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县志被无故撕去 (第2/2页)
原来如此。
千如忙问道:“那,小朱大人,这些玉器上的八个字,有没有你见过的?我的意思是说,这八个字如果用云番文字翻译的话,你有能读出来的吗?”
朱启山指着玉璧上第一行最后一个字道:“这个字,若是云番文字的话,应该是天。我记得当时是去购置天麻这味中药的,那药商给我的药包上的第一个字就是这个。”
云番盛产天麻,朱启山的确是一年前才来安平郡做了仵作,所以他的话应该无假。可是,如果这些玉器上的八个字真的是云番文字,“天”又代表了什么呢?为什么这个“天”字,会出现在祭祀才用得到的玉器上呢?
想到这里,千如曲起一根指头轻轻敲了敲桌面,思考了片刻后道:“张主簿,请取来本县历任知县的《县志》来!”
张主簿忙取来了《县志》,千如接过翻看起来。他翻着翻着,突然发现少了一页,看书缝应该是被人撕掉的,再向后翻,都是白纸了,不由脸色一变,道:“怎么少了几页?这是谁撕了吗?”
千术和朱启山凑上前来去看,果然看到千如手指着的那一页书缝处的裁口。滕励是截至目前的最后一任县官,撕掉的定是他自己或者派人撕掉无疑了。
众人看完这张纸,更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张主簿差点跳起来:“不可能啊!卑职服侍过两任县太爷,这《县志》一直就在卑职这里,谁会从卑职这里拿走去撕掉几页呢?”
千如想起方才查验尸首时小朱大人说因为李主簿的一句话而认定印台山发现的尸体是滕励的,一双杏眼滴溜溜一转,扫了一圈厅堂,问道:“张主簿,李主簿去了哪里?”
“哦。”张主簿躬身答道:“回千如姑娘的话,沈捕头带着李主簿去寻太爷夫人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张主簿,方才听你说你是一直在武功县的,那李主簿呢?他是一直在武功县,还是跟着滕大人来的。”
“李主簿是现任县太爷带来的,据他说他以前是太爷的书童,自小跟着太爷的。”
千如闭上了眼睛,关于此案的所有的情景在脑中过了一遍,周秀府门失踪的封条,那两箱子贿赂义兄的宝贝,“鬼船”上怀疑可能是“阎罗香”的迷香,《县志》上的残缺页,还有昨夜印台山遇到的那群白衣人……难道这一切真是云番人所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不遗余力地杀了滕励和周秀全家?难道真的是为了夺宝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前前后后,看起来各不相干,却又似乎有着联系。这联系,就是一个字——财。祭祀玉器虽是祭祀用,但是也是宝贝,更是无价之宝。周秀原本是一个泼皮无赖的小混混,因为别人都不知道的意外之财从而摇身一变,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富商。滕励又是因为藏宝,这才在印台山殒命的。鬼船上的几个家丁,都是因为送财才招来杀身之祸。而这所有的财,都集中在这雕刻与做工与中原并不相同的玉器上。
那群白衣人也很奇怪,那个为首的白衣人,说她姓花?叫花丽容?她会百花掌,还说就算是花千亿给她磕个头,她也受得起。姓花……
千如问朱启山道:“小朱大人,此前曾经听你提起过,说云番国的国主姓花,是不是?礼朝先皇后也姓花,是不是?”
朱启山点点头道:“正是,云番国的国主姓花。”
花千亿……
该不会是真的吧?
千如摇摇头,心道:“大概是花千亿的确是云番人吧。”
这时,沈捕头来报:“千如姑娘、千术少侠、小朱大人,周秀的母亲查到了,早就已经出家做了姑子,正在云霓庵,我们要去吗?”
众人一愣,千如率先道:“去,我和术哥哥去看看。”
见玄奇挎着一张脸,千如道:“还有玄奇,我们一起去问问。”
周秀的母亲果然在云霓庵,千如他们赶到时,就见到她一身素灰的衣袍,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在听到有人来时,也只是轻微地闭了闭眼,便又阖上双目,继续念经。
她念的是《妙法莲华经观世音普门品》,初时声音发颤,但念了好一会,渐渐平静下来,仿佛不知道千如他们已经进来。
千如望了一眼妇人面前的观音大士的铜像,也跪在女子身旁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地拜了拜,念道:“世尊妙相具,我今重问彼,佛子何因缘,名为观世音?具足妙相尊,偈答无尽意。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
那妇人停了下来,打断千如道:“这位施主,若要听诵,还请移步听法堂,自有我庵的主持为施主讲解佛经。”
千如挑挑眉,道:“怎么,这位师父讲不得吗?”
那妇人十分不悦,道:“我乃一己罪恶之身,以佛祖为证,遁入空门只为赎罪,以修阴德。”
“或囚禁枷锁,手足被杻械,念彼观音力,释然得解脱。师父,您以为天天如此念经,就能释然的解脱吗?佛祖之所以成佛,乃为苦修传道,而师父只为了逃脱罪孽,并无行善之心,更无行善之果,又如何修阴德呢?”
妇人彻底动怒了,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找我说这些?贫尼已入空门,再不理俗世凡尘了,若是各位没什么事,便早些离开这佛门清静之地吧!”
千如上前一步道:“既已入空门,我说的话师父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妇人目光躲闪,千如并不放过她,继续道:“师父,周秀死了,这事儿您是知道的是吗?”
那妇人身子一震,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好一会儿,妇人才道:“知道了又如何?这一切罪责皆是他咎由自取。贫尼余生也只会青灯古佛相伴,为他的罪孽念经赎罪。”
千术道:“师父,我们无意冒犯,来贵庵寻师父只是想要知道周秀的一些事情,方便破解此案的。还望师父莫要推脱。”
听到这里,妇人再一次双手合十,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千如他们这般叨扰于她,也知道,若是她一味逃避,千如他们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只好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想要知道什么?”
千如道:“师父,我想知道周秀曾经是不是伤害过一个云番女子?”
千术和玄奇震惊地看着千如,也不明白为什么千如的思想会滑到这里,妇人更是神色微动,双唇抖动了一下,连退两步道:“你们……你们从哪里知道的?谁告诉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