默认的意味。

李尤不晓得杏香看到牢中的水墨会不会后悔,亦不知换作是她,究竟如何方能两全。

她问眼前这个年长许多的女人道:“您是刚得到的消息吗?”

谢庄锦不答反道:“水墨疯癫,关他一辈子,倒也说得过去,除非他让杏香顶包。”

“顶包……您的意思是,能验出来杏香身上的伤是自己弄的,那让杏香顶了栽赃陷害水墨的罪名?可是,会有人信吗?”

“若是陶天泽断案,必使人信服。”

“可……水墨会同意吗?”

谢庄锦的眼神忽然带了几分玩味道:“你方才,不是令其对杏香加了几分怨吗?”

一阵恶寒席卷了李尤,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用,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秋风微凉,却吹得她脸疼,她问:“就没有别的法子,将他们二人皆保住,只除真凶吗?”

“若你能想出法子,我全力支持你。”

李尤第一次对谢庄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您且把水墨身子养好,养得像张祯一些,等我想出法子。”

“一言为定。”

言之凿凿,凿在李尤心上,令她心慌。

她小心翼翼地问:“张祯是不能除的人吗?”

“哪儿有什么不能除的人,只有舍不得除的人。”谢庄锦摊手道:“我舍得,有人不舍得,还说要给儿子们当磨刀石,真是迂腐。”

她心里有了底道:“我晓得了,能死,不过他死了,可能我有点麻烦,不过他有点麻烦,我是不会死的。”

“差不多。”

“真是迂腐。”

二人哈哈大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但李尤想到她们曾一起探讨水墨想要之物,是自由,是荣华富贵,他得到过,又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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