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即刻出发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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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与黎前辈的约定,十日后桑邑和孙齐二人便要离开泷山去寻那十二古铜器。而那面具人,自那天在小屋里与桑邑定下约定后,便失去了踪影,后来他们又去小屋找过他,可屋主人已经变成了一位老翁。好在距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一年的期限,如今古铜盒下落不明,线索都寥寥无几,也只好先搁置一边。这几日桑邑差不多将地图记在了脑海里,此番出行,他选择了距离泷山最近的炤云国,炤云国在泷山的东边,翻过炎阳山便是炤云的地界。由于二人从未去过炤云,为了以防万一,孙齐特地准备了一些刀具武器带在身上。孙齐整理行囊的时候,将一把短刀递给了桑邑,让他带在身上。桑邑接过短刀,这刀虽然看起来笨重,拿在手里却十分小巧轻便,就是藏在衣袖里都看不出来。孙齐说,六角古铜盒此时也不在桑邑身上,没有了古盒的庇佑,他们必须万事小心才行。收拾好行囊后,桑邑便在院子里寻找江悠,可这丫头从早上起就不在房里,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他本想着此番他们去炤云,便让江悠回大都去,上次让孙齐传达这件事,孙齐好像并没有照办,看来还是得他亲口去说。可谁知还没等桑邑去寻,江悠便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四个穿着奇特的人,一个大白天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一个穿着草鞋背着鱼篓,还有一个一个长得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一个九爪勾,一看便不像善茬,另外一个背后背着一把大刀,腰间挂着个酒葫芦,看着倒像是个江湖人氏。桑邑一眼就认出了这四个人,正是那日在江悠生辰宴上出现的那四个下宗剑客,虽是一面之缘,但他们的穿着实在是太有特点,因此记忆犹新。但见到这四人后,桑邑也不免疑惑,他们怎么也从大都来了泷山?“这四个人是?”“是我的朋友,之前在大都认识的。”江悠连忙解释道。“他们来这里做什么?”“我们是来替江老爷向小姐传话的,小姐此番来泷山,江老爷大发雷霆,几乎把大都翻了个底朝天,我们之前受过小姐的恩泽,与小姐相熟,江老爷看我等身手也不错,便嘱托我们四个人来保护小姐的安全。”那个背着鱼篓的人说道,桑邑记得,那日在宴席上,他们叫他老鱼。“江相既然知道江悠在泷山,为何不唤她回去?”桑邑疑惑,之前江悠为了躲避离畅的婚约乱跑,还被他关过禁闭。“老爷说,大都现在很乱,小姐在泷山兴许还安全些。”夜行衣说道。“大都怎么了?”“之前离渊不是在大都请了一批各地的锻造师锻造器物吗,说是为了给新建的神祠填些物件,可谁知来大都的那些锻造师里混进了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你们离开后,就发生了一次刺杀事件,离渊也因此受了重伤,朝中的高手也损失过半,虽然刺客最后也全都伏法,可大都城里却人心惶惶,甚至民间开始流传出离渊修建神祠不当,触怒了龙神的传言。”九爪钩看了一眼江悠继续说道:“而且,还传出了江家的一些传言。”“什么传言?”“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说我父亲为相不仁,暗中做一些草菅人命的勾当,还害死了不少大都无辜百姓,朝中还有人上书弹劾他,不过很快被离渊给压下来了,这些传言无非是道听途说,不出几日估计就散了。”江悠说道。“小姐,我看也不一定,这次江家的事听说还牵动了太子,有人还说是相爷与太子不和,那些刺客实际上是江相暗中派去杀太子的,但被离渊发现,为了救太子,离渊才受了伤。”老鱼继续说道。“我父亲不可能派人暗杀太子,他巴不得我嫁给离畅,又怎么会派人杀他,肯定是有人见我江家在朝中势力庞大,便想滋生事端,削弱我江家势力。”江悠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我们来这里,就是保护小姐的安全,大都的事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只要小姐无事便好。”老鱼说道。其他三个也纷纷点头。“可你不回大都,难不成要跟我和孙齐一起去炤云?”桑邑看着江悠问道。“怎么?你嫌弃我?”江悠嘟着嘴巴,似乎在埋怨桑邑,又道:“反正现在有他们四个在,你和孙齐只管保护好自己就行,再说,我一直都想去炤云看看,正好借此机会,跟你们同去看看。”桑邑想起之前在江家宗祠里,江悠提到过她的母亲,江镇当年带着江悠母亲去治病,结果却自己回了大都,江悠的母亲自此失踪,江悠一直对此事存有疑惑,一直想去炤云一看究竟。就在这时,孙齐从屋里出来了,手里还把玩着那只段匕首,看到门口站着的四个生面孔,问道:“今天这院子里可真热闹啊,这几位又是?”得知了江悠此番也要与他二人去往炤云,孙齐还挺高兴,还说这路上一定不会无聊了。但不得不说,有了这四个人,去往炤云的路上也多了几分保障。收拾好东西之后,几人便踏上了前往炤云的路。几人乘着马车一路向东,大概走了半月左右,来到了泷山东边的一个小镇,看着前面高耸入云山峦,大概再走三日便要翻山了,眼看天色也不早了,众人决定在镇子里找个落脚的地方,整顿一番明早再赶路。但进入镇子的时候,却发现整个镇子十分的诡异,不仅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街道上的铺子住宅都看着像是荒废了许多年一样,许多店铺的门口还散落着一些铜制的刀剑,屋里的许多锅碗瓢盆也散落在过道上,就好像这里曾遭遇了一番洗劫一样。