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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姐妹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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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入瑞国公的卧房,岑静昭就被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呛得差点呕出来。

小时候落水之后,她时常要喝各种苦得千奇百怪的药汤,以致于后来一遇到苦味,她就本能地干呕,这也是她格外嗜甜的原因。

里间的人听到响动,发出苍老微弱的声音。

“可是昭丫头来了?你进来,其他人出去。”

引着岑静昭进门的婢女面露难色,她是老夫人的人,陪着三娘子来此,就是为了记下三娘子和国公爷的一举一动。

但她到底不敢忤逆岑家说一不二的家主,小心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岑静昭无声走到瑞国公的病榻前,看到眼前人的瞬间,心中陡然一阵闷痛。

自岑静昭有记忆以来,瑞国公就是岑家的顶梁柱,他向来都是从容自若的,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他,全家无不仰赖他,在她还未被全家指责为恶女的时候,也曾视他为天。

然而,此时病榻上的人面色灰败、形容干瘪,眼中更不见往日的精明和锐利。

她原以为,充斥满室的药味是求生的挣扎,现在她却明白,这药味是死亡的预兆。

“静昭见过祖父。”岑静昭跪在病榻旁,安静听训。

瑞国公用混沌暗黄的双眼看着岑静昭,却仿佛隔着一层雾,无法将面前的少女看清。不知是他的双眼已经不中用,还是这个孙女已经成长为他看不透的人。

但正因如此,他才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就是舍了这条羸弱残烛的命,舍弃自己作为家主的尊严,也要护住岑家的荣耀。

与此同时,老夫人听闻国公爷将人遣散,只留下岑静昭密谈,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她看着桌面上摊开的经文,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的疲惫。

刚一回房,她便亲自一张张检查了岑静昭呈上的佛经,确保小丫头没有偷奸耍滑。可是仔细翻阅一遍,她竟寻不到半分错处。

字迹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子练习的簪花小楷,而是劲瘦有力如翠竹的字体,平白为经文增添了一分风骨和力量。佛经的内容是《金刚手印心咒》、《观世音菩萨大悲咒》和《文殊菩萨普门品》,都是祈祷健康长寿的经文,最适合老人赏读。就连名贵的黄白麻纸都透着淡淡的檀香,明显是在供台上祝祷过的。

她不相信岑静昭当真会为了她而诚心抄经供奉,可正是因为不信,她才觉得脊背发寒。

一个十三岁的少女,能够如此滴水不漏,并且此人永无可能与自己同心,焉能不让人心惊?

她自然不知,正是因为她常年的刁难,那个小丫头行事才会如此妥帖。

在济州的时候,岑静昭日日抄经,她不觉得老夫人会向她讨要,但总归是要练字的,抄什么都无所谓,有备无患何乐不为?至于将经书在外祖父的灵堂上日日过上一遭,更是顺风吹火毫不费力。

许多事,只要稍微用心,便可掌控在手。这都是岑静昭在岑家悟出的道理。

此时,婢女通报,三娘子只在国公爷的房里待了半炷香的工夫便离开了。

老夫人连忙吩咐:“把人叫来,我要问问她到底说了什么。”

话音未落,她突然想起丈夫病倒那日对她的告诫——“昭丫头如今入了陛下的眼,万不可再轻慢冷待。”

于是,她摆了摆手,道:“算了,随她去罢……”

———

回到隽华院,初喜一路憋在心里的话终于敢说出来了。

“娘子,国公爷找您什么事啊?是不是还是因为济州的事责怪你了?”

娘子自从出了国公爷的卧房,脸色就阴沉得可怕,她直觉娘子是被国公爷训斥了,但在外边她不敢多言,直到回到自己的地界,她才敢小声询问一二。

“没什么。”

祖父的话言犹在耳,岑静昭只觉得可悲又可笑,这个不孝的恶女她是当定了,国公爷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答应。

这边婢女还来不及通报,岑静如便带着几个丫鬟大摇大摆地进了隽华院,一眼便看到了院中的岑静昭一脸忧色。

她可是掐着时间来的,就是为了看她素来平静泰然的三姐揭开画皮。

平日装得再镇定又如何?遇到祖父不还是只能灰溜溜地躲起来自己生闷气?

“三姐姐,祖母允你参加卓远侯府花宴,今秋你没做新衣裳,正好父亲给我置了些,我都带过来了,姐姐先挑。”

岑静昭并不在意岑静如的挑拨,父亲偏心她比岑静如更早知道,不需要人一次次提醒。她看了一眼岑静如丫鬟端着的花花绿绿的锦服,只觉得眼睛被夺目的色彩刺得酸痛。

“妹妹有心了,不过我向来不喜矫饰。”

原本岑静昭可以继续伪装与世无争的,但不知是祖父的话扰了她的心神,还是一再被提醒她从未被父亲记在心里,她心中的恶意突然就不想再压抑了。

她看着岑静如的右肩,冷笑道:“毕竟,我不需要华丽的颜色遮掩住丑陋的皮囊。”

她当然不认为美好的皮囊值得赞颂标榜,但她此刻只想刺痛岑静如,正如岑静如想要刺痛她。

岑静如之所以喜欢华美的颜色,说起来还是因为长姐。

王姨娘进府即小产,精心调养了两年才再度有孕。岑静如出生后,岑静昭和母亲、长姐都想,既然是个女婴,父亲一定不会喜欢。

然而,父亲却把所有偏爱都给了岑静如,只因这是他心爱之人拼着性命生下的孩子。

岑静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父亲,原本她以为父母从相濡以沫到离心离德,是因为自己不是男丁,可分明岑静如也是女子,却能得到所有偏爱,凭什么呢?

于是岑静时愈发跋扈,平日里时常责骂王姨娘,一年冬天,王姨娘又把母亲气病了,自己却陪着父亲外出交际,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岑静时寻不到罪魁祸首,便将气撒在了又来她面前炫耀父亲礼物的岑静如身上——六岁的岑静如被岑静时泼了一盆烧红的碳。

冬日的棉衣易燃,岑静如的身上被烫伤了大片,尤其是右肩,和衣料粘连在一起,至今还留着可怖的疤痕。

父亲怒不可遏,直接请家法抽了岑静时好几鞭子,但岑静时宁死不肯认错,他也不敢真的打死肃嘉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却因此更加厌恶郡主母女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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