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挚信 (第2/2页)
先前,是瑞儿愚蠢,一时混乱就错过了大好的机会。只要用了应声蛊,瑞儿便能提早打出鉴行司十门,日日伺候在少主身边!”
“你现在倒是想的清楚啊!”
从旋的左手做出往前轻推的动作,一个青色瓷罐便被推到了闵瑞面前。
闵瑞的心怦怦,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微颤着手,轻轻覆在瓷罐上,却又抬头看向面前的少主。
“如果提升太多,太快,恐怕会引起鉴行司的怀疑。为防牵连,可否请少主为瑞儿想想应对的说辞?”
“你……当的要用?”从旋见她考虑细致,不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闵瑞却以为少主想要反悔,赶紧抢过瓷罐抱在怀里,抬手咬破指尖,挑开盖子就迫不及待地塞了进去!
蛊虫入体,疼痛异常!纵使一忍再忍,也经不住冷汗挂落,泪水盈盈!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忍耐!只要扛过去,便是雨过晴天!
从旋不动声色地观望着她,并没打算告知有关应声蛊的实情。
半个时辰后,盘膝调理的闵瑞睁开眼眸,感受着体内磅礴的魂力,欣喜不已!
“多谢少主恩赐!”
从旋不以为然,打着哈欠就要继续睡觉。可又激动又兴奋的丫头,还喋喋不休地表现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少主的心,又善又软,果然没让瑞儿感觉到任何来自于母蛊的威胁!”
“哼!本少何曾说过要以此威胁你?”
“是瑞儿不识大体,胆小怯懦!差点辜负了少主的良苦用心!”
从旋被她说得小脸一红,磕巴着开口坐实自己的无辜与和善,“知……知道就好!以后看你还敢不敢随意怀疑主子!”
“瑞儿知错,当然不敢了!从今往后,少主便是瑞儿的天!瑞儿的地!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再能动摇吾心分毫!”
“小丫头,净捡好听的话说!今日起就别去鉴行司了,我让阿晨过去传话,就说我考教时,不慎将你打伤,怎么也得养上一阵。”
从旋收起瓷罐,俯身将瑞儿抱起,仔细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少主,瑞儿可以回屋再躺!这会儿,该服侍您更衣洗漱了!”
被子盖好,受宠若惊的丫头很是局促。
“别动!装伤者就得有伤者的样子!穿衣洗漱我自己来,你乖乖在这儿躺着。稍后,让云湖进来照顾你。待我晚间回来,必须在榻上看见你!”
“是……”
从旋看着她满眼感动的模样,很是无奈。起身边收拾,边考虑起了新的计划。
“少主,云湖昨夜私下与我说起,城主又向她问询了您的近况。”
“嗯?钟离先生后来调配的药水确实管用,他不是知道的么?还问近况做什么?”
长长的白发,高高束起,不偏不倚正正好。
“您真没觉得,比起一开始的相处,城主不知不觉,变得不一样了吗?”闵瑞小心翼翼地开口,尽量不提示地太过明显。
“以前没觉得,只认为他在得寸进尺,不仅动不动就要控制我,还意图想当我爹!”
“啊?那现在呢?”
被窝里的人强忍笑意,从旋也没所谓。
“上回,他对我实在不太规矩,让我误会他是喜欢我的!你觉得他有变化,那也正常。许是年纪大了,老古板嘛,总见不得年轻活力的到处惹是生非。”
“不太规矩?呃……瑞儿自知僭越,可实在好奇,城主那样的人,能如何不规矩啊?”
从旋拿起外袍,自顾自穿着,无关阿律的事情,自然不算秘密!
“那晚,你不看见了吗?他扒我衣服啊!”
“就这样?那开门之前呢?”闵瑞似乎嗅到了什么酸臭味,忍不住有些兴奋。
“之前?他紧箍着我,一副要我与阿律一刀两断的姿态,实在气人!”
“紧箍?是抱的那种吗?我的少主哟,你就没觉得,可能……你以为的误会,实际不是误会呢?”
衣袍上身,笔挺精神。从旋坐到榻边,认真地看着闵瑞。
“不管是不是误会,都必须是误会!我从来没有不信任你,只是事关阿律,我不敢有任何疏漏!明白吗?”
闵瑞瞳孔一缩,顿时明白过来!
从旋又俯身到她耳边,轻声地说:“阿律是我的逆鳞,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他一分一毫。即使是第五从禹,也绝对不行!如今的我,是还不够强大。但你,注定会成为我的力量。对吗?”
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量!闵瑞伸开双臂,将人搂在自己肩头,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回答。
“任何时候,少主都可以信赖瑞儿!”
从旋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于此刻的“温柔乡”中。
此刻,他除了拥有挚爱的宝贝,挚诚的小鹿儿,又有了“挚信”的右臂!这种感觉,很踏实,很不错!
城主府前衙,奉公堂内。
一名侍卫正跪在城主桌案前,沉声禀报,“......少主差人传话,说昨夜考教,误伤了闵掌事,得告假一段时日。”
“知道了。”
“属下告退!”
侍卫一走,沧海拿着一叠信函进来,整整齐齐码在城主面前。
“少主,莫非又在玩什么花样?”
“不管什么花样,只要她高兴,不闯祸,怎么都行!”
“呵,城主大人真是一味地纵容少主。”
“不纵容,能如何?就她那脾性,约束一点就要找我打架。”从禹扶额,对此实在感到头疼。
“请恕属下多言,两位少主龙章凤姿,且日日相处。要论那种机率,简直高到离谱!他们之间有话好说,从来不会动不动地打架!
您就没想过,与少主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那些事,您一直不说,谁也不敢妄加揣测啊!”
“哼!你不就敢妄加揣测了么?”
沧海见城主不悦的目光瞥来,顿时尴尬地摸摸络腮胡子,“属下,也是想为主分忧嘛!毕竟,万一被外人捷足先登,城主该如何面对呢?”
“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有功夫编排本座,还不如将那边的情况一一读来!”
“是!”沧海委屈地结束话题,凭他如何心疼自家城主,奈何这位长了张只会通气的嘴!
一封封书信拆开容易,但一颗心该如何拆呢?从禹闭目听着信里的内容,识海想的却是一头白发的身影。