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赛马会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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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黑色迈腾开在通往城西皇家赛马场的公路上。一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绿色迷彩的军车停靠在路旁。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关卡边，所有车辆通过，都要一次次停车，核对身份并接受防爆部队的检查。

天空中有几架直升机在盘旋，里面载着重机枪和经验丰富的机枪手。赛马场后背的整个山林已经潜伏了士兵。赛马场外也有军队驻扎。

皇家赛马场建在山脚。空气中的味道和城市中的不同。是风吹过竹林后，带来的竹叶和泥土混合的清香。

场馆用高墙围住。高墙之上时不时地飞过数架无人机。进入赛场的人需要步行至场馆门口。所有车辆必须在一千米外的专用停车场停车。任何人进出场馆，都必须接受前后三轮的安检。进口和出口分别设在两个地方，且都有重兵把守。

赛马场内用石英砂和纤维丝按照比例混合，铺设二十五厘米厚的混合沙。整个赛马场呈口字形。场地四周设有白色围栏。皇室成员的看台朝南，看台上有几列武装士兵。官员贵族的看台朝北。南北两个看台并不相连。看台的每个通道口有持枪的士兵把守。还有便衣的警察和士兵混在人群之中。

世家小姐和名媛们，有的身着华服，彩衣飘飘，裙裾随风摆动。她们梳着各样的发式，插着发钗步摇，额前贴着精美的花钿。还有的穿着修身的礼服套装，头戴着各式的礼帽。男士们大多穿黑色华服。也有穿西装，戴礼帽的。

广播响起，赛马场东侧的巨大荧幕上出现了身着黑色西服套装的皇帝的身影。他的身侧分别站着身穿华服的嘉公主和安乐公主。十来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把公主和皇帝围在一个包围圈内。另外还有几个皇室成员也站在看台之上。镜头落在了皇帝和公主的身上的时候，对面的人们起立并向皇帝鞠躬。皇帝和公主，向人们轻轻挥手致意。接着国歌奏响，国旗升起，全体行注目礼，唱国歌。礼毕，皇帝入座。人们也纷纷坐下。

癸卯年 壬戌月 庚申日。

今日左右史仍在帝王左右。与以往不同的是，我可以坐在师父身侧。我的身前放着一张折叠长桌。长桌上放着笔墨、卷轴，和茶具。广播再次播报。随着出发的铃声响起。第一场赛马开始。看台上爆发出了加油声和呐喊声。

皇家赛马和商业赛马不同，采取三局两胜制。按照马龄进行速度比赛。皇帝的马是一匹黑色的纯血马叫朔风。头型优美，颈长，鬐甲高。体态轻盈，四肢修长。黑毛在阳光照耀下锃亮发光。

3.2千米的赛场，朔风和骑手配合默契，毫无意外地赢了第一场比赛。煜帝的薄唇微翘，嘴角上扬。清冷的眸子里露出毫不掩饰的骄傲。他站起来，轻轻拍掌，为朔风和骑手的表现给予赞扬。对面看台上的人们疯狂吹哨鼓掌。骑手牵着朔风向皇帝和观众鞠躬致谢。

坐在皇帝身旁的嘉公主长着和皇帝一样的鹅蛋脸，肤色白里透着红。颧骨高，额头饱满，小圆唇。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比煜帝的眼睛大许多。她手里摇着一把象牙竹节纹柄，白色绸绣花碟团扇。身穿白色丝绸广寒曲。黑色长发多而密，披在肩上，脑后扎着一个花型发髻，发髻上盘着一个现代珍珠流苏环形发簪，插着一支白色凤凰纹玉簪。即便是朔风赢了，她也只是保持得体的微笑，静坐着，轻摇团扇。

而在她身边的安乐公主可是坐不住了。她欢喜雀跃，拼命地拍着小手。还向前一步站起来朝朔风和骑手挥手。白净的小脸还因为兴奋，泛着红晕。粉嫩的小手也拍红了。

安乐公主身后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德川家仁。等安乐公主转身时，他便露出微笑，桃花眼，月牙唇，琥珀琉璃瞳，白净的皮肤，还有那种长期在金玉堆积下而散发出的贵气，湛然若神，是普通贵族不能比的。

这样五官俊美，唇瓣含笑的美男子，任谁都想多看一眼。安乐公主虽然见过不少贵族子弟，但是也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杏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冲德川家仁羞涩一笑。我的眼神始终追随着煜帝，虽不能直视皇帝，却也能稍抬头侧目以便看清皇帝的动作。安乐公主离煜帝近。从她和帝王并肩挥手，再到后来转身和德川家仁对视，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落在了我的眼睛里。

今日太阳大，风大。不一会儿我便觉得喉咙干涩。我便先给师傅斟茶，茶水徐徐倒入茶盏，在我放下茶壶，双手托起茶盏的瞬间，心生杀意。

我一惯低着头。厚重的刘海，耳边的垂发挡住我一半的脸，眸子里的闪过的神色在头发的遮挡下，无人察觉。当然也没有人会多看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眼。

我转身向师父奉茶。南宫骁并未来接。我只好抬头看他，看到他浅浅地对着我笑。黑色眸子在阳光下闪耀。他轻轻对我摇头，眼神中却充满宠溺。我再次伸手奉茶。等他接过后，再低头为自己倒茶。夫子是能看穿我的，即使我不言不语，不动声色。我从八岁就跟着他习字，我的脾气秉性，习惯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他都能一眼看穿，无须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