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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隐恶扬善 (第2/2页)

“合伙是我提出来的,生意一直我在主导,分家也是我决定的。既然我提的合伙,那就要对合伙人负责;既然是我在主导经营,那滞销的商品我也要负责;拆伙时,他想接手商店,而且我之所以想合伙,也确实希望他下岗后也有个事做。所以,我只能成全他,并且他经营的也很好,如果给了我,估计店早没了!”

冷冰霜又问他:“为啥拆伙?”

林樾檑想了一下说:“本来不该说,事情也过去十几二十年了,我们也不联系了,说就说了吧!

他才是我真正的发小,从小学,到初中,到技校,一直到上班,我们一直在一起。后来我们单位效益不好,他去了另一家企业,还是一线的工人。我去了医药公司,我们俩接触的环境不同了,我就开始琢磨自己做生意。

我离婚后,他家对我挺照顾的。那时,他们单位效益也不好了,他们家也挺愁的。我也是相中了一个项目,一个人又干不了,就想着带他一起干,兄弟之间有个照应。万一他们单位不行了,他也有个退路。

就这样,我们合作了一个商店。刚开始,他什么都不懂,挺听我话的,生意很快走上了正轨。慢慢的,他也喜欢上了经营商店,我也不保留,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他就想主动下岗来经营。我让他们家商量好,他们没意见我无所谓。

以前是雇了个人,我两头跑。他接手了,我就主要看着我这边的店。”

林樾檑接过于飞递给他的香烟,用手捻着香烟说:“后来,发生了几件事,让我心里不舒服。”

冷冰霜问:“哪年的事?”

“小莲子走了之后,雷蕾来之前!”

冷冰霜继续问他:“你不是没钱了么?”

“小莲子留下的钱,还有我辞职了,单位没批准,给我调了个闲岗,不用上班,又给我补发两个月的工资。”

“你自己的店都揭不开锅了,你还去想着别人?”

“我的店能揭开锅,我有好多收藏级的音响类设备,被我变卖了一些钱,能维持我店的经营。而且我俩合作的也等于是我的店,经营好了,或许还是另一个商机呢!”

“你呀,是不是之前讲莲姐走以后的事的时候,故意隐瞒了?”

“不是故意的,是我想忘掉这段。原因是:他接手经营半年后,出了两件事。一次是顾客找麻烦,要退钱。那个顾客就是故意找事儿,但是我们作为经营者,又不能跟他较真。退货时,我发现账不对,少了八百块钱。就是比如他记账是三千二,退货时给人家退了四千。我问他,他说退差了,说多退了八百。

没多久,又出现退货。这次不是找茬,是一个单位拿的货,后来查出采购员贪污,单位就四处去对账,查实问题。这我才发现,他跟采购员合伙虚开发票不说,居然高价卖货,低价记账,差价被他私吞了。

我找他谈过几次,后来我失望了,决定不管那个店了,就拆伙了。可是让我到今天都想不通的是两件事:第一件,我诚心诚意的为他好,而且生意才刚刚开始好起来,还没分红呢,他为啥那么做?

第二件就更匪夷所思了。这件事我俩单独谈了好几次,可是,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如何分家的,我都没说过,为什么很多人很快就知道了?

他后来怨恨我也正常,他以为是我说出去的,是我让大家认为他忘恩负义,所以,我们就不联系了。”

“你为啥不解释?”

“就我们俩知道,他不可能说出去,那不就是我说的么?能解释的清么?”

于飞说:“道理很简单:升米恩,斗米仇!”

林樾檑问于飞:“啥意思?”

明佳说:“还没到给你解释的时候。”

冷冰霜问他:“你的四个老婆你咋不抱怨?”

林樾檑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我说过了,真的抱怨过,咋没抱怨过?特别是对雨晴妈妈,没少抱怨,刚开始还有点恨!不过我没对雨晴抱怨过,因为我希望孩子长大了能跟她妈妈相认。”

胡明佳问:“为啥?你辛辛苦苦带大的孩子,跟她相认了,你咋办?”