“这镇子怎么回事?”江悠捡起脚下的一个布娃娃,上面沾满了污泥,应该是被丢在这里很久了。“我们再往前走走看。”桑邑说道,于是继续向街道的前方走去。大概转了几个弯,周围的屋子全都大同小异,破旧不堪,地上也堆着各种刀剑,甚至有些连屋里的床铺架子都搬了出来。“看来这是个死镇,根本没人住。”孙齐将身上的背着的包袱摘了下来,活动了活动筋骨道。“算了,我们随便找个屋子先安顿下来,明早再说吧。”桑邑大致看了看周围,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有人的样子。“我看那边那间就不错,就去那个吧!”江悠指着前面一间关着门的店铺说道,那间店铺门口倒是没有堆放杂物,窗户上也没有破洞,门口挂着招牌,写着典当二字。“小姐,我们四个先去探一探。”就在江悠想推门而入的时候,却被老鱼拦了下来。只见老鱼从他身后的鱼篓中摸出了一柄短剑,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一只手缓缓地推开了铺子的门。门被打开后,头顶突然落下一个水桶,幸好老鱼反应快,水桶里的水洒在了门口,身上也只是溅起了一些水花。“这水桶怎么回事?”老鱼看着地上的桶疑惑道,然后一脚将桶踢到了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里。可谁知进到屋里才发现,这屋子里的地上,竟是躺了五个人!看衣着,像是镇子里的居民。老鱼十分惊讶,连忙喊来了勾子和夜行衣他们,四个人蹲在这些躺着的人旁边,看了半天,还试着想要叫醒这些人,可叫了半天,这些人全都一动不动。撑开其中一个人眼睛一看,那人的眼睛里毫无光彩,瞳孔也扩散着,分明是个死人,可这些人胸口却一起一伏的,明显还在呼吸。“怪了怪了,这些人不对劲啊。”老鱼说道。于是老鱼连忙出去将里面的情况告诉了江悠,听到这话,众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桑邑和孙齐随即也走进了屋里,见到五个躺在地上的居民,检查了一番,发现他们身上并没有外伤,但全都一动不动,乍看上去确实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这些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桑邑疑惑。“我看八成是丢了魂。”孙齐掰开其中一个人的眼睛看了看,又拉起其中一人的手,看了看手心,果然手心上有一个圆环形状的印痕。“你们看,这人的手心上有印痕,像是曾经抓过什么东西,如果我判断得没错,这些人都被这东西给强行抽了魂。”孙齐指着那印痕说道。“强行抽魂?”这说法桑邑之前似乎听狰昶族的那位老人家说过,那时说起猫儿能看到生魂和亡魂的时候提了一句,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抽取他人魂的办法。“你还记得黎婉晴吗?她就是丢了魂,但她丢的只是一半,所以变得疯疯癫癫,而这些人则是全丢了,不能动不能言,甚至听不到看不到,形同活死人一般。”孙齐说道。“孙齐,你的意思是这五个人都是被人强行抽掉了魂?”桑邑看着这五个人,一时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式能致使他人变成这般样子。“有一种血器确实可以抽取人的魂,但抽取魂的过车十分残忍,被抽魂的人要体验的痛苦无异于抽筋剥皮,魂被抽出后,人就会变成这样。”孙齐说道。“那这些抽取魂做什么?”桑邑继续问道。“当然是将人的生魂用咒附在器物上,使器物有了活气,供使用者随意驱使,你忘了,那日在黑沼山,何宇辰用的那些器物可都是附过生魂的。”孙齐继续说道。“你说什么?那些器物也附过魂?”“没有附过魂的器物顶多是有神力,但无法别随意驱使,但附了生魂的不一样,魂身上本就有人的活气儿,器物附了生魂便也有了活气儿,成了活物,自然能被人呼来唤去。”“你说的可都是生魂?那死魂呢?”桑邑疑惑。“你居然连生魂死魂都知道。”被桑邑一问,孙齐有些惊讶。“之前听人说起说一点。”“死魂附在器物上,器物的邪气更重,很难驱使,不小心还会被死魂的怨气缠身,无端横死,得不偿失。因此有许多锻造师在用人血锻造器物的时候,尽量会避免器物沾染上死魂,因此往往会对采血的人施加咒,封印其魂,再去采血。被采血之人死后,因魂被封印,便无法脱离躯体,也无依附之力,死魂得不到释放,尸体大多会变成咒尸,见人就咬,十分骇人。”“这不就是那日我见到的那些被何宇辰所害之人死后的样子吗。”桑邑想到那天那些攻击自己的死尸,八成就是如此所致。“没错。”“那这些人既然还活着,是不是还有解救的办法?”桑邑问道。“办法是有,只是必须找到他们魂所依附的器物,再用他们的血唤醒上面的魂,魂醒后,再将器物销魂,依附在上面的生魂便可脱离束缚,回到躯体之中。而且,他们的时间也只有十多天,十多天之后若寻不到器物,那他们照样会死,生魂即可变成死魂,器物也化为最凶狠的血器。”孙齐说道。“竟如此狠辣,既然器物变成带有死魂怨气的东西,那使用者岂不是玩火自焚?”一旁的老鱼不由唏嘘道。“不会,因为最初的器物是由生魂所制,利于操控,生魂在器物上逐渐转变为死魂,只能让器物的力量不断加强,不会造成负面影响。”“你为何对这种制造血器的事情这么了解?”就连一旁的老鱼也不由疑惑。“我孙家之前也收集过许多上古血器的资料,大多数都是一些血器的解法,我还在本家的时候就看过不少,都记在了脑袋里。”孙齐解释道。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江悠的一阵惊呼声。众人连忙跑出屋外查看。却看到江悠指着前面,面露恐色:“狐……狐狸……”顺着江悠所指的方向,桑邑看到了一只火红色的狐狸,仔细一看还有三条尾巴,狐狸呲着牙,冲着他们低吼着,身上的毛发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