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阉割 (第2/2页)
从进这密室,他不仅一宿没睡好,心神也一直紧绷着,这会儿知道能活下来的概率后,才微微放松下来。
自七岁跟随阿爹打猎,阿爹不在后,他更是天天往河边跑,那河里的鳖有些比人一半还大。数次辗转在生死边缘,所以他对于生死其实并不怎么在乎。
但他来宫里还有目的,阿妈和阿伯也给他交代了事情,是不能这样死的。
至于那男人之物,他天生就不举,那根势更是个摆设。
宁屹不想被割就是想保留男人的尊严而已,但既然逃不掉,那也没办法。
从小就被村里和邻村的小孩嘲笑,就连大人有时也会捉弄于他,所以他已经习惯了。
“啊……”
过得片晌后,非常疲惫的宁屹眼皮正半开半阖,也不知自己到底睡着没有,就被隔壁的微弱嚎叫声吓得面皮一抖,紧接着就听到石门缓缓打开的声音。
“宁屹,出来!”
石门口三毛子发出“鸭子声”,让宁屹心里发慌,起身下炕,他扫了眼睡得正香的牛牛。
这赵俊衡听到三毛子的声音,也只是翻过身继续睡。
他心里是一万个不相信,平时一幅柔弱书生样子的赵俊衡,竟然在面临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睡得如此之香。而且对方不止现在如此,昨天晚上更是没醒过,不由得大为惊奇。
……
去势的房间是在密室的隔壁,同密室一般,是用石块和碎胚垒砌起来的。
祭祀国虽然叫国,其实只是一个王庭,三百多年前还只是部落,换言之,这祭祀国就是几个部落建立起来的。
所以宫内的建筑除了王宫,其余大部分都是石块垒砌而成,看起来很是简陋。但相比村里用粗石建立的房子,已经好了许多,至少不会漏风漏雨。
“下一个!”
去势房的木门“唰”的打开,一个面容发福的及冠男子走出,听其刚才的声音,有些像扯着嗓子叫出来的。
早已侯在外面的宁屹心里发怵,脑门冒出冷汗,看了眼催促的三毛子,才畏手畏脚的从男子身旁走入。
一进这屋内,他本以为屋内很黑,可角落处却是放着一颗明亮的珠子,屋内比外面还要亮堂,心想这珠子定是值不少钱。
忽地,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味直冲他脑袋,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硬要说的话,比馊了的鳖肉还恶心。
就算是闻惯了腥臭味的宁屹,现在胃里也是在来回酝酿捣腾。
由于这屋内半点不透风,那股气息更加浓重了。
这屋内还有三个人,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丈,正弓腰收拾着手里的器具。另两个则是及冠的黑头青年,他们正将地上的阔板固定住。
顺着这两人的脚下看过去,盆里正装着小半盆血,盆缘、地面、以及撑起阔板的砖垫上全是血渍。
宁屹心里那股隐藏已久的恐惧逐渐涌上脑海。
“刘刀师,人来了。”
面容发福的男子上前说完,而后立在一旁等候。
宁屹紧盯刘刀师手里锃亮的工具,那小刀具的反光映入他眼帘,心里顿时一紧。
“开始吧!照例,先问话。”刘刀师整理完手里的工具,转身道。
“是!”面色发福的男子回过头,瞧了眼宁屹,见其面色呆滞的神情,脸上顿时一愣,随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幅面容落在刘刀师的眼中,他横了对方一眼。
“刘二,别耽误功夫,后面还有呢!”
刘二应了一声,随后提高嗓音问道:“是不是自愿净身?”
宁屹昂首,露出惊恐的眼珠偷瞄了他一眼,随后又朝老丈目睹过去,那背后的刀具再次映射,进入他的瞳孔。
“不,不行……”
宁屹惊恐万状,嘴里念叨着不行,双脚在地上往后摩擦,他是真害怕了。之前虽然心里不安,但灾祸没加到自己身上,现在这锃亮的阉割工具一一摆放在眼前,要是之前喝过水的话,现在肯定尿了一地了。
自己有多少斤两,虽然拎得清的,但那都是在自己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现在像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我,我不干了……”
宁屹发疯似的就要往外跑,刚跑到门口,正要去拨开门闩,就感觉自己的后领被人拎起。
“啊!放开老子,老子不干了,坏贼王八,放开老子。”
宁屹面孔狰狞,两只健硕的手臂不断扭打,双脚乱蹬。他使劲浑身解数,想挣脱开来,可那双手就像一根大钳子般,任他如何使力都不行。
“哼,小崽子,劲儿还挺大。”刘二两只手合力抓在宁屹的后领,将他拖回来,凭借他的力气竟然一时有些拿不住,内心不由吃惊。
见状,他只能招呼另外两名青年过来帮忙,要是再耽误下去,今天可就要熬到凌晨了。
三人合力将宁屹绑在阔板上,双手双脚和腰间都被马绳捆得紧紧的,宁屹嘴里大骂着难听的话语。但任凭他如何辱骂,对方就是不理他。
“你们干什么,你个天杀的钝猪,贼王八,放开老子,晦你娘的鸟气,我……呜……”
“小王八羔子,看你还骂。”刘二见对方越骂越来劲,只得将自己绑腿的带子抽出,将他嘴给堵上。
宁屹脖颈往上全副赤红,瞪大的眼珠中全是血红的珠丝,汗水顺着打湿的后背流在阔板上。
就在这时,刘二又从旁边拿起一副绑腿,上前就将宁屹的眼睛蒙起来。
眼前一片乌黑,恐惧更是涌上宁屹的心头。
可他全身被束缚,嘴里被塞着腿带,可真是死亡来临,无可挽回。
宁屹发出吃人的呜咽声,让刘二嘴里怒骂道:“小杂种羔子,别以为就你一人这样,之前进来的人也同你一般,但也都是黄门中人娶老婆,最后无奈何。任你如何挣扎,也是逃不出这命运。至于那例行问话,放在以前还会遵守。现在嘛,宫里各拉一堆屎,谁都不想挨边。”
“这样扳动下去不是办法,照例,给他喂麻汤。”
倏地,刘刀师终于行动起来,手里拿着桃型骟刀,走到宁屹身旁。
听到刘刀师的话,刘二将腿带扯开,拿起瓶罐就往宁屹嘴里塞去,不让对方说出一句话,他像是被宁屹骂怕了。
“呜……啊……咳咳……呜……”
见刘二又将腿带塞回去后,刘刀师也不管宁屹如何,转头面色严肃道:“好了,开始吧,按住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死了,你们那份钱也得扣出来。”
见状,三人各归其位,刘二一手摁住宁屹的脑袋,一手摁住左手,其余二人一个按住右手,一个压住宁屹的胸部下面一点。
宁屹整个人被绑成“大”字形状,动弹不得,只嘴里呜呜呜的,说不清楚。
“刘刀师,得割干净了,不然又像三毛子那样,前段时间又割第二回。”
“闭嘴!你个猪崽,想教训老子,你还嫩哩。想接手你老子的手艺,仔细看着点。”听着刘二的调侃,刘刀师面色温怒,一时面子挂不住。
“嘿嘿,好嘞!”
几分钟没动静,被蒙住双眼的宁屹心神绷紧,他现在是一点气力也没有,就像瘫痪了一般。这麻汤他知道,能让身体软绵几个时辰,但知觉却是还有,正想着。
突然——
“按住喽!”刘刀师一声厉喝,面色一寒,双眸冒出精光。
“呜……呜……啊……”宁屹充满血丝的眼珠子似要鼓出来,惨叫声立时响彻整个石屋。
“腿带松了,快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