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道数学题 (第2/2页)
我每天在这里找出口
冲洗我的伤口
等你在那条小河
无论你是否还记得我
等到你彻底忘记我
唱着孤单的歌……
不到半公里长的桥,
仿佛走了一瞬间,
又仿佛静止了一个世纪,
桥桩间悬挂的经幡如你在冬天系在脖颈的丝巾般飘扬,
冷风过处,
是你深邃如深不可测的河底又让我无法逃离黑洞般的目光。
长桥的尽头一转角,
有一处进入河床的入口,
渐渐地听见河水急湍的流动声响,
走在堆满鹅卵石的河床路上,
四周竟然空无一人,
仿佛这一条河已被我私有,
来吧,
让我把放下一直背着的思念行李放下,
让我自由轻松一会儿,
我知道,
只有在这样一个人静静的时光里,
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时空下,
我才能把自己全部给你,
也给你所在的地方。
十年前的今天,
是我第一见到你,
也是你第一次见到我,
那时你笑着说,
为什么不是相遇在5.20?
那不是更有纪念意义?
我笑着回答,
每一场相聚都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吗?
你微愠地瞟了我一眼说,
也许吧。
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预测,
不是吗?
就像你在那个转角处的悲剧,
我可以预测,
我又何必要吃那串沾满血雨的“烧烤臭豆腐”,
你可知道,
那是纠缠我如今也许乃至一生的愧疚与罪恶感,
那导致了我此生,
很难拥有纯粹简单的快乐,
也很难再去百分百地去爱,
有些伤如女娲补天处的补缝痕迹,
已深深留在了心底,
留下了永无法抹除的伤疤。
我慢慢地在一块巨石上坐了下来,
望着近在眼前的河水向南流去,
河水不再清澈,
如一位历经风雨沧桑的老人混浊的目光,
但“哗哗”的流水声依然激昂,
依然雄壮。
为你唱那首歌好吗?
反正在这里唱过不止一次了,
这条河也许厌烦了吧,
听够了吧,
但我已管不着了,
反正这里没有人,
也没有人会看见我不经意流露的悲伤,
流出的泪水,
带出的软弱,
我偶尔这样,
又何妨:
婷,
你不在,
我真的比他们眼里的任何人都勇敢与坚强,
那是真的,
因为我宁愿相信,
你一直在上方八万英尺的云层之上,
默默地看着我,
你看,
此刻我抬头看见的从云层间射出的阳光,
与你当年在那片花前月下的空间里望着我的目光,
我看来是一模一样……
那就唱吧,
你准备好了吗?
我曾经以为
我们永远不会分离
我的书桌
只留下你的日记
写满了你青春的回忆
我真的认为
你我会永远在一起
我的眼前
独留下你的血迹
剩下一堆心碎的哭泣
看过了那么多的悲剧
那是别人的故事
我却无法面对
你的离去
听到过如此多的事迹
人们创造的奇迹
能否一样神奇
阻击分离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
此刻你我是否在一起
画着生命的点点滴滴?
假如你我没有相遇
你是否如今依然美丽
穿梭岁月的一年四季?
天堂的你好吗
还看得见你的微笑吗
你还那样快乐吗
永远没有悲伤吗
天堂的你好吗
你在那里还记得我吗
你还怀念人间吗
一直没有忘记吗
……
No.0234《每日写作》 by 萧何月下
《情感启示录 番外篇十一》
很幸运,
我们赶上了最好的时代,
赶上了可以自由表达情感的时代。
也很不幸,
我们也赶上了最坏的时代,
赶上了情感如流水难以捉摸般的变动与流动的时代。
无论是什么年代,
我们都“执迷”于“天长地久的爱”,
从“不在乎天长地久”,
到“只在乎曾经拥有”,
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到“在乎曾经拥有,
更在乎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是“永恒”,
曾经拥有是“瞬间”,
情感是永恒的“瞬间”,
也是“瞬间”的永恒,
所以没有什么人是忘不了的,
也没有什么人是记不住的,
人对“瞬间”的记忆可以“选择性”地“刻骨铭心”,
也能对“永恒”的回忆“过滤性”地“遗忘”。
情感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纽带关系”,
在这种关系中,
各自完成一种“自我救赎”
——一种脱离世俗孤单的救赎。
每一个一来到世上都是孤单的,
孤单的出生,
也孤单的死去,
只有在出生到死去之间的“路程”,
因为有了情感这种关系,
才变得“不再孤单”,
去面对世俗中的风雨,
让人生变得更加有温度,
而不仅仅是世界风雨淋湿的冰冷。
“我喜欢上苹”这件事,
如那一年有苹的岁月中,
如每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照进我所在玉米街宿舍的窗台,
