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恶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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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当李尤将脸按在她自己吐出的东西上时,张游也忍不了了。
“去你养病的屋里,将她收拾干净后带她走,最好给她晃醒。”他摇着轮椅转身道:“莫要同我牵扯什么误会。”
白应留将她横抱起问:“那你将她掺和进来作甚?”
“她这个模样,可不像个聪明人,若不是她要毛遂自荐,我招惹她作甚?至于她有什么算盘。”他晃着折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直接问。”
幻境里的一巴掌、碎掉的玉镯历历在目,他做的亏心事一清二楚,哪里敢问?
他不言,只是褪下二人脏兮兮的外衫,蹲在她的身边,用打湿的手巾为她擦脸。
清凉感使她清醒了些,鼻尖传来的味道使她意识到眼前人是谁,睁开眼确认的瞬间,眼泪滑出。
“白应留,我害怕。”
“害怕什么?”
彼时寻常不过的对话,在此刻弥足珍贵。
凝视他的双眸许久后,她以指尖轻碰他的手,他未躲开。
“不知道怕什么,我没法子想东西,脑子好像进了一条笔直的路,没法转弯。”
他轻轻回握道:“没法想便不想,好好睡一觉。”
然而四目相对时,瞥见对方眼圈泛红,心里便翻涌出一丝酸楚,不舍得闭眼,倒是期望空气凝滞。
思念落地,脑袋却是昏昏涨涨。家中写好的书信未随身携带,于是她随着心意问:“睡醒后,你还在我身边吗?”
似乎从三河湾出来后,他再未骗过她,只是瞒着,只是躲避,只是转开话题。
“不必去找秦寒霜,我知错了,会改。”
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子凉了心。
“从前你沉默不语,你说会改,我信你。如今,我不信了。”
这一刻,白应留知道,自己无药可救了。哪怕从前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手上滴着厌恶的血,但他可以说,自己是为了家国。哪怕他厌恶自己是个私生子,厌恶自己的存在,是大哥母子雪白衣裳上的污点,也隐隐会将罪责推至白太傅身上。
甚至,明知离开她会令其伤心,他也会说,是为了她好。
只有这一刻,他知道,放逐自我是想要有人拉他站在日光下。这个人如今失望透顶,放手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贪婪,他想要的太多、太浓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以至于她说:“你走吧。”
他不想走,还记得她曾说,若他不在身旁,害怕便只能怕着。怎么害怕了,却让他走了呢?
如此,害怕便落在他的身上。害怕她总是如入定一般发呆,害怕她活得浑浑噩噩,又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而不得求死。害怕她将日子过成他这般,终日等待一个生或死的理由,以求心安。只是因为,他伤透了她的心。
最害怕的,似乎是无谓。世间爱与恨皆可贵,只要不是无谓。哪怕他口中说着,他总会于她而言,无谓了。
屋里异常地寂静,如同一潭死水,不知隐藏着什么。但白应留明白,如果此时他走了,便再也不会有人这么在乎他。
如此,便是咎由自取。
他带着不甘心问:“你找我,是想亲口告诉我……”
想亲口告诉他的话有很多,可托人转达,可书信相寄。而亲口,只此一次。
她抓着他胸膛前的中衣,覆面而上,颤抖的睫毛直至他一动不动,便也一动不动,唯有唇舌,从试探,到进攻。
她是醉酒之人,不够理智。而他理智到可以嗅见方才呕吐过的臭味,却仍旧沦陷了。
屋内变化使得偷听的张游直呼非礼勿听,捂住耳朵问道:“你有月余不在京城,他这是和谁学的趁人之危?”
萧别离睁大受伤的双眼,要说什么时,听到屋内又传来声音。
“忍一忍,旧疤腐蚀掉,才能用无痕霜重新长血肉。”
原是吻及伤痕,想起她所说的换皮一时,便想陪着她换,不忍心再让她一个人默默痛苦。
不知屋内转变心思,不见屋里情意绵绵,萧别离逞一时口舌之快道:“原来他是不开心想犯个贱,这是您才干得出来的事啊。”
眼看两人要拌起嘴时,屋里突然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的鼻息。
他们噤声,兹当是自己动静过大,但细细听去,好像有唇离开的声音。不论它离开哪里,总会困住屋内人,不再多心其他声音,只听她问:“我疼,你就不疼吗?”
他将手臂放在她唇边,又将药膏抚过她锁骨处的伤疤道:“忍一忍,便变美了。”
她狠狠咬过他的手臂,直到这一下疼痛止息后,尚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便问:“你知道,我为何要换皮吗?”
他原本想得很简单,但她这么一问,便觉得不简单。
“为何?”
“我想找个人,生一个女儿。”
所以方才,是在利用他?
对他好,是因为,他是个有用的人。他总算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可自卑与不安中更甚的是嫉妒,嫉妒她会找的下一个人。
锁骨上的手指一顿,剧痛传来,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要咬,回神后的他下意识将她的双手压在头上,又以身压住这躁动的身躯,问:“除了我,还有谁?”
时光仿若倒回药谷的那个夜晚,他故意箍住她的身躯,看她虚惊一场后,抱着他道: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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