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情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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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说三娘煞出生的女子,命不好,姻缘更不好。
那么将无痕霜当做生辰礼,当做有人为她过生辰,算不算逆天改命?
她与何首乌这般开玩笑,何首乌转而给她漏了出去。褚道闻言,给她一天休息,出门转转,散散心,最好莫去酒楼。
虽是明面上说着常去酒楼,家中吃不消。但其实,账都记在了白太傅名下,未花家中分毫。
李尤看向何首乌,何首乌心虚地别过头,又讨好地转回头。
“阿尤,我见其他酒楼也有受欢迎的,还说美妙之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请你去那里吧,当我送你的生辰礼。”
既是如此,只得道好。
待二人面红耳赤地从酒楼出来后,何首乌臊得支支吾吾道:“阿尤,我最近听说有个算命摊子,可灵了。我请你去算命吧,就当我送你的生辰礼。”
“不去。”
口上这般说,但她还是被何首乌拽到了摊子前。
定睛一看,眼前这人不正是宋双瞳?
他含笑问:“姑娘要算些什么?”
她激动地将玉佩扣在案上道:“算寿命,我自幼佩戴的玉如今黯淡无光,委实令我担忧。”
宋双瞳看了眼玉佩道:“姑娘魂魄稳固,正因玉护主,她亡,换得姑娘福寿绵长。”
她似乎听出言辞中的“她”并非玉佩,便问:“为何?她不是被滋养得很好?”
“玉通人性,人皆有趋利避害之性。”
李尤懂了,因婴灵替她承受苍云宫的酷刑,故而怕了这具身躯。重归沉寂,逐渐暗淡,如她当时那恶毒的祈愿一般。怪不得,重伤昏迷日久,李尤仍未游荡人间,原是婴灵不敢再主导这躯壳。
“可她跟我这么久,因替我挡灾而亡,我会内疚终生,不知可有修补之法?”
宋双瞳叹息,“她跟你许久,除你之外,别无依靠。”
“可她……”她蓦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得我滋养,非我不信,只得在我庇护下,重塑玉体?”
正如她在最难的时候得过白应留的庇护,不论受他多少伤害,总觉得见到他,方得寻见自己。
“或许。”
不确定的词汇敲在李尤心头,仿若一锤定音。可她没有本事替婴灵夺个躯壳,再照顾小家伙的神智长成自给自足,她只能为其造个躯壳。
“先生,她还有多少时间?”
宋双瞳摇头,“孩童心性,最为不定。”
这话,白应留也曾说过。
她厌恶这话,便道:“先生,赤子之心,最为难得。”
二人对话,听得何首乌是云里雾里,修个玉佩,这么麻烦吗?
她苦思冥想后,骤然悟了。玉佩是白二公子的玉佩,所以说得不是修玉佩,是修补姻缘?
为求佐证,她问:“大师,我觉得我家姑娘有情劫,您能不能算算,我家姑娘如何方能度过情劫?”
大师道:“人心有千千结,便成了情劫,实乃是结不是劫。”
何首乌看着李尤道:“听不懂。”
李尤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何首乌还是不懂,她不信算命先生一番话就能开导郁郁寡欢多日的姑娘。她眼中,姑娘还是与从前一样,思念甚重。
确实,酒楼里见白应留的最后一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之后,李尤将每日所见所闻皆写在纸上,下次见面便知要说什么了。
她说这叫将心事付与纸笔,何首乌说这是遗书。
从前算是遗书。
从前她想,她都要死了,丧一点颓废一点也没关系。因为婴灵重现后,亲人会认为,傻就傻点吧,至少她还活着,至少容易被逗笑。
如今,她得好好活着,为婴灵挣一条命。
她与婴灵商议:“你活了许久,可谓生命力顽强,不得轻易被恶人打败,不然,恶人当道,这世道还能有什么珍惜眷恋?日后来做我女儿可好?我永远庇护你,不让你受苦,我也会好生照顾自己,使我的命比你长,使你一生都有我庇护。我还为你寻个好爹爹,皮相好,骨相好,个高,身壮,命硬,使你的模样和命理皆是上乘,可好?”
她说这话,其实脑子里只有白应留一人。纵使纳兰梓与她讨论择婿,听过她的要求后道,皮相好、骨相好、个高、身壮、命硬,那便是从战场平安归来却未被晒黑的邓李了。但李尤道,战神如今备受猜疑,与车骑将军、大将军交好便罢,若是联姻,怕是独揽兵权的大祸。
言之有理,纳兰梓又道,从晖州全身而退的陶天泽也算命硬,且陶少卿对她上心,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她道,陶少卿高风亮节、大义凛然,她无法想象这人被情欲沾染的模样,也不愿看见这般人物欲壑难填的模样。
纳兰梓惊得大问:“你说啥玩意儿?”
李尤结结巴巴地说:“没、没啥玩意儿。”
纳兰梓本不确定自己想的,和李尤说的,是否为同一件事。眼下看她涨红脸,便确认,是一回事。
李尤本以为打个马虎眼,这事便过去了,岂料,次日纳兰梓便赠予她些小玩意,一说是长辈为女儿准备的压箱底物什,一说是补的生辰礼。
语无伦次,只是特地嘱咐了,少和何首乌去那种酒楼。可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莫提李尤羞赧,连替她收拾房间的何首乌,脸都烫到如受风寒。
“姑娘,你这么执念不退亲,是因为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吗?”
她草草道:“有肌肤之亲,未有夫妻之实。”
眼看何首乌要刨根问底,她便讲起血肉池的事情,将何首乌吓得半死。好不容易何首乌睡着,却听得李尤极度挣扎、闷喘不已之声。
何首乌蹑手蹑脚地靠近她的床边,却被她骤然睁开的双眼,猛然惊叫“白应留,救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好生缓过来后,何首乌轻轻拍着她道:“叫你不要讲那些东西,可不是又做噩梦了?”
李尤大大喘气,身子僵直,待何首乌抚慰她许久,方得平息。
何首乌睁着疲惫的双眼道:“阿尤,不然你还是讲讲白二公子吧,这样你的梦会稍微好一点。”
她擦掉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泪道:“不会好,我忽然想到,他是古人。”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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