亦如入秋后玉米街中从那槐树吹落的第一片黄色的叶子,
如入冬后第一抹充满寒意的北风,
即悄无声息,
又让每个人都“不知不觉”地感觉到了。
玉米街的“傻氏家族”都听说了这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后,
都纷纷来调侃我与苹。
那年傻氏家族有傻哥华、傻猫丹、傻大姐平、傻子隆、傻蛋贤,
这些都是那一年常在一起玩的“伙伴”,
我们曾经一起合伙做饭,
也曾经在欣的带领下,
经常夜游在如一条白龙穿梭在黑夜中的滨江大道,
还有那条我一直念念不忘的浮桥。
生命中来来往往的过客,
有些人让你“一眼而过”,
有些人让你“一眼终生”,
每个过客都会在你的心房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这些“脚印”经过岁月的“冲洗”变得模糊,
也会被后面不断来往的过客的“脚印”覆盖,
以至于慢慢地淡化了那些“容颜”,
只留下模糊的似真似幻的记忆。
但不管如何,
有些“脚印”无法如何被岁月流逝的冲洗,
也不管被后面的“过客的脚印”覆盖了多少次,
当你拂开“尘封”的记忆之尘,
有些“脚印”在你心房的某处去“豁然清晰如初”,
因为那些“脚印”就如人踩在未干的新混凝土上,
留下的如雕刻其上的“印痕”,
混凝土一干,
再也抹不去的“脚印”。
傻氏家族无疑是那些“雕刻在心房地板”的“脚印”,
而苹,
留下的“脚印”却格外的深,
格外的“轮廓清晰”,
如考古学家探索下的尘封千年的依然鲜活的历史痕迹一样。
[玉米,哈哈……是谁说的30岁以前不恋爱,又是谁说的35岁才想感情之事,还又是谁说的,男人要先立业,再成家的……]
周六晚,
玉米街灯光通明,
初秋的微风轻拂着我们充满醉意的通红的脸,
如玉盘之月轻轻地挂在花圃中桂树的枝桠之间。
我们傻氏家族把自己房间的桌子,
全聚在了一起,
拼成了一张“很有特色”的餐桌,
我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经过买菜,洗菜,炒菜,
终于“搞定了”这顿,
有酒,
有月,
有风,
有味的“月光晚餐”。
傻哥满脸通红,
一边摇晃着脑袋,
一边手指着我大声地说道。
[傻哥,你就别说我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我端起面前的玻璃杯,
满上了冰镇啤酒,
举到傻哥面前,
傻哥用手把额前的刘海往脑后一撩,
也端起了杯子,
“咣当”,
我们一饮而尽。
[玉米……傻姑……我们都没想到啊,看不出来啊,你们竟然会走到一起……]
傻蛋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挨在我旁边坐着的苹。
[我……]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手抓了抓后脑勺,
转脸望着苹。
苹的脸庞因酒也红了,
在黄色的灯光照耀下,
散发着虚幻般的橙色,
她眼珠一转,
淡淡一笑,
举起了杯子,
说道:[傻蛋,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苹脖子一仰,
酒杯已空。
[傻姑,你……你那才多少,我这满杯呢……]
傻蛋伸着手阻止苹说道。
[哎呀,傻蛋,你是个男人,咋这样,人家苹都干了,你好意思随意?……]
傻猫鄙夷的语气说道。
[就是,就是啊,干了干了……]
傻大姐附合着说道。
[好好好……我干了……]
傻蛋端起杯子,
一口干了。
[这才像话嘛……满上]
苹说完,
拿起冰啤往傻蛋空杯子倒酒,
傻蛋左手手指转着杯子,
右手按了按太阳穴,
说道:[我们今晚都快喝了一件啤酒了……我喝不动了……]
[傻蛋,别装了……你是玉米街的酒神,这谁不知道……]
我望了望桌下剩不到一半的
啤酒,
又望了望傻蛋似醉非醉的脸。
[好啦,傻蛋别扫兴了……明天还是周末,都不上班,醉了明天睡一天,今晚我们不醉不休,我们为玉米与傻姑干一杯……]
傻哥重新开了一瓶啤酒,
往我们每个人的杯子满上酒。
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
回响在玉米街,
如黑夜中急促的风铃声似的。
[傻姑,玉米……有情人终成眷属哦,来,干杯……]
[傻姑,记得请我们吃喜糖,你买给玉米的那种阿尔卑斯棒棒糖也行哦……]
[玉米,傻姑,早生贵子哦,哈哈……]
[玉米,毕业后,我等着你俩的请帖……]
那顿“月光晚餐”,
傻氏家族都醉倒在餐桌前,
我们都满口醉话,
似真非真,
即胡言乱语,
也一本正经。
也许,
那晚只有我是清醒的,
或许还有苹也是清醒的,
那些话我却“当了真”,
以至后来,
还有后来的后来,
都如一盘当年那时经常播放的卡带,
录制上了那晚所有的“醉话”,
如今依然播放在我心房的那台“老式录音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