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细寻旧事前迹 (第2/2页)

那太医满额冷汗，颤声答道：“回陛下，太子心脉，已经...已经......！”

不用说也知道这太医是什么意思，文武帝一脚踹在太医身上：“朕不想听你废话，滚！快滚！”

文武帝急痛攻心身体有些摇晃，未站稳后退了几步，二皇子赵钰泓急忙上前搀扶。两个小兵走上前，将太医拖了下去。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文武帝情绪失控勃然大怒，爱子冰冷的身躯躺在地上，痛心伤臆。他双目发红，指着太子尸身旁边跪着的萧庆云，厉声质问：“萧庆云！你到底是怎么巡视的，朕将这忠武军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吗？你告诉朕！为何会有北厥刺客出现在此！太子为何会遭到行刺！”

萧庆云双眉紧皱跪在地上，沉声道：“回禀陛下，末将派兵在这周边日夜巡查，犹如铁桶，根本不可能有刺客进入围场。臣怀疑是有人故意假扮北厥刺客而为之，还请陛下即刻下旨，搜索营地，清查可疑之人！”

跪在一旁的沈翰急忙出声：“启禀陛下，这东南方的悬崖处素来防守薄弱，今日臣去巡视之时，发现那围栏不知何时破了一个洞口。臣询问萧将军手下曹副将，他说是野兽为之。如此看来，北厥刺客定是从那里上来的！”

萧庆云看了沈瀚一眼，心中很是愤怒：“回陛下，那地方曹副将昨日有同臣说，臣仔细排查过，确实是一只野狼破坏，那洞口......”

说到此处，沈瀚打断他的话，双膝跪地，伏首而泣：“陛下！如今这刺客已亲口承认自己是北厥人，目的就要刺杀陛下和太子。这北厥狼子野心，其心可诛！末将愿戴罪请旨，亲去北厥为太子殿下复仇！”

萧庆云见状，出声反驳：“陛下，此事还未查清原委，若是贸然出兵，恐有不妥。还是先......”

沈瀚抬头大声道：“萧将军，此事还要如何查清原委，方才刺客招供说自己是北厥人，在场这么多大臣将士都听到了。如今太子已经身故，陛下和天盛蒙此奇耻大辱，还不足出兵吗？”他嗤笑一声，用手指着萧庆云，“你与太子素来交好，你若不愿出兵去打北厥，我沈瀚愿一人前去！”

文武帝自幼疼爱太子，当时已然是哀痛欲绝，根本听不进去萧庆云的劝阻，“杀子之仇必报！即刻回宫，商讨出兵事宜！朕要这北厥为洵儿殉葬！”

文武帝回宫之后，誓要为子复仇灭北厥，拟旨派人兵分两路再征北厥。

国师司晨连夜进谏：“陛下，臣这几夜连观天象，算了卦象，此行恐有天灾人祸，且暂缓出兵。明年开春再去，也不迟。还请陛下三思。”

三军统领白云舟大将军也进谏相劝，可文武帝一意孤行，执意出兵。

故此，萧庆云再次踏上了征伐北厥之路，只是这一次是为了替故友报仇。随行的也不再是昔日好友，而是沈翰将军。

萧庆云、沈翰从西塬城出发往西进军北厥。刘震虎、周起二位将军从赤山峰出发往东进军北厥。

实力强盛的天盛，短短数月收到的皆是捷报。直到国师预言成真，那场久下不停的大雪出现，让他们感到了什么是灭天之灾。

北边九月就开始下雪，已经下了整整三个月的大雪。

安平十三年十一月，萧庆云攻下十余城抵达北厥的高泽城，刘震虎攻下八城抵达了北厥的丹溪。寒冷的天气和迟迟未来的援军，让北厥和天盛都无力再次开战，双方至此开始僵持不下。

安平十三年十二月二十日，天都城传来了沈翰的战报，是一封丧报。

沈瀚在信中说道：收到萧庆云将军送出的粮草支援求救信后，因等运输粮草耽误了半月，后又大雪冰封无法行路。等他们开路赶到高泽城时，发现萧庆云带领的万余忠武军，已全军覆没。他们正和剩余的北厥军周旋，很快就要再次拿下高泽城。

文武帝当时收到战报满怀悲凄，终晓不能静，痛心疾首道：“早知今日，悔莫当初！”随后一下子昏倒在大殿内，痛丧爱子之后又痛失爱将，悲伤的情绪逐渐拖垮他的身体。

安平十四年一月，沈翰攻下高泽城，刘震虎攻下丹溪城。北厥大汉与天盛签订了十年之约，每年愿贡黄金万两，牛羊无数。

同年四月，二人班师回朝。沈翰带着萧庆云的尸身走入大殿，昔日战神如今只剩下残躯一具。文武帝泣不成声，宣旨厚葬萧庆云，追封为忠武侯，可世代罔替。

收敛萧庆云尸身落葬后，萧昕面圣放弃了忠武侯之位，同陆寒轻决定离开天都，文武帝也不再强留，许二人离开。

此后，文武帝时常抱病，甚至偶尔卧床不起，无法上朝。病情日况愈下的文武帝，立二皇子泓王赵钰泓为太子，代理朝政。

安平十七年一月，文武帝赵衡终病逝于神龙殿。同年二月太子泓王赵钰泓继位，改年号为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