林樾檑笑着看着胡明佳说:“你是说养儿防老么?别胡扯了,呵呵!孩子好样的,跟不跟她妈妈相认,都会对我好。孩子不是那样的,或者孩子自己过的就很艰难,我还去防老,这不给孩子添乱么?

把孩子养大,是做父母的责任和义务,没啥说的。儿女赡养老人,儿女首先得有那个能力,然后才能谈到孝心。如果养老了,父母应该感谢儿女;如果没养老,父母也别怨恨,他们有他们的不易。我想让雨晴和她妈妈相认,还有个私心:我觉得雨晴从小没有母爱,是我欠她的。如果能相认了,我也还了雨晴这笔债。”

明佳说:“怪不得雨晴这么惦记你,你的满满的父爱,雨晴感知到了。”

冷冰霜又问他:“那个三进三出的,你咋不抱怨?”

“你们非得知道我为啥不愿意解释?跟你们说实话吧,我都抱怨过。只不过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解释也好,抱怨也罢,能接受的,能理解的,都是跟我亲的人。而那些真正算计我,伤害我的人,根本就不会理解我,更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那么解释和抱怨,就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了,是不是就没意义了?还有,那些远离我,伤害我,算计我的人,他们不配得到我的解释和抱怨,更不配让我一直记着他们,也不陪让我在亲人朋友面前念叨他们。

年轻的时候,我是个喜欢辩解,喜欢解释,喜欢抱怨的人。随着岁月的更迭,我发现,不想离开我的人,我不用辩解,不用解释。心疼我的人,我也不用委屈,不用抱怨,他们都会心疼我。而那些想离开我的人,我说啥都会被他们曲解。

就像一个饭店,有人是来吃饭的,并且想好好吃饭。那这样的人肯定会很在意店内的环境,服务态度和美食的味道。他喜欢你这个店,他会常来,也会提一些建议和意见,目的是为了自己以后用餐更加舒适。那对于这样的人,我去跟他解释,跟他辩解,是不是会伤了他的心?他是为了以后再来会心情更好,同时他心情好了,别人也会好,最终受益的是我的饭店。面对他的意见和建议,我该反思,而不是解释和辩解,更不该在心里或者跟别人抱怨他,那就是好赖不知了。”

三个人听林樾檑这么说,都点头赞同。

林樾檑继续说:“对于那些来的目的就是想占便宜的,无论你做的多好,他都会找茬。人家目的就是想发泄,或者想吃饭不给钱,少给钱。跟他们解释啥用都没有,人家想达到的目的不是你好我也好,而是占不着便宜誓不罢休。

那对于这样的人,第一没必要怕他,更没必要跟他解释和辩解。第二,能远离尽量远离,跟他解释和辩解就有可能纠缠不清,最后对自己没啥好处。至于抱怨更犯不上了,每天抱怨负能量的东西,会影响自己的能量。”

三个人又点头赞同。冷冰霜问他:“既然你想的这么明白了,为啥还会被那些人背叛?”

“年轻时只顾着低头走路,从不停下来看路。一直到自己无路可走了,不得不停下来看路才发现问题的。”

胡明佳问他:“把自己内心的不快和郁闷对好朋友说出来,也是一种宣泄,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咋不懂?”

“为啥不跟我们聊?我们不够格么?”

“不是,没说不跟你们聊,就是脑子乱乱的,不知道咋说。”

“没别的?”

“还有……怕你们不愿意听抱怨的话。”

冷冰霜问他:“那就是说你不是完全不自信,你知道对错,年轻的时候,也解释,也辩解,也抱怨。后来发现解释和辩解没人理解,抱怨了没什么用,还有可能被人家拿来攻击你,对不对?”

“嗯,是这样,我承认确实压抑自己了。我重说行不?我承认,我没跟于飞和明佳他们说心里话,就是不信任他们,我怕……”

胡明佳端起酒杯说:“哥,喝杯酒。”

喝完了酒,明佳笑着说:“你也没不信任我们。哥,到今天我理解你了,你是被背叛怕了。我虽然没有完全了解你的人生,但仅凭我了解的那些,我早该想到你是被背叛怕了。应该是你信任我们,珍惜我们,需要我们。你怕你把心完全交给我们了,我们也会像你以前的朋友那样离开你,疏远你。”

林樾檑不置可否的漠然的笑了一下。

胡明佳对冷冰霜和于飞说:“细数起来也真是这么回事,从哪开始数呢?”

