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论道 (第2/2页)

酒坛的盖子掀开，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是一缕醇厚的诗意。它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闻上一口就会醉倒。

“好酒！”

“请！”

顾长安对着虚空又是一拍，两坛酒分别落到王霖和健忘者的面前。

烫喉的酒，消红尘的愁。

窗外烟雨蒙蒙谁回首？

再登雀楼，却不见你回眸

……

王霖举着酒杯一饮而尽，那烈酒入喉，记忆里的那道倩影似乎再入眼帘。

身之所处皆是酩酊，目光所及皆是回忆。

王霖咋了咋嘴道，略微惊愕道；

“这是什么酒……”

“醉生梦死。”

顾长安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淡淡道。

说完，举起玉质的酒杯轻轻浅尝了一小口。

“所以何为生死？”

那健忘者猛然喝了一口醉生梦死，眼中的空洞之色变得明悟起来，看了看四周，右手随意的点在庙外一处水洼，喃喃道：

“今日有无根水降，这洼地之水，便是生，他日无根水失，这洼地之水，便是死，没有了生机，没有了流通，所谓死水，便是如此！”

他右手蓦然一动，指着庙宇内那残破的神像，又道：

“此庙宇神像在时，庙宇为生，如今神像倒塌，便是死！”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子，拿着醉生梦死的酒坛又狠狠喝了一口，指着天空说道：

“这雨，出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间的过程，便是人生，我之所以看这雨水，不看天，不看地，看的也不是雨，而是这雨的一生……这便是生与死！”

“生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有些人活着，但是他却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但是却活在每一个人的心间！看生便是生，看死便是死，就如同这雨从天而降，出生于天，死于大地......”

健忘者缓缓道来，从死说到生，从生说道死，心亡则忘，说的正是他自己。

他的心似乎一直都处于不断生死轮回之中，没说几句又忘却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但是每喝一口醉生梦死，其眼中就会闪过一丝明悟，指天指地指万物，对道的理解滔滔不绝。

就连刘原这个玄仙都为之动容。

而王霖似乎最不喜欢不喜欢说话，每次开口都不超过十个字，但对生死意境的看法却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一念生，一念死。

他喝着醉生梦死，却不同于建忘者那样明悟，王霖每喝一口酒，眼中就变得迷离一分。

两人的状态十分诡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道韵已经到达骇人的程度。

而顾长安在这里就如同一个听客，当然还得兼任酒吧老板，不断给二人提供那名字叫“醉生梦死”的酒。

心亡则忘，我看那雨不是雨，而是一生，生于天，死于地，中间便是人生！雨死化水，水又生于地，化水汽飘散于天……

这样的哲学语句不断在顾长安心中轰鸣。

所以这便是真正意境感悟吗？这便是证道吗？

这个健忘者的道应该就是忘道，而王霖应该就是生死意境，那自己的道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