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奇怪的梦 (第2/2页)
林君育从藤椅上惊醒,呆愣愣张望休息室四周。
“千斤顶、油压剪、强心针、电击器、氧气罩??”他呢喃念着这段时间里,每日每夜在梦境里学到的招式名,和莫名其妙的突兀使命。“要我当妈祖婆的使者?有没有搞错??”
学弟的嚷嚷声再次传来,是一起新的救护任务。
地点是殡仪馆。
………
“哪边?哪边?”
林君育与学弟拎着担架和急救箱急急奔入殡仪馆,在殡仪馆人员带领下来到遗体化妆室。
化妆室一角那不锈钢推车上,还躺着一具装扮到一半的尸体。
尸体姿势怪异扭曲,嘴角沾着血迹。
推车旁倒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人,脸色青惨狰狞、蜷曲侧卧在地板上痉挛颤抖。
倒地年轻男人身旁几个殡仪馆人员七手八脚地托着男人后脑、拿着档案夹替他搧风。
“怎么回事?癫痫发作?”林君育与学弟连忙赶去接手处理,见年轻男人嘴里给塞了一团橡胶手套,急忙将手套挖出,学弟回头对众人埋怨:“不能往癫痫患者嘴里塞东西,会害他窒息??”
林君育快速检视男人身体状况,见他脸色忽青忽紫,眼瞳激烈扩张收缩,颈部血管筋脉浮凸狞动,不禁困惑。“这不像癫痫??”
“他有嗑药?”学弟抬头望着殡仪馆人员。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不知道呀。”“这化妆师新入行没多久,我们都跟他不熟??”
林君育发现男人右前臂袖口上有些血点,便卷起他白袍袖子,只见他前臂上有排齿痕,咬得极深,微微渗血。
血色红中带着不自然的青紫。
“这是怎样?”学弟有些愕然。
“不管怎样,快送医院。”林君育这么说,与学弟将男人抬上担架,扛出殡仪馆、送上救护车。
众人上车关门,救护车立时驶向最近的医院。
学弟负责开车,林君育守在男人身旁,替他包扎胳臂咬伤,只见男人全身冒汗、口唇发白、不住喘气,头脸胸颈上的怪异筋脉愈渐夸张,情况像是逐渐恶化。
“他是嗑了什么药变成那样?”学弟在驾驶座大声问:“该不会又是『浴盐』吧?”
“谁知道。”林君育摇摇头。
一个月前,他们才与警方协力将一个嗑了俗称“浴盐”的毒品的毒虫送医,那毒虫被制伏之前,不但咬伤爸爸跟弟弟,还将自己双手都咬得血肉模糊。
“这些白痴把自己搞得像是活尸一样,到底会不会想??”学弟有些感慨。
驾驶学弟还没说完,担架上那男人本来涣散的双眼,突然对了焦,牢牢盯着林君育。
“呃??”林君育有所警觉,伸手按着男人肩头,防止他暴起伤人。“先生,你现在觉得怎样?”
男人陡然伸手抓住林君育手腕,咧开嘴巴想咬林君育胳臂。
“哇!”林君育一把掐住男人颈子,试图将他压回担架,但这年轻男人不但力大,且像是一头不受控制的猛兽,即便颈子被按着,也不顾一切撑起身子。
“呃?学长,发生什么事?”驾车学弟从后视镜见到救护车后头骚动,连连呼喊询问。
“他力气好大!”林君育一手掐着男人颈子、一手按他肩,却无法将他压制在担架上,反而被男人撑坐起身,两人胳臂搭着胳臂纠缠对峙着。
“先生、先生,你冷静点,你刚刚晕倒,我们是来帮你的!”林君育大声叫嚷,一面向学弟求援。“快帮忙,我快压不住他啦——”
男人一口咬在林君育胳臂上。
“噫!”林君育胳臂剧痛,惊慌挣扎,混乱之中,被男人脑袋撞在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头锤,晕眩倒地。
学弟试图靠边停车,只听见车尾厢门啪啦揭开,竟是那男人扳开了门,从行进中的救护车飞扑跃出,又被后方汽车撞个正着,滚上引擎盖、撞碎挡风玻璃,再扭曲地翻身攀上车顶、自车尾奔下,冲进一旁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