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苏果酒 (第2/2页)
这一幕真的惊呆了路人,没想到有人能把这么大块头的野猪扛起来。路小鸡真是天生神力。
幸好,摆摊卖货的集市并不远。路小鸡气喘吁吁地把小蛋放下来,那表情真的很痛苦,好像快虚脱了。我便抓紧把袋子里的东西摆出来,开始吆喝。
“卖山货啰,瞅瞅不要钱,有山鸡、蘑菇、淮山、小鸟,应有尽有。”应该说,路小鸡带来的这些纯天然山货,还是深受镇上人的喜爱,很快就卖完了,我们又新增了一些五铢钱。
拿了钱,我们又在镇上买东西带回去,买的主要是米和生活用品。我们住的森林里有各种吃的,就是没有米。
等买完东西,我用力抽了小蛋几巴掌,终于把大哥弄醒了。虽然刚醒的小蛋还是有点迷糊,但是我们还是决定回家了。
骑着一头微醺的醉猪很危险,我只好把速度降到最低,免得出现交通事故。一旦翻了猪,那麻烦可就大了。
回到森林以后,我常常想起和王戎初遇的那一幕。但是碍于自身的条件,我还不能去山阳县云台山竹林处去找王戎。我们太穷了。
如果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个人的穷,那么,我们三人刚好是家徒十二壁。
梦想是需要金钱去支持的。
我当时估计,光是买那长颈琵琶就要花不少钱,更何况还有学费。
我开始变得勤快起来,帮路小鸡多抓点森林里的东西,去镇上卖。我逐渐学会了如何将森林里的资源,拿去变现。
有一天,我看着树上的累累果实发呆。师傅喊它们为古苏果。除了我们所处的森林,我没见过其他地方产过这种果实。
古苏果外观很诱人,散发着果香,但是卖不动,换不了钱,镇上的人不爱吃,连素来不挑食的小蛋也不吃这种果实。
的确,古苏果口感不是很好,即便完全成熟了,也有一种淡淡的苦涩味道。拿来果腹当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们师傅三人常常吃。
但是森林里的古苏果实在是太多了。根据往年的情况来看,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森林里的古苏果会陆续成熟。然后掉满一地,我们三人根本吃不完。
可以说,我们吃下的古苏果只是沧海一粟,绝大部分都会烂在地里,白白浪费这些大自然的馈赠。
我仔细想了想,决定骑着小蛋,去镇上学习如何酿酒。我准备把即将成熟的古苏果酿成酒。镇上酿酒的老板并不吝啬,把酿酒的方法告诉了我。
其实,酿酒关键在于酒曲。我买回来酒曲和酒缸。每天,我都去森林里,捡起成熟的古苏果,放在酒缸里捣烂。然后就把酒曲放进去,时不时的搅拌一下。
那一个月时间里,我整整弄了十二大缸,还和路小鸡又盖了一间木屋,拿来放酒。
接下来就是要将酒和糟粕分离出来。小镇上都是用青茅压榨,而我用的是森林里一种叶子。初次分离出来的是浊酒,剩下的那些就是糟粕了。
那一天,我兴奋不已,直接用勺子,在酒缸边上喝了一口自己亲自酿出来的果酒。咦,这味道不错啊,没有了果实的苦涩,还有一丝甘甜,比镇上的酒好喝多了。
“小鸡,你快过来,尝尝这酒。”听到我的喊声,路小鸡和小蛋都来了。路小鸡拿过勺子,也喝了一口。
“怎么样?”
“好喝,还有股果香味。”小蛋围着我们两人绕来绕去,发出“哼、哼”的声音,它明显也想喝。我便把酿酒剩下的糟粕全给了小蛋,让它啃去。
“走,拿给师傅尝一尝。”我们盛了两大碗果酒,朝师傅房间走去。
“师傅,这酒味道怎么样?”路小鸡用勺,慢慢给师傅喂酒。
“噗,果渣太多,失败。酒里水分太多,失败。不过口感还算可以。”
我和路小鸡面面相觑,我们以为酿出了非常棒的果酒,但在师傅看来,还是很一般。
“那该怎么办?”我问道。
“去想办法提纯吧。”说完,师傅闭上了眼睛,神情非常疲惫,不想再说话。
这段时间里,师傅的肌肉萎缩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路小鸡放下碗,过去给师傅按摩,揉一揉那些萎缩的肌肉,我也上前帮忙。
现在,由于长期不动弹,师傅的大腿几乎已经没有肌肉了,只剩下皮包骨。我们根本不敢用力按,怕搓破师傅的皮,只是轻轻揉。
虽然路小鸡坚信,只要一直按,师傅会好起来的。但我心里很清楚,按摩一点也没用,只是尽人事而已。
我有种预感,师傅可能时日不多了。
按了一会,师傅已经睡着了,我们便走了出去。屋外,小蛋居然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路小鸡大惊,急得不行,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给小蛋做人工呼吸。
我皱了皱眉头,仔细摸了摸小蛋的身体,对路小鸡说道:“你先别亲猪嘴了。你仔细看,小蛋也许没有事,它可能是醉酒了。”
路小鸡转过头来,嘴巴上全是从小蛋口中吸出来的糟粕。
“怎么可能是醉酒。小蛋又没有喝酒,它一定是中毒了。”
“糟粕里面含有大量的酒啊,你没尝出来?”
路小鸡舔了舔嘴边的糟粕,惊喜地说道:“咦,还真是有酒的味道。哈,师兄,你听。”
我擦,在路小鸡的一番人工呼吸后,小蛋居然打起呼噜来。路小鸡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我看着小鸡泛黄的牙齿和嘴边黏糊糊的糟粕,胃口一阵翻滚,有点想吐。
“小鸡,你这个嘴对嘴的抢救方式是谁教你的?”
路小鸡有点诧异地看着我,说道:“师傅教的啊。你忘了?以前你昏迷不清的时候,好多次我都是这样救你的啊。”
我擦,我擦擦。我一想起这家伙不但和小蛋嘴对嘴,还多次和我进行过人工呼吸,忍不住呕吐起来。
“师兄,你没事吧。”路小鸡拍拍我的后背,关心地问道。
“你给老子滚去漱口去。”
“好咧。”看着路小鸡听话地往河边走去,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