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调包 (第2/2页)
“智哥,多谢你。分工合作是招妙棋,双赢。”
“是啊,有时候合作比单打独斗的效果来得更好,希望你我将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智哥,你赚多少?”
“19件,每件赚300,总共赚了5700块,丢失的那件赔了差不多100元,这样算下来,净赚5600元吧。”
“哇,智哥,你发达了,已经是半个万元户了!”
江心洲说得没错,在当下的国内,万元户就是大牛。当然,江心洲也没少赚,他只比方永智少带了两件,现在想起来,再多带一包货该多好啊,带一件赚一件,这样赚钱的生意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江心洲连拍自己的大腿,追悔莫及。
此刻,俩人脸上的阴霾早被赚钱的快乐冲洗得干干净净。
“心洲,我想上街给小石头买点东西,你去不去?”
“小石头是谁?你的孩子?”
“是我收养的孩子。”
方永智把自己与小石头相遇的前前后后简单说了一遍。
“智哥,你真了不起,兄弟我佩服、佩服。”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去,必须去。我要给我妹妹买点礼物带回去。”
“你好像很疼你妹妹啊。”
“那是当然。我妹妹是大学生,现在大三,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
江心洲说起妹妹时一脸的骄傲。”
“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好。你妹妹肯定为你感到自豪。当然了,最自豪的还是你父母。”
“父母?”
江心洲喃喃自语。
“怎么了,心洲?”
方永智发现状况不对,江心洲的表情变得忧郁起来。
“我没有父母。我五岁那年母亲难产,妹妹保住了,但母亲却永远离开了我们。父亲从小拉扯我和妹妹长大,我上高一时父亲患了癌症,不幸去世。是好心的舅舅收养了我们,供我和妹妹读书。妹妹读书比我好,高中毕业后我选择去东莞打工,供妹妹读书。”
江心洲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到东莞后日子并不好过,我先后换了好几家工厂,电子厂、服装厂、汽车配件厂都干过,也在典当公司上过班。后来,我到了一件机械加工厂当库管。有一天晚上,主管在大街上玩一种叫‘打百分’的扑克,我刚好从他身边路过,就顺口喊了一嗓子,“牌真好!”,其实我根本没看到主管的牌,就是单纯地想拍主管的马屁,没想到却惹下大祸。主管抓了四个二,两个王,仅有的六个大主被主管拿下,而且还有两个K和两个十,把分数稳稳地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样的牌真是千载难逢!
打百分就是总分设定为一百分,四个K是四十分,四个十也是四十分,再加四个五是二十分,总计为一百分。四个人打牌,三打一。大家轮流摸牌,最后在桌面上留下六张底牌,供庄家调用。按抓牌次序叫分数,谁出的分数高,谁就成为庄家,但最高不能高于七十分。用一百分减掉庄家出的分数就是其它三人要拿到的分数,比如,庄家出70分,其它三人就要拿到三十分,才能获胜。庄家出的分数越高,风险越高,当然利润也越高;反之亦然。
主管的牌好到不能再好,不知是主管下注太多,还是我的喊声给人提了醒,其它人纷纷弃牌,主管抓了一手好牌却没赢到钱。啪,主管狠狠搧了我一个嘴巴,打得我眼冒金花,趔趄了两步。我没看到你的牌,我是无意的,但主管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主管口口声声要我滚蛋,并威胁我离开工厂。这事不知怎么传到厂长耳朵里,厂长听说主管殴打工人,直接对主管进行罚款。主管对我更仇视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有一天我请假外出办事,回到仓库时已经很晚。仓库有两个门,一个大门,一个侧门。大门紧锁,侧门开着。我以为仓库还在工作,就从侧门走了进去。走到一个货堆时发现老板的父亲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搂在一起。显然我的到来惊动了他们,对方脸红得像猪肝,我也是。我赶紧往回撤,灰溜溜地跑出仓库。第二天,老板通知我尽快离开工厂,我不服,但似乎没有回旋余地。被开除的当天,我用小车悄悄拉走两块铜锭。在出售给废品收购站、赚了一笔钱后我匆匆坐上北去的火车。路上听人说,满洲里边贸很火,很赚钱,于是就逃到了满洲里。”
果然,每个来满洲里的人都不一般,身上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先有彪哥,后有江心洲,再想想自己,方永智不尽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