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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嘉荷搂住她,不愿意放手似的,隔着被子又摸又亲的。她亲着亲着,声音又带了情欲的哑。“那是因为我只能在你这里做自己....”她摩挲着许绯的颈部,在后颈啄下两枚红迹,像是春夜里暗自盛开的两朵桃花。
许绯感受着她滚烫的唇,终于放软了所有冷淡。千日雪封又如何,遇到春天又怎能不消融。“好了....你还要上班..最近不是正忙....”她从亲吻的间隙中艰难的提醒她,耳鬓厮磨的,那穿戴好衣物的人又压在了她身上蠢蠢欲动。
被许绯催着走的孟嘉荷却没有丝毫动身的想法,身子一翻依依不舍地赖在她身边,卷着她的发丝同她轻声说着话,许绯实在撑不住眼皮,连打几个呵欠,就意识一沉进入梦乡。
许绯一觉睡到下午,其实也没睡好,拢共加起来不过五个小时。枕边手机一直响个不依不饶的,她手指胡乱摸索着划开,意识不清楚,连带着讲话也含糊起来。“谁?”
电话里一开始没声音,许绯都准备挂了。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睡意顿时全消。“怎么会?杀人?!!!”那头声音嘈嘈杂杂的,她从伯母语不成句的哭腔中,只能勉强捕捉到一点信息。
她脑子里还是混乱一片,只知道方才的电话里伯母哭着说伯父买凶杀人,检察官跟警察方才从老宅带走了他,而伯母许是这几年精神一直紧绷着,如今骤然遇到这种事,一向性格强硬的女强人竟一下子情绪崩溃到给自己打电话。她那个堂哥许庐阳呢?她从衣柜里随意挑了件衣服往身上套,一直到坐进车里,才从袖口中发现自己穿了孟嘉荷的衣服。“去岭安别馆....”她捏着眉心,吩咐司机往许家老宅开去。
她有三四年没回老宅了,一进了宅子,发现一切竟跟她以前过来时没什么变化。真真是‘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绯小姐,您可算来了!”胖胖的管家,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安叔。许绯眼眶一热,也顾不及寒暄了,把手里的外套交给女佣。“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伯母说了好一会儿,也不明白伯父被带走是怎么回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这种家族的人,是不会被公检法的人员上门带走的。许氏是失势,大不如以往,可总该还有几分体面。 “还有大哥呢?这么大的事情,他在哪儿?”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时候,许庐阳这时候不在,恐非偶然。
安叔的头发白了,人依旧和蔼,只是眉头皱着,显然也被这些事困扰着。“少爷在法国,已经安排专机回来了。当时夫人在场,看到老爷被带走,顿时悲戚难以自控。”
许绯心想,应该也是伯父是当着伯母的面被人带走的,才会让那位一向爱逞强的贵妇人悲痛到打电话给自己这个现在已经不属于许氏的人。她绷着脸,脚步不由快了几分。果然,一见面,伯母坐在沙龙上正抖着肩恸哭,身边虽坐着两位女佣哄劝,但情绪激动的她,应是听不进去的。“伯母...是我,我是小绯。”一听到许绯的声音,许母才愣愣地抬起头,她眼眶红肿,脸上潮红一片,此刻仍是哭到不能自抑,拉着许绯坐下,就将脸埋在许绯手心哭诉。
许绯费力也听不太清她混在哀哭里的那些絮絮叨叨的语句,便放弃了从中探取信息。环抱着许母轻语劝慰着,直到人哭到脱力睡着了,许绯才松了一口气。她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躯体,拒绝了安叔让她用餐的请求。见他坚持,便只能坐到餐桌边用餐,刀叉无意识的戳着盘子里的食物,她食同嚼蜡的咽了几口,勉强果腹。
思来想去,她脑子里过了一遍人脉。她想到孟嘉荷,又打消了念头,她一夜没睡,这几日还有要紧的项目。而且在公检法这方面,魏家是最有人脉的家族。“霍黎,我想请你麻烦魏小姐帮我在临州警方这边打兰6生听一个事情....”她在电话里简单的把伯父的事情跟霍黎陈述了一遍。
“她今天刚好在家,你等等,有消息了我给你回电话。”霍黎的声音总是让她感到安心。“你先不要着急....先联系律师看看有没有办法见到人。”她这边正准备联系家里的律师,安叔走了进来。“陆律师来了,正在会客厅等您。”
许绯感激道,“还好有您。”家里乱成一锅粥,要不是有安叔帮忙,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陆钦成是为他们家族服务了二十多年的熟人了,许绯跟他用不着说客套话,简洁明了的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他。
“绯小姐,老爷的事情,怕是不好处理。”陆钦成来的路上,其实已经联系过自己在司法机关里的朋友。“凶器上有老爷的指纹,买凶的录音人证俱在。”要不是有十全把握,警方也不会上门带人走。
伯父难道真的杀人了!许绯倒吸一口凉气,印象里除了赶自己出许家,伯父一直是慈爱温和的性格。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突兀的响起,是霍黎的电话。“情况不好....”霍黎一开口便是这句,然后沉着声音接着道,“没有律师在场,许叔叔应该缄默,但是听说他当场认罪了,活埋,四个人,还有录像。这是我这边目前查到的消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许绯头晕目眩地跌坐在沙发上,果然,能把伯母刺激的情绪状若疯癫,不该只是当面带走人,当场认罪的话,伯母哭天喊地到晕厥倒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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