冷冰霜笑着说:“先说初恋,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谁能想到她处对象居然仅仅是知会一声?”

于飞说:“再说哥的第一个女朋友,本来哥无心相处,哥被感化了,把心掏出来了,却被无情的扔在了地上。”

胡明佳说:“四段婚姻,哥都一心朴实的在她身上,却都无情的离开。”

冷冰霜说:“跟路遥一起做生意,路遥却有了外出发展的想法,还不跟他说,甚至于理直气壮。妹妹无情的离开,哥哥又无情的把他扫地出门。他想的是合伙的初衷是为了路远的退路,而路远兄妹却觉得他是个绊脚石,影响他们发展。”

林樾檑笑着说:“不是路远,我没跟他……”

冷冰霜问林樾檑:“我姐的绝活是啥?”

“过目不忘。”

“我是她妹妹,记性也差不了。路遥因为跟你在一个火车上?”

林樾檑这才想起来,是自己说漏了嘴:“那也没有路遥打算自己出去发展,更没有路远把我扫地出门。”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临山就这么大,合作生意那么大的事,你觉得真就没人知道。”

林樾檑尴尬的笑着说:“也是,我年轻的时候愿意抱怨,看来路远没错,估计是我抱怨出去了。”

胡明佳摇着头说:“你跟路远合作生意的事不是秘密,利哥他们都知道。”

于飞说:“哥,其实你的好多事我也知道,因为你不谈,我不知道因为啥,所以只能关注你,不敢跟你提起。路遥比你小四岁,跟静是同学。”

听于飞这么说,林樾檑惊讶的看着他。于飞笑着说:“是真的,静初一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休学了两年,这才跟我又同学了。静跟路遥没啥来往,但是她别的同学跟路遥关系不错,路遥的一些事大家都知道。”

冷冰霜说:“我确实不认识路远,也没见过。但是你们分家的事我知道,起因是路遥先离开,你就觉得挺不舒服的。跟着路远又出现对不上账的事,让你心灰意冷。你找过路远多次,路远并没有理解你,而是反复提出来既然不愉快,不如分开。分家后,也不是你抱怨出去的,而是被人家听到了你俩分家的谈话。”

林樾檑邹着眉头问:“谁呀?”

冷冰霜笑着说:“我呀!”

林樾檑微笑着瞪着冷冰霜说:“坏丫头,又诈我!”

冷冰霜不慌不忙的笑着说:“你俩分家是九八年对不对?”

“对。”

“你俩经常去一个小酒馆对不对?在你家附近。”

“对。”

“小酒馆的楼是一个蓝色的楼房对不对?”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对,没错,可那时你才……”

“对,那时我才十二岁,不是我看见你们的。哥,你别不高兴,我也跟你实说了吧,你赶走我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你了。这些年我也没不回家,我每年都回家,至少回来两次。

琪琪姐的老公你可能不记得了,他记得你。”

林樾檑听冷冰霜提到琪琪的老公,忽然恍然大悟:“我说他咋那么眼熟呢,他就是那个小酒馆老板的儿子,对,我想起来了。”

冷冰霜笑着说:“不仅他是那个小酒馆老板的儿子,路远去你店里他也见过。”

听她这么说,林樾檑说:“你等会儿,我想想……”

想了一会,林樾檑说:“对,我咋忘了,路远去过店里一次,跟他老婆去的。可我记得那时你还没回来,而且那天是雯雯当班。”

冷冰霜说:“那天确实是雯雯姐当班,可我姐的包落在店里了,你不记得了?”

林樾檑笑着说:“对,我给你发的信息,说你姐的包在店里,手机在包里。我说联系不上你姐,让你联系她。”

冷冰霜笑着说:“你还说你一眼就能认出我来。那时候我已经回来了,只是没到店里去。那天是我跟我姐去店里拿的包,并且我姐在琪琪家聊天,是我去店里拿的包。”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摇着头说:“我确实